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深山裡頭……」

愉快的用餐時間被江懸黎拿來編故事。叉子卷了點麵條，湊在嘴邊難以下咽，他惆悵地看著窗外，無奈地嘆了嘆氣，「據說，我快出生時，母親躺在牛車上，父親拉著她去找山村裡唯一的產婆。

那一夜，雨下得很大，山路不好走。我外婆就坐在牛車上，一手撐著傘，一手摟著我媽媽。

可他們不論怎麼前行都始終在一個路段循環，不停地經過同一個地方！」

「這是遇到鬼打牆了。」凌墨龍沉聲道。

「嗯，我爸爸都慌了，好在當時還有外婆在場，外婆比他鎮定，就用村子裡的老方法來破解這個鬼打牆。她喊呀罵呀，可算走出那段路。

然而，卻落入了另一個圈套！」

凌墨龍手一頓，看似漫不經心，其實聽得老仔細了。「哦？」

「路口站著一個穿黑衣的老婆婆，她舉著黑傘，在電閃雷鳴之下雖然顯得異常詭異，但是讓他們看清了來人。那老婆婆正是產婆。

牛車靠近後，老婆婆說她聽聞烏鴉報信，知道今日有人產娃，而村裡臨產的只有我媽媽一人，所以她料到是我媽媽今夜會生下娃娃。

但是，她說今晚雨太大，把她家房子給沖漏水了，不方便在家裡給我媽媽接生。」

江懸黎正說得上頭，情緒也到位。凌墨龍卻疑惑地皺起眉，「為什麼不叫產婆去你們家，而是大費周章地讓孕婦過去呢。」

是哈，這故事編得有bug呀！

垂棘也忍不住吐槽，「笨蛋。」

江懸黎沒空理會系統哥，淡定地和凌墨龍解釋，「我爸爸去過產婆家裡，沒找到人啊。我媽媽實在是難受，他們就決定去產婆家，等她回來。」

「原來是這樣，在山村也太麻煩了。」

「是啊，我差點就死在媽媽腹中了。不過，有段時間啊，我寧可自己沒出生。曾有過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

「怎麼了？你剛剛說他們又中了另一個圈套是怎麼回事。」

江懸黎喝了口飲料，繼續惆悵，「產婆不是說家裡漏水嘛，她家裡沒有其他人，一時修不好，但是她說她還有個居住的地方，只是那裡比較簡陋，遮風避雨是可以的，日常用的東西也在那。那是一個山洞，而且離他們當時停留的地方很近。

我爸爸覺得婆婆今晚很怪，可我媽媽肚子疼得厲害，只好聽了婆婆的話，跟著她走。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山洞，我媽媽順利誕下我。

可是！第二天，有人在另一座山頭找到了老婆婆的屍體，那屍體已經腐爛了，死亡超過三天吶……

後來村裡就有人傳，那天給我媽媽接生的是山裡的蛇妖，而婆婆也是被蛇妖給害死的，蛇妖化作婆婆的樣子。他們還說，蛇妖哪有那麼好心，肯定是在我體內種下了小蛇，再後來他們又說我就是小蛇妖的化形！

反正除了家裡人，別人都當我是妖，看到我就拿石頭砸我。我爸媽實在受不了，搬離村子，這才得以安寧，哎。」

凌墨龍沉默著笑了笑，笑容有些無奈，多半是已經共情了。

「你可真會編啊，宿主。」系統垂棘的聲音從他腦中響起。

江懸黎仍看著窗外，沒有出聲。

「理我。」垂棘再次發聲。

『哦哦，不好意思，系統哥哥，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