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寫給姜清落的第六十封情書

【第六十封情書。何樾寫於2016/5/14 0:47】

那一次突然想要寫給他情書的姜清落：

這是一封蓄謀已久的散場信吧。從第一天開始寫，就知道會有散場的那一天。沒有人會陪你一輩子的。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以往寫信總是想問一些有的沒的的問題，現在也依然會想問。姜清落，如果上帝託夢告訴你，我是你的幸運男神，你會不會嚐試著接近我？開玩笑啦，希望沒有臭雞蛋來砸我。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我自認為一點男神的風範也沒有，連男神的邊都傍不到，而且離得很遠。

那麼，我寫了幾十封的信，你有沒有一點點想念我呢？當我把給你寫信寫成了一封習慣，你有沒有把我的到來看成一種習慣？有沒有把我寫給你的文字看成一封習慣？

今天註定是要煽情的。如果你沒有掉眼淚，我會覺得自己寫的很失敗，表達的也很失敗。我為姜清落掉過眼淚，可是姜清落卻沒有心疼過我一點點。

這也許就是喜歡與不喜歡，選擇與不選擇的悲哀之處吧。

在大家都考慮客觀外界因素的時候，我喜歡考慮個人本身與內心的世界。喜歡一個人，想和他在一起，就要考慮時間、地點、範圍、距離、家境、財富、性格、相貌……我也會考慮，但更多的還是遵著自己的心裡想法。大概是學文科的，不著調，不務實，只幻想，注重精神追求，不活在現實里，不懂柴米油鹽。

喜歡一個人，真的要考慮那麼多嗎？那個樣子真的還是喜歡嗎？考慮的那麼多明明是過日子的吧。你怎麼知道，你們一定能夠在一起過日子呢？

倘若真的能夠在一起過日子又怎麼了？沒有錢可以兩個人一起賺啊，沒有房子可以先住個小房子，一點點好起來，沒有車，為什麼一定要有車？其實車也沒有那麼貴是不是，只是你希望一切都是名牌。有氣勢，有氣場，大牌闊氣有面子。

有時候生活還真是需要你，不要面子，面子是給別人看的，不是自己的。當你很有面子的時候，你的生活也不屬於你了。你活在別人為你建造的，華麗而璀璨的世界裡，你不在自己的世界了。每個人自己本身的世界，是很平和簡淡，飯夠吃，錢夠花，兩個人在一起每天都能有笑容，有進步的事情，有溫暖，彼此感覺到對方的窩心，就夠了。這些就足以讓你平和簡淡的世界華麗璀璨起來了。

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平時也羞於寫出來的話，今天是想著要說出來的。其實心裡也沒底，自己究竟能不能說出來。謝謝姜清落陪我這一程，也謝謝我自己堅持到今天。（4/28）

其實我不想感謝現在的你，很感謝的應該是以前的你，可是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是同一個人啊，所以「謝謝你」這三個字，還是要落在正在看我的信的，你的身上。

我已經不想再說那些已經說過很多次的話了，再說的話，我自己都疲憊、厭煩了。你也會很討厭的。

為這一天的到來，我很早就開始準備了，但是並沒有耐心等著這一天的到來。我並不知道這一天會具體落在哪一天，一開始寫信的時候我就在想，應該找個好日子，可是哪一天才是好日子呢？人生的每一天都是上帝送的財富，每一天都是一份特別的禮物，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我放棄了選擇具體告別的那一天，也不說再見。因為我總覺得再見有兩個意思，再見再不會見，再見還會再見到。鑒於我個人的這一點理解，我選擇不用「再見」這兩個字。

我還記得剛寫信的那幾天說，勵志要寫一封很長很長的，要讓你在直播時就感動的落淚的信。我想很長很長，我是做到了，但是感動的落淚，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做到。雖然我感覺是沒有做到，可能感動的是我的眼淚。

陪伴啊，陪伴這兩個字有著一種執著與不舍的默契。

沉默的你，看著我獨自走在這條考研之路。還不知道結果，但是我大概能知道那個不怎麼令人開心的結果，我不想去管結果了。這一路，我所經歷與感受的，還有這一份文字，我覺得還是幸運的。如果非要做比較的話，我比那些只走路的人，多了一份開頭的兩個月有你的幸運。

但還是要抱怨，你不和我說話，真的真的真的很討厭。如果沒有一份對文字的熱愛，我真的可能就刷掉你了。在這一點上面，你出奇的殘忍。很久沒有和你說話，我已經不能了解你了，所以對於你，並不知道懷念些什麼。如果只是記得沉默的你，我想我更願意忘記。因為在我心情真的不好，真的覺得很煩惱，想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是沉默的。

也許沉默是金，大愛無言，但我並不覺得在你身上體現了這一點。與其說你是怕影響到我的學習什麼的，我更覺得你是煩了乏了。

今天我不怕失去，所以便認真地抱怨。姜清落，你沒有好好尊重我。雖然我也不覺得自己應該被如何尊重。我的死皮賴臉成就了這份文字，但我的死皮賴臉不是不要臉，喜歡文字的人，往往有著自己的驕傲與自尊，他們不會一再收起顏面，去做一件事，除非那件事關乎生死道義。

我想我是個驕傲的人，至少在關於寫文字，和對於個人的感情處理方面，我有自己的堅持與驕傲。不能是我的，我不會強求，也不會拋下尊嚴追著別人跑。也許你要說，真正的愛一個人，你會放下尊嚴與驕傲去追她，讓她知道你可以為她放棄一切。

我想這是小說里的橋段，現實生活中或多或少也會有這樣的橋段，但是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驕傲而自豪的事情。放下尊嚴與驕傲去守護一個人，陪他平淡流年，這倒是可以的。倘若只是去追一個人，我只想對那樣的人說，你加油，我要守著我的驕傲與尊嚴，等待同樣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自己的驕傲的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驕傲，這種驕傲，是他作為獨立的個人的特性，怎麼能輕易丟掉？若是對方真的愛你，也不會讓你丟掉屬於自己的驕傲的。丟了，就不再是你了，你明白嗎？

你不能守著自己的驕傲，失掉了自己的獨特性，去迎合別人的歡喜，是可悲的。那種讓人覺得委屈難受的迎合，你卻無所謂地覺得那是真愛，真是可笑。我祝福那樣的人，但我絕不是那樣的人。(5/9)

姜清落說給不了我想要的，但是姜清落可能不知道，我想要的可能與你想的不一樣。我想你知道，喜歡一個人與和他在一起，是不一樣的。喜歡就是喜歡，喜歡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說說話便可以了。我聽過許嵩很多的歌，高中的時候聽他的《如果當時》特別喜歡裡面的一句話，現在依然很喜歡——反正不是我的我也不該要。

是的，不是我的我也不該要，我也不會奢求或者死皮賴臉怎樣的，一定要得到。不是我的，到了我的手裡也定然不會長久，與其後來的相看兩厭煩，或者引發矛盾什麼的，還不如拍拍衣衫，攜兩袖清風而去。也許這種思想是受了點佛家的影響，但我覺得沒有不妥之處。姜清落以為呢？

此時回看彼時的熱情與執著，那時候是真性情，現在也是做到了釋然。人總歸得有一些突然癒合，與轉變情緒的能力，不然一份悲傷便能壓倒一個人了。姜清落也是明白的，人生怎麼可能只有一份悲傷呢？人如果沒有癒合的能力，會很痛苦，也無法好好生活。生而為人，這些能力在每個人的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是帶著些的，要強化這種能力，便就是要靠後來的學習與經歷了。

姜清落，其實還真的有點想念你呢。我覺得自己說了那麼多的話，可能已經真的說完了。真的不知道該寫什麼了。既然我真的寫不出來了，便就此打住告別吧。

前今天又去聽了姜清落的節目，那個時候聽的感覺還會湧現，但是我卻沒有那麼難受了。時間有時候並不是最好的解藥，只是時間長了，腦子裡的記憶會流掉一些。我不捨得這份記憶也隨時間在腦海中流逝，所以每天熬夜也要寫下來。

我的舍友和朋友們，知道我還在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罵我傻|逼，腦子有坑。但是她們不知道我的心情，也不知道我想要留住的是什麼，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經歷什麼。

我在前面的信里說，有些事情要等到寫到第九十九封信時候再說，如果我能寫到的話。

顯然我是寫不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想要說什麼。也許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姜清落說自己是個普通到，沒有故事的人，其實我不信。雖然還是好奇你的故事，但是現在不要聽了。姜清落的故事留給想要分享的人吧。

希望我第一次寫情書的姜清落，能夠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樣，成為更好的自己。

【寫在最後：】

好像我也沒有料到，自己會突然選擇結束這份文字。大概真的是遇到瓶頸期了吧。很多人覺得瓶頸期是寫文者的矯情，還有些作者認為寫東西是不存在瓶頸期的，除非那是你不想寫的。我想說，想寫的也不可能一直寫下去啊，總有終結的一天，而且有時候就是沒話說了，不想說重複的話，所以便沒有辦法寫。

如果瓶頸期非要與作者對待文字的態度（喜歡或不喜歡）掛鉤的話。我只想說話癆也有不想說話的時候，但那並不代表她不能說話，不喜歡說話。說終結這份文字的之後，我常常還會冒出來寫信的念頭，可是覆水難收，就算控制不住終結想要寫的心情，我也不會再把這份文字交到對方手裡了，這屬於我自己的事了，不是嗎？所以如果我以後還想寫的話，我會繼續寫下去，只是不會發給姜清落了。

其實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我也不知道姜清落為什麼不回覆我，發完最後一封信的時候，他只給我回了一句話：考研加油。

現在我依然會想，如果他能多和我說幾句話，我可能還會堅持下去。我沒有辦法一直講自己的事情，因為我不能一天到晚關注我做了什麼，然後挑自己覺得可以寫的寫出來，我會覺得這有病吧。我想我是個正常人，只是喜歡記錄一下我的生活，留著老的時候有東西可以回憶。那些在歲月中與我漸行漸遠，甚至已經從我腦海中消失的記憶，可以在我的文字中讓我與它們再次相識。或許我還會記得你和你。

2016/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