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敬職地攙著錢明教授上台階，老頭一路被膨脹的熱空氣壓的氣喘吁吁，頭腦發脹，低頭看見任勞任怨的小劉，他不免眼眶酸，錢明抬手按在小劉的肩膀借了把子力，靠自己力氣成功走進了店。

「歡迎光臨。」門口的女店員迎了上來，見是個學者模樣的中年男人，心裡早早備好了詞，「客人買玉是要送人還是自己戴？」

老頭不看她，背著手往櫃檯那走，檢閱般把兩個櫃檯里的玉石看了個遍，此過程費時十分鐘，然後在四十公分寬的兩塊玉石位置之間來回晃悠，此過程費時已超過二十分鐘……

「錢老師？」小劉跟著錢明溜了三十分鐘，腿直抽抽，他跟在後頭喊，「您看中了沒有？」

「客人，要不我給您介紹介紹？」

兩個人在旁邊問詢把老頭的思路啪一下打斷了，他剛考慮完材質的問題呢，錢明嫌棄地咂咂嘴，還是伸手指指向櫃檯里兩塊相距四十公分的淺綠色玉石，「就這兩塊，給我看看。」

「好的好的。」

在內櫃檯的員工把老頭指定的那兩塊玉拿了出來擺在玻璃台上，老頭和小劉湊上前端詳，一塊是竹子狀的，另一塊不細看看不出是啥。

「這是節節高升和流雲百福。流雲百福呢，由雲紋和蝙蝠組成，雲紋形若如意，綿綿不斷，意義為如意長久，蝙蝠寓意遍福，象徵福祉，所以是如意和福祉延綿無邊。」

「這邊是節節高升，玉石雕刻成竹節狀，意為不斷進取，節節向上。」

「為啥不用甘蔗？」小劉提出致命問題，營業員小姐呵呵笑了兩聲，這位客人你想讓人怎麼答？

「甘蔗？對了，小劉啊，去買些甘蔗帶回去。」

「好的。」老頭下令，小劉領命奔出了門，並在心裡壓下了一個問題：為啥突然買甘蔗呀？

還在玉石店的錢明看了兩塊玉一會兒，問營業員，「這流雲百福有兩塊嗎？」

「有的。」

「行，拿兩塊。」老錢同志從懷裡掏出票子結賬，沒一會又要了一塊節節高升，營業員頭回見這麼豪爽的大爺，一下要三塊，店裡倆營業員一個收錢一個裝盒各自忙開了。

五分鐘後，三個小紅盒子放到了錢明的手上，錢明仔細地查看了每一塊，確定是真的，這才抬腳往外走，營業員小姐緊跟在後面送行，去買甘蔗的小劉也回來了，扛著一捆紫皮甘蔗跟孫悟空舉金箍棒似的堵在了門口，憨憨對著錢明笑：

「老師，您看這夠吃嗎，不夠我再去買。」

「夠了夠了。」老頭瞅著這傻小子恨不得把那塊節節高升退回店裡。

小劉扛著甘蔗跟老頭後邊又轉了半小時的集市，買了不少東西回去，小劉繼河南和敦煌之行後再次成了頭駱駝，幸好下半晌兒日頭不盛，不然非曬死在外頭。

安家村村口

「今兒個晌午老頭跟你說啥了？」

「說結婚的事兒唄。」

「什麼結婚！老頭催你結婚了？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