第20章：鏡中的折射

玄陵看著祝余捂住自己的胸口的樣子，他越是顯得柔弱易推倒，就越讓自己生氣，玄陵冷著一張臉問：「你這是什麼姿勢，難不成你以為我在對你用強。」

「你這一上來就扯我衣服，還不顧我的感受對我動手動腳，玄古板你這不是在用強，難道是對我有意思。不要以為你在海城有權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祝余可不是好惹的，惹急了我要你好看。」

玄陵後退幾步道：「你看看你自己這幅樣子？祝余你難道就真的沒有懷疑過你的眼睛有問題。」

看著玄陵的眼神，祝余心中有些猶豫，難道自己的審美真的有問題。祝余緩緩起身道：「就算我眼睛有問題，關你什麼事，玄先生，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的手別伸太長了。」

玄陵聽到這句話轉身離開道：「你既然覺得自己沒病，那就當我剛才是多管閑事了。」

等到玄陵離開後，祝余起身念道了一句：「真是有病，一會冷一會熱的，誰受得了。」本打算離開這衣帽間，剛好路過一面落地鏡。看著鏡中的自己，祝余覺得自己一切都很正常沒有哪裡不對。有些臭美的整理了一下被玄陵扯開的背心，看著自己這張平平無奇的面，祝余說著，「很正常啊，我哪裡彆扭了。」說罷正要轉身突然一道光閃過，眼睛被這刺眼的光芒閃到，等祝余回過神來時，落地鏡碎了。

看著破碎的鏡子，祝余蹲下撿起一塊碎片，一不小心碎片劃破手，鮮紅的血滴在鏡片上，破碎的鏡片出現了一位身穿青衣的古代男子。

男子長身玉立，大風將他的衣裳吹起，仿若乘風而去的仙人。男子手持一把青碧色的長劍，站在一處百花盛開的地方，他的眼睛被一塊紅布遮住，雖看不清臉，但祝余卻一眼便認出這是從前的自己。破碎的鏡片中，怎麼會出現還是原昔時的自己，祝余疑惑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眼睛被蒙上了東西。」

腦海里瞬間回想起孟婆、鬼差、肥貓大黃的話：「祝余，你什麼都好，就是眼神不好。」

妖嬈的孟婆輕搖手中的團扇，指著遠處的一片花海道：「青龍大人，哪裡便是有花無葉，有葉無花的彼岸花，每當鮮紅的彼岸花花開十里的時候，便是地獄的劫難，那位大人已經很久不曾出現了...」

「你們知道嗎？那頭被鎮壓在忘川河底沒了眼睛的孽畜要醒了...」

「孽畜青龍還不速速伏法....」

「原昔你毀了他，我要殺了你....」

「你這雙眼睛真好看啊，難怪他這麼喜歡，可我討厭極了，討厭你這雙眼睛。」

「原昔大人，您看這就是龍筋、龍骨、龍肉...」

祝余的腦海里一下子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他顫抖著身子問：「我的眼睛到底怎麼回事？」他踉蹌起身，卻發現失去力氣，沒站穩便倒在地上，破碎的鏡片再次劃破雙手，無數的鮮血滴在鏡片上，原本忘卻，卻又越來越清晰的記憶湧進腦海中。

祝余想起那位神痛苦喊著：「孟扶招你究竟在哪？」

祝余的叫喊聲引來玄陵跟言山梔的注意，看著衣帽間破碎的鏡子和雙手沾滿鮮血痛苦倒地的祝余，言山梔趕緊上前扶人問：「祝先生你沒事吧。」

只是才靠近祝余，言山梔就被祝余身上的業火灼傷，看著被灼傷的手，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言山梔似乎聞到了自己羽毛被地獄業火灼傷的味道，自己艷麗的羽毛啊...

言山梔問：「老闆，祝先生身上為什麼會有地獄業火。」

此時在玄陵眼中祝余身上不僅有地獄業火，他的身上還有一道道鐵索和一張張壓制他修為的符咒，看著祝余身上的天譴痕跡，玄陵說著：「他身上帶著天譴。」

言山梔不敢置信問：「天譴，這世上竟有帶著天譴活下來的人。」

「誰跟你說祝余是人的？」

「祝先生不是人。」

「人？你有見過人能活數千年的嗎？」

「人活數千年，那不是神嗎？」

「他若真是神，又豈會身帶天譴的枷鎖。」

「祝先生不是神，那會是什麼？」

「他或許是妖。」

言山梔一聽祝余是妖立即跳到自己老闆身後問：「老闆，祝先生真是妖？」

看著膽小怕事的助理，玄陵道：「他若真是妖你怕什麼，你不也是妖。」

「老闆我可不一樣啊 ，我是國寶。」

「那也是妖。」

看著祝余痛苦的倒在地上，玄陵難得好心一次扶起他，他與祝余靠的很近，聽到祝余呢喃著：「孟扶招你到底在哪？」

玄陵問：「孟扶招是誰？」看著雙眼緊閉的祝余，玄陵發現自己問不出什麼，只能無奈道，「言山梔你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扶人。」

膽小怕事的言山梔畏畏縮縮道：「老闆我無法靠近祝先生，他身上帶著的地獄業火專克我這頭鳥。」

玄陵聽到這問：「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請你當我助理有什麼用？」

言山梔大言不慚道：「老闆，我運氣好啊！」

面對無所作為的助理，玄陵只能自己將祝余抱起，祝余這人雖然打架很強，但人卻很精瘦，身體也很輕，一點都沒有成年男子該有的體格和重量。

看著靠在自己的懷裡的祝余，玄陵竟覺得安安靜靜的祝餘十分賞心悅目，安靜的祝余比滿嘴髒話跑火車的祝余可愛許多。

當玄家的眾人看著主人抱著祝余走出衣帽間時，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臉震驚。

將祝余放在客房的床上，玄陵看到祝余流淚了，只見他縮成一團躺在床上顯得弱小又可憐。當看到祝余身後那縱橫交錯的傷痕後，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觸碰那些傷，而昏迷中的祝余嘴裡還繼續問著：「孟扶招你到底在哪？」

不知為何玄陵看著這樣的祝余，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心疼，他心疼祝余的孤獨，心疼他身上的傷。想著是不是每一次的受傷，祝余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舔著傷口，他打架很厲害，是不是因為沒人保護所以才要自己變強。

看著祝余的眼淚，玄陵輕輕為他擦拭道：「祝余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妖？我為何總覺得你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