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龍回頭看了江懸黎一眼，隨後左手將未完工的符紙攥緊，手掌攤開時只剩下一堆灰燼落下。

他從抽屜里取出全新的符紙，幹脆利索地畫了道驅鬼符，夾在指尖中輕鬆點燃。

歐陽鈺雖然鬆了口氣，卻警惕地看了凌墨龍一眼。「我們去下一個場地，測試你們道法的深淺程度。」

走出課室，他們兩個走在後面，張廉緊跟在歐陽鈺身旁，一直嘰里咕嚕比手劃腳地對歐陽鈺獻殷勤。

「我們有類似的經歷，如果你出生也像我這麼平凡的話，只要搬個家就能遠離是是非非，然而不行。」江懸黎低聲道。

他們走著走著，肩膀愈發靠近，時不時會碰一下。

凌墨龍沉默了半晌，不理會身旁走過之人對他們的評頭論足，低聲回應江懸黎，「我不太相信你說的那個故事。」

江懸黎尷尬地望著天空，啊，好藍。

「但是我相信你。」凌墨龍隨後又補了句。「墮入黑暗，哪怕有一點光我都會牢牢跟著前進。希望你不會背叛我，不然我會繼續墜入深淵中。」

「我以前沒有朋友，就算沒經驗，我也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會背叛朋友的人。」

凌墨龍勾起唇角，嗤笑一聲。江懸黎看去，發現他笑得比以往都真誠。

「所以你叫我出來幹嘛？看你們秀恩愛？」系統的聲音響起。

他不出聲江懸黎都忘了他還在的呢！

『系統哥哥，你這酸溜溜的，怎麼了嘛，莫非真的吃醋了？』

「沒有，你誤會了。」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要說明一下，愛可不僅僅指愛情，友情親情這些也很有愛哦。』

「……」

他們轉移到更靠近山那邊的教學樓，這棟教學樓如同迷宮，他們在樓里兜兜轉轉，終於在隱秘處停下。

歐陽鈺掏出一枚青銅鑰匙，鑰匙上刻滿了橫七豎八的符文。打開門後，裡面傳出一陣灼熱感。

課室不大，但是有個布置嚴謹的符陣，八面鏡子懸空立著，銅鏡光照在符陣中。

「站在符陣裡面去，我會根據鏡面所呈現的光來判斷你們的資質。一個個去，誰先？」歐陽鈺又掏出小本本，準備記錄。

張廉厚顏無恥了一路，此時也是特別積極的，對歐陽鈺拋了個媚眼，巴巴地走進陣型裡面。

騰空的銅鏡發出噔噔的響聲，片刻過後，黃銅鏡光轉變為淡黃色。

歐陽鈺失望地搖搖頭，但是這份失望又是在預計當中的，「資質太低了，而且沒有專攻。下一個！」

張廉疑惑地走出來，還想跟歐陽鈺搭話，只是人家不理他。

江懸黎挑挑眉，也想知道自己修道法的資質到底是多少，不慌不忙地走進陣型中。

鏡光有些遲鈍地轉變為白色……江懸黎對上了三雙不可思議的眼睛！

「怎麼？是不是我天賦異稟，你們從未見過資質如此高深的人？」江懸黎可驕傲了。

歐陽鈺僵硬地搖搖頭，「天吶，我第一次見到資質為零的人，難為你還能把符點著。」

「好好笑。」系統也冷不丁地嘲笑他，聲音冰冷，根本就沒有在笑。

『哼！系統哥哥，你今晚一定要出來安慰人家！』

江懸黎風輕雲淡地走出來，同時看著凌墨龍。

凌墨龍張了張嘴，多半又是想棄權的，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話，淡然地走進符陣。

白光猛地消失不見，每一面鏡子頓時都被蒙上了一層黑霧！

江懸黎皺起眉，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師姐和張廉兩個人在發抖！而在測試陣型中的凌墨龍，甚是高傲俯視著他們！

『系統哥哥，怎麼了？』

垂棘慢悠悠地解釋，「八大家族聯手發明的測評陣型可根據銅鏡散發的光來判斷資質，白光就是指一片空白，毫無資質。

綠光代表克妖，紫光代表克魔，青光代表克鬼，顏色越深資質越高。出現這四種顏色以外的，則是天份不高並且沒有專克技能。

倘若出現黑色，則代表符陣里出現了妖魔鬼怪，越渾濁等級越高。」

『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