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鈳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你認為可能嗎？」

（五）

苻毅拿了杯鮮榨果汁遞給仍舊癱坐在沙發上的苻豫，「豫豫，你跟哥說，為什麼要和賀鈳離婚？」

一見是自己喜愛的果汁，苻豫雙眸閃爍著光伸手想要接過來，旋即又聽到苻毅的話，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隨後縮了回來，拿過沙發上的雞腿抱枕作為阻擋苻毅視線的隔板，繼續做先前的工作，控制遙控器轉檯。

這幅縮起來模樣在苻毅眼底是變相的在逃避問題。

（六）

「總裁…」林鞠微微顫顫把方才夫人託人送來的離婚協議書放在賀鈳辦公桌上。

林鞠垂下眸子完全不敢直視賀鈳，她能感受到來自賀鈳無形的怒火此時正四處亂竄，她也宛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不安。

賀鈳閉了閉眼，仰頭躺靠著辦公轉椅，他不能接受這樣毫無理由的離婚。

（七）

賀鈳推開冷質感的大門，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讓賀鈳不悅蹙眉，這個家將近有一星期的時間未有人開著燈等著他回來了。

他到至今都不了解苻豫要和他離婚的理由，遂把離婚協議書擱在一旁，堅持不簽名。

（八）

「賀鈳，你簽名字了嗎？」苻豫夾雜絲絲電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入賀鈳的耳畔。

這是自賀鈳拿到離婚協議書的第九天，苻豫終於撥打電話給賀鈳。

卻沒想到久違的一通電話竟是詢問他是否把離婚協議書籤了。

「苻豫。」賀鈳努力壓制自己的怒意，這也是賀鈳自結婚後第一次喊苻豫全名，平時的他都跟著他哥一起喊豫豫。

「罪犯行刑前都會知道自己因什麼罪而被罰。」賀鈳轉了下手裡的鋼筆，但他技術不行，鋼筆轉了一下便跌落至桌上，應聲落桌後賀鈳薄唇輕啟，「我呢？你什麼都不說就直接按了個罪名讓我伏法。」

「這對我不公平。」

苻豫的心間顫了幾下。

等苻豫回過神來，他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而賀鈳又聽到那熟悉清脆掛斷的聲響。

（九）

苻豫一邊從樓上走下來，一邊揉了揉跳了幾下的右眼皮。他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從他返回苻毅家後，上樓洗了個澡眼皮子就開始一直跳。

苻豫走到飯廳，抬眸看了眼廚房，見裡頭無人，問道：「哥，今天晚餐吃什麼？」

低沉磁性帶有誘惑的嗓音從苻豫身後響起，「豫豫。」

苻豫抬腳走向廚房的腳一頓，他不需要回頭便能從聲音確認那把聲音的主人是誰。

苻豫故作鎮定，拉了把飯桌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稍稍揚起下巴問道：「怎麼？離婚協議書籤好了？」

離婚協議書彷彿是賀鈳的大忌，他聞言臉色瞬間沉了幾分，這讓苻豫剛裝起來的氣勢瞬間弱了不少。

良久，兩人都未開口。

賀鈳凝視著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龐，似乎瘦了一些，之前好不容易養肥了點，現在一切又回到原點。

賀鈳啞聲道：「你沒有好好吃飯嗎？怎麼…」

苻豫打斷賀鈳，「我們要離婚了，你不要再關心我。」他旋即別過臉，聲音有些顫抖，「你可以把你的關心留給別人。」

（十）

最後，賀鈳還是簽下離婚協議書，到民政局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那一天是陰天，天空陰沉沉的，太陽都躲在烏雲後面不敢現身，在民政局等著辦證的兩人心情也是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