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本性為善？

九黎眼神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吐槽出口。

帝江倒是沒想在這些問題上探究太深，他如今對九黎也說不清是個什麼心態，忽的想起自己作為長輩還需得關心一下九黎，便溫聲問：「你身子如何了？」

「嗯？」突然的話題轉移，讓九黎有些許沒能反應過來，但是很快他就笑開了，「好著呢，法力也恢復了三成！」

九黎對著帝江伸出三根手指，面上笑意盈盈：「雖然跟過去比不算什麼，但好歹也算是有幾分法力可用了。」

帝江目光溫和，點了點頭。

「對了，我離開之時，如雪他們說，我這傷還需棲鳳泉水，神木枝還沒找到，」九黎若有所思，「這神木枝我還算是有所耳聞，可是這棲鳳泉水......據我所知，這世上已經沒有鳳凰了不是嗎？」

帝江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桃桃身上，九黎的話軟綿綿地落在他的耳邊，明明是很嚴肅的問話，從這狐狸嘴裡說出來，卻是那麼的千迴百轉，惹人遐思。

帝江目光閃爍，肯定了他的說法：「世上卻是沒有鳳凰了。」

九黎嘆道果然如此，不過他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也沒什麼太過失望的情緒，此時面上竟還好。

明明他自己是傷者，但是卻伸手拍了拍帝江的肩，笑道：「沒什麼，就算不能完全恢復也沒什麼大關係。」

實力不能回到巔峰，頂多就是青丘山這個地盤保不住了罷了。

思及此，九黎眼珠子轉了轉，生出了點主意來，此時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對帝江道：「實在不行，我若是守不住我那狐狸洞了，就跟了你回天山，你總是會收留我的吧？」

帝江身子微不可查的一抖，目光驚異地看著九黎。

這小狐狸說的話，是他想像的那個意思嗎？

九黎此時仿若沒骨頭般地靠著帝江，下巴靠著帝江的肩頭，水亮亮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依賴。

帝江忽的平靜下來，興許是他想多了，這小狐狸大概真是想著能投靠他罷了。

帝江微笑著點頭：「可以，若真有那麼一天，你就來天山。」天山大的很，就住著帝江桃桃二人，其實也是有點過於安靜了。

帝江控制不住地想像了一下如果九黎搬到天山，會是一副怎麼樣的光景，大概是熱熱鬧鬧，整座山都充滿了活氣吧。

兩人這般閑聊著，忽的鳳皇插了進來。

鳳皇好容易哄好了桃桃，此時頗有幾分心力交瘁，他走了幾步過來，桃桃也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跟著，緊緊保持著三四步的距離。

他語氣疲憊：「你們要找鳳凰？」

九黎沖著他挑眉：「不是找你。」

鳳皇哼了一聲，懶得理這隻嘴賤的狐狸：「我聽見了，要找棲鳳泉水是吧。」

帝江點頭。

鳳皇目光略帶嫌棄地看了看九黎：「你自己的傷，自己就這麼不上心？要找這種東西，怎麼不知道來問我。」

九黎回嘴：「可你也不是真的鳳凰啊，別說是你居住地的泉水了，就算把你燉了，也治不好我。」

鳳皇翻了個白眼：「就你最懂！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

九黎見鳳皇這樣說，便知鳳皇並不是要耍自己，立時嚴肅起來，不亂說話了，還伸出一隻手，在自己嘴前劃了一下，示意自己閉嘴不說了。

鳳皇這才慢慢道來：「鳳凰已經隕落很多年了，如今這世上，只有一處，還可能有棲鳳泉水。」

帝江立刻問：「哪裡？」

「鸞鳥一族。」

提到這個族群，鳳皇面色不豫，只淡淡道：「當初鸞鳥一族是離鳳凰最近的一個族群，鳳凰隕落之前，也和鸞鳥有所接觸，我想，鳳凰所遺留的東西，肯定都被鸞鳥一族收去了。」

帝江皺眉，鸞鳥一族這個族群，他並不是很熟悉，只知道當年似乎是一直依附於鳳凰的。

九黎聽了這話，心情一下子明亮起來，對著鳳皇道：「那好辦啊，鸞鳥一族不是一直把你當真正的鳳凰嗎，只要你開口去要不就好了？」

鳳皇目光複雜：「你是傻的嗎？他們以為我是鳳凰，然後我去開口要這種對於鳳凰來說毫無作用的東西？人家會怎麼想？」

頓了頓，鳳皇莫名生出了點子歉然來：「而且......」

九黎歪頭：「而且什麼？」

「而且前不久我把鸞鳥一族給徹底得罪了，」鳳皇垂眸，「你也不早說你需要這些東西，那我也就給他們留點顏面了。」

九黎一時無語凝噎。

卻原來，兩月前那次雲苓被鳳皇發現想要偷闖後山谷之後兩天，鳳皇就傳信喊來了鸞鳥一族的族長白朮。

鳳皇語氣嚴厲的讓白朮把雲苓帶走，白朮一開始仍抱有僥倖心理，還一個勁地求情，只聲稱雲苓並非故意，甚至還說如果鳳皇實在是對雲苓不滿意，他可以給鳳皇換別的女子來。

鳳皇實在是看不上白朮這種千方百計想給他安排床伴的手段，只覺十分上不得檯面，氣狠了，便道：「我不需要這些，你作為一族之長，若是整日間只知道鑽營這些小人之術，鸞鳥一族還能有什麼前途。」

「而且我說過很多遍，我不是鳳，給不了你們想要的！」鳳皇實在覺得白朮礙眼，只恨不得立時把人扔出去，「有這個功夫，不如老實修鍊，好好一個神鳥，活得倒像是低賤的螻蟻！」

話畢，尚覺不解氣，又罵：「滾吧，從此別再來礙我的眼，我這南禺山容不得腌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