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了嗎？」

第二天他們如約來到了金傑克廣告公司，談及模特的事情，葉宣朗微微皺著眉頭說出了這句話，讓陳樂生又驚訝又尷尬，「這……這些不行嗎？他們都是業內知名的模特，有一些還是新秀……」

「客戶都看過了，覺得不太行。」葉宣朗也覺得有些為難，「他們想把品牌營造成得更加高端，你知道XX礦泉水嗎？裡面的廣告套用的是國外的愛情童話故事，利用故事來引出品牌。」

那個廣告他當然知道，完全就是跟品牌不搭邊的歐美古典浪漫愛情故事，還有城堡、王子、公主和白馬這種俗到不能再俗的元素在裡面，然而就是這種「不搭」意外在網路上廣為流傳。

「所以……他們是想要這種風格？」

葉宣朗也頗為頭疼，「是……所以他們要求模特一定要挑選特別有氣質的，尤其是王子和公主的角色，公主倒是有鐘意的人選，但是王子的人選並沒有合適的。」

「我覺得這些男模的氣質挺好的啊……他們有說具體要什麼形象的嗎？」

對方十分無奈，「沒有。」

果然怕什麼就來什麼，就怕這種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的客戶，公司所有的模特資源都在這裡面了，他還能去哪裡找……他突然看向坐在旁邊一直在玩連連看的范英睿，「之前我們是不是跟一個叫Bert的中德混血的男模合作過？」

范英睿手一滑，錯過了最佳的搶分時機。

「我記得那個Bert好像很符合客戶說的要求……」

對方忽然收起手機，抬頭對葉宣朗說道：「你們要的模特名單已經全部在這裡了，再多的我們沒有。」

「但是……」

「如果你們客戶還是不滿意的話，那我們只能終止合作了。」

「你在說什麼？！」陳樂生急得當著別人的面發怒了起來，「我們已經簽了合同，哪有甩手不幹的道理？！」

「我們確實是能力有限，合同里也沒說我們不幹的話需要賠什麼違約金，真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我們就先走了……」

「等等！」陳樂生趕忙拉著飯桶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解釋：「我們談一會兒，很快回來！」

走出會客室之後他們找了個角落，一開口就是質問：「大哥你怎麼回事？！這生意對於我們公司來說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吧？你怎麼能單方面地就不合作了呢？要是模特問題的話你身邊不是很多資源嗎？再找幾個沒關係吧？還有那個Bert，我記得我留了電話，回頭我去辦公室找找……」

「別！」

他看著自己被猛然拉住的胳膊，不解地看向范英睿，卻看見對方神情異常緊張，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你是不是得罪過他？」

「沒有！」對方秒答。

「那你怎麼一直不願意聯繫他？」

「他、他不是跟我們很久沒合作了嗎？可能早就把我們忘了！」

「我打個電話就知道他忘了沒忘……」

「別別別！」對方迅速搶過他的手機，眼睛瞪得賊凶，但臉上飄著的心虛泄露了內心的情緒。

陳樂生抱著胸做出一副耐心等待的樣子，「你都幹了什麼？」

對方十分不甘願說出來，磨嘰了老半天才說道：「……也沒幹啥，就是認識了他戀愛三年的女朋友……」

「你搶了他女朋友？！」

「噓——！！！」這飯桶竟然還知道要臉，緊張地左右張望，「你小聲點！」

幹了這檔事還有臉心虛呢？當初早幹嘛去了？！這下子糟了，頭戴綠帽這種事情是很難能得到寬恕的，尤其是飯桶這種有錢有勢又有顏值的男人，更加是男人們的眼中釘！

「我還能再找找其他模特！」

范英睿說著立刻打電話給朋友，聊了幾通電話之後整個人的勁頭逐漸蔫了下來，最後一蹶不振地拖著腳步走回來，哭喪著臉說道：「對不起……」

他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也沒多大失望，看了一眼會客室，想到裡面的人正在耐心地等他們，他嘆了口氣，「算了。」

「算了？」

「目前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不是嗎？我們也不能耽誤別人時間，只能是……」他深呼吸一口氣，痛下決心才能說出這番話，「只能是放棄合作了。」

一聽到這話范英睿本該是徹底鬆一口氣，但是看見面前的人充滿沮喪與灰心，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你先別這麼快灰心，客戶也未必會喜歡他，先給他們看看照片再說。」

他們回去跟葉宣朗說了一下這件事情，把Bert的資料發過去之後沒多久，客戶就來了回覆，葉宣朗欣喜地說道：「客戶好像很喜歡這個模特！」

「……」葉宣朗發現面前兩個人的臉色竟然一瞬間變得一片死灰，彷彿得知的是奔喪的消息一樣，他不解地問：「這是……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我們……」

「沒問題！」范英睿搶先說道，「我們沒問題！」

陳樂生十分驚愕地看向對方，這是在發什麼瘋？！哪裡沒問題？！問題可大了好嗎？！

「既然人選確定了下來，那麼我們就先安排一下造型試鏡，你們看看那位男模哪個時間有空，我們再約時間。」

「可以！」范英睿像是迫不及待要離開，「那我們就先回去準備了！」

「我送送你們。」

他們上車把車門關上之後，陳樂生憋得不行了，直接脫口而出：「你怎麼就答應了？！你不是說……」

「……我去找他談談，說不定他會答應。」

陳樂生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找誰？」

「Bert。」對方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他愣了幾秒才趕忙跟上去。

「奇怪，這傢伙的電話怎麼打不通？」范英睿反覆打了好幾個都是忙碌音。

「我來吧！」他翻出電話打了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他給了飯桶一個「看吧」的眼神，「嘿Bert！我是『覓』廣告公司的陳樂生，上次邀請你拍過一個運動會短片的你還記得嗎？對對對，我想問一下你最近……」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搶了過去，范英睿很不客氣地開口說道：「喂，是我，我這裡有一個很大的廣告單子，你要不要加入進來？嗯？多大？你知道金傑克嗎？它可是市裡最有名的廣告公司，你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就……哈？！」

對方火大得快把他的手機給捏爆了，「你竟然不來？！你有沒搞錯？！你知道你錯過什麼了嗎？！……不是，這不是我的單子，我們跟金傑克只是合作關係，你是幫金傑克工作不是幫我……MD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