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神經質的何樾

【第二十五封情書。2016/4/9】

姜清落每次和我說話，說著說著就沒有人了。這一點讓人很氣。

這個月要忙論文了，又要去地方圖書館了。老遠了，還偏，每次去都迷路，還好我最後也能安全返校。別問我為什麼不用導航，我用了，但是我的導航也忽悠我，總是在該直行的時候，說我偏航，叫我退回去。我不聽它的，繼續直行，然後它又跟我說，前方多少米左拐還是右拐的……我簡直想打它！但是我忍住了。大不了我去問人，可能它欺負我是騎腳踏車，開不起車。

開得起車也不想開，我就是個沒有方向感的路痴，手裡拿著地圖都能成功地走到別的地方去。然後再回頭，走上正確的路……硬傷！

話說我還是個暈車黨。哦，暈車的滋味，太銷魂了！坐公交都能暈到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一坐車就吐的昏天黑地，現在好點了。為了讓我暈車的機率減低點，忘了是哪年的暑假，我特地到處跑，做各種車。然後暑假結束，我回學校，感覺好了一點。雖然沒有吐，但是要吐吐不出來的感覺更銷魂。當年填聯考志願時，想去外省溜溜。我還總說，要到各地去旅遊。我舅笑我，一坐車就暈，還想到處跑，看來哪兒也去不了。我只能弱弱地想，以後就好了。

反正我不管，我以後就要到處跑一跑。我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把它做好，用它來養活自己，然後繼續發展自己現在想做卻沒有能力做的事情。每次這麼想著，都感覺好福祉。但現實似乎有點困難。我可能是我們家最不聽話的，長輩希望我們做個教師，工作穩定。但是我不願意，我想做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自己喜歡的事情還不能養活我。嗚嗚，我的心好痛。於是我決定畢業後先養活自己，然後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等我喜歡的事情能養活我的時候，我再全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個時候就再沒有什麼能阻礙我了，我是不是很機智？表笑，我是很認真的。不知道這條路行不行的通。每次別人問我畢業後的事情，我都說，急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而且我發現了一個神奇的事情，可能也不算神奇吧。我一緊張地時候，就喜歡不停地說話。我不說話的時候，表示我很冷靜，或者無語。感覺自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其實我對自己還是有一半的了解的。據我自己推測。上課時，老聽老師說，你要清楚自己。然我不知道我自己，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誰清楚自己？在自己的眼裡自己不就是完美的嗎？這好像有點自戀，於是下課和同學聊起這個問題時，神奇了，大家都說自己的缺點。不過我自己檢討了一下，他們說的缺點總是有比較的，比較了之後，他們的缺點就不是缺點了。因為總有「有些人」比他們更糟糕。至於「有些人」是張三李四，還是王二麻，就不得而知了。

話說，我生氣時不罵人。但是會在日記里吐槽，婉轉地吐槽。我記得高三的語文老師，每次我們考殘了，他都能不動聲色地把大家罵一遍，全程不帶一個髒字。這對有文化人來說，可能是個高-逼-格-罵人的方式，但是對聽不懂套路的人來說，絕對以為老師在誇他。

我就記得他文明罵我們的那一節課，我一直盯著他看，但自己沒有意識，因為我當時在認真聽講。我聽他罵的很是帶勁，我就想看看他的表情會不會有什麼變化。而且這個老師是個新來的青年，教我們學習語文的方式有點特別，我還是蠻好奇的。然後他講著講著，忽然說「你盯著我看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我聽見後面有人在偷笑，我以為他是在說後面的同學，還是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然後他又說，「說你呢，還看！」我不明所以依然看著他。就這樣過了一節課。下課後我問同桌他說誰呢？誰盯著他看的？同桌說不知道，問後面的同學，後面的同學說沒有人盯著他看。然後我就懵了，難道是我？因為他說話的全程我都在看他……

慫了！第二節課，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認真聽講。我們交流過幾次眼神，我想他大概習慣我盯著人看這件事了吧。

聽說看一個人的眼神可以讀出他的內心世界，我在高中還特別認真看過，但是沒有發現什麼。我走路的時候不習慣看陌生人的眼睛，但是那段時間，我還特地裝作發現新世界一樣，總是盯著迎面而來的人的眼睛看。猜猜他們那一刻的心情，是怎麼透過眼睛來體現的。

最後呢，我看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現在走路還是不看別人的眼睛。所以我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有點傻哼哼的。

姜清落，我要認真地跟你說一件事情，你是不是記憶力不好啊？我請你每次收到信後回覆一下我，你都不回！我估計你不但記憶力不好，而且沒有好好看我的信，我收起自己的喜歡，做朋友還不行嗎？你說你是不是每次和朋友聊天聊著聊著就沒人影的？你這個人吶！還能不能好好說個話了。互相尊重，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你不想回答問題，可以說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沒有時間聊，可以說我現在有事……你聊著聊著突然消失，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