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愛爾就輕手輕腳的爬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能成功地在不吵醒凱茵的前提下做到悄無聲息的出門了。

「早啊。」門輕輕關上，愛爾打了個哈切跟已經守在門外的阿斯圖打招呼。

「今天這麼早。」阿斯圖小聲的說：「早餐還沒準備好呢。」

「不著急，我先去收藏室。」他往隔壁的浴室里走，「等會幫我送來吧。」

「好的。」阿斯圖又退回去，嘟囔了一句，「收藏室藏了什麼好東西。」

她這幾天也跟著在裡面呆了不少時間，沒看出什麼特別的。

哦，有個不喜歡被她擦的大心臟。

愛爾走了沒一會兒凱茵在房間里發出了些響動，阿斯圖也沒來得及再想些什麼趕緊帶魔進去伺候了。

凱茵在得知愛爾又去收藏室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照往常一樣在書房呆了一會兒便帶著修出門了。

不過他今天回來的很早，大約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到了家，換了身舒適的衣服，也沒問愛爾在哪，徑直就往收藏室去了。

他進去時愛爾都沒發現，兀自趴在那顆大心臟上專註的的玩遊戲，兩個手指在熒幕上飛快轉移，想必是團戰的關鍵時刻。

他身下大心臟的火焰陡然翻滾了一下，似乎在提醒他有個惡魔進來了。

愛爾頭都不抬：「凱茵嗎？等一下等一下，我馬上就贏了！」

凱茵走過去抬頭看他，愛爾不自覺皺著眉，神情嚴肅，嘴唇抿著。餘光瞄到他，便快速的抬眼朝他笑了一下，又專註於手上的遊戲。

凱茵沒打擾他，只抬手摸了摸他身下的這顆心臟貼近了去看裡面那團火。

火光快速閃了一下又歸於平靜。

愛爾一通操作終於贏得勝利，將手機收起來趴下去看凱茵：「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凱茵抬頭：「我看你倒是一點也不想我。」

「我想的呀！」愛爾抬手去摸凱茵的頭，指尖穿過他漆黑的發，「我每天都想跟你呆在一起，可是你出門從來不帶我。」

凱茵拉住他的手：「你還小。」

愛爾泄氣道：「你總是這句話，在你看來我怎樣才算是長大了？我都長這麼大了。」

凱茵抬手摸摸他的臉：「個子長得再大，你也不過才五千多歲。」

「那你不能按惡魔的標準來要求我嘛。」愛爾不服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按照天使的標準，我都已經是個成年天使了。」

「天使是什麼標準？」凱茵問：「你怎麼知道天使的標準的。」

「我就是知道！」愛爾：「肯定是這樣的。」

凱茵沒有理他，垂眸盯著心臟看了一會兒，看的火焰不安的跳躍才又抬頭。

「一直忘了問你。」他扯著愛爾的長髮把他往下拉了拉。「前兩天來的那個魔，你是怎麼知道他的身體不對勁的？」

愛爾近距離看著凱茵的紅眸，還是那句話：「我就是知道。」

他說著把腦袋往後仰想爬起來，有那麼一點逃避的意味。

凱茵扯著他的頭髮不放手不退步：「說。」

愛爾嘆了口氣，張口剛要說些什麼。卻又猛然閉嘴，偏頭看向窗外。

神情嚴肅，不似作偽。

凱茵不由也跟著往外看，剛一轉頭愛爾便從心臟上翻身而下，幹脆利落的摟過凱茵的腰帶著他從收藏室的窗戶飛了出去。

「這是.......」凱茵張大了眼睛。

「門要開了。」愛爾低語。

「你說什麼？」

「那是天之國。」愛爾卻並未看他，一雙金色眼眸直直看著前方。

前方，那個高大巍峨，佇立於半空中的金門虛影。

他們身邊不斷有惡魔飛躍，往那道金門而去。

注意到凱茵被他的天使抱著還打了招呼。

「凱茵殿下好呀！」

「殿下下午好。」

「殿下好久不見呢~」

「埃布爾。」凱茵的目光追隨著那個尾音浪蕩的好久不見。

「還真是好久不見。」愛爾道：「阿斯圖說上回見他還是初夏呢。」

天空中不斷有惡魔和天使飛過去，他們飛近了，又飛著穿過去。

那道門真的只是一道虛影罷了，像是假的一樣，甚至有惡魔開始質疑是有別的惡魔用科技造就的惡作劇。

但是他們轉頭卻看到了路西法魔王，他遠遠地停在半空看向那道門。

身後是他很少展露的六翼。

惡魔們只知道那六隻翅膀是力量的象徵，權利頂端的標誌，卻不知道，那最初是來自於神的喜愛。

愛爾轉頭看過去，魔王陛下若有所感，收回目光看過來。

兩道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了一下各自收回。

魔王陛下轉身走了。

「回去嗎？」愛爾問凱茵。

「回。」

愛爾便撲扇著翅膀帶著凱茵飛回去。

剛一落地凱茵便揪著他的頭髮問：「你剛剛說門要開了是什麼意思？」

愛爾震驚：「你不是沒聽見嗎？」

「我聽見了，清清楚楚。」凱茵道：「你最近很多小秘密，都給我說清楚。」

愛爾無奈道：「我說了你又不相信。」

「你先說我再決定信不信。」

「我是天使。」愛爾道。

凱茵揚眉看他：「不然呢？」

「真正的天使，生活在天之國那種.........你看！」愛爾指著他控訴：「你就是不相信！」

凱茵轉移目光，又轉移回來：「你是從戴斯塔那的實驗室出來的。」

愛爾：「他幸運的創造了一個真正的天使。」

凱茵：「我.........暫且信了。」

愛爾：「............不說了，我看看小龍出來沒。」

凱茵跟在他身後：「我不是說了信你了嗎。」

「你就是嘴上說說。」

「我心裡也這麼覺得。」

愛爾跨進收藏室的門，轉身看他：「真的？」

凱茵誠懇的看著他：「真的。」

愛爾再次確認：「你覺得我是天使，天之國的那種？」

「是的。」凱茵道。

「好吧。」愛爾抱著手臂：「那天來的穿斗篷的魔，他身上混雜了天使和惡魔兩種氣息，並且有點強制融合的意思，我感覺到了。」

凱茵沉默了一下：「那剛剛天上那道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