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記憶
小說: 老子就是那朵白蓮花 作者:不吃当归 字數:1757 更新時間:2021-02-16 00:02:16
…
「把他按住…」
「好小子,還挺有能耐掙扎,一會兒我要你叫都沒力氣叫。」
「綁緊點兒,別讓他跑了。」
「一會兒我先上,這小子有夠騷的…欸!你們東西帶齊了嗎?」
「齊了,套帶了三盒,夠用了吧?」
「不管夠不夠,反正我是不帶的。」粗糙的手掌在他身上來回摸了一遍,劃過胸前時拇指還惡劣的揉了胸口一把,謝湫汶雙眼被黑布蒙蓋著,因為他這個動作整個人震了震,身旁幾人卻以為他是敏感至此,不禁哈哈大笑。
「看吧,果然這大學生就是夠開放夠騷哈,我這摸一摸都能起感覺…」
謝湫汶死死咬緊了口中的布條,恐懼到了極致,身邊的人散發著陳年積累的汗臭味,說話也是操著一股濃濃的方言味,加上粗糙的雙手,這群人想來也是做苦力的散工。
「把他按住,我要開始了…」
謝湫汶臉上滿是淚水,他崩潰的大喊,但是出來的只有不成調的嗚嗚聲。
絕望,
絕望…
誰來救救他…
紀朝崇,你呢?在哪裡…
在哪裡…啊…
「啊!!——」
身體被粗暴的侵入,疼痛讓他知道一切都已經完了,謝湫汶幾乎放棄了反抗,他被粗魯的壓在地面,地面還有粗糙的石子壓著他的臉,身後猶如餓鬼般不知滿足疲倦的拚命撞擊。
「救救…救救我…救我!!救我啊!!!嗚嗚嗚……救我…」
…
「哥!哥!你怎麼了!哥?醒醒!」蔣樂陽焦急的呼喚他,而謝湫汶卻像入了夢魘一般,怎麼都搖不醒。蔣樂陽害怕極了,連忙跑去喊來了爸爸媽媽。
謝湫汶的眼睛依舊是緊閉著,他牙關咬得死緊嗚嗚的哭著,那模樣像是受了極大、天大的委屈,全身都在繃緊著氣力,像是在發泄著無力的氣憤。
「哥他不知道怎麼了,我剛剛起身喝水然後就聽到他喊救命…我就過來看看,誰知道一直叫不醒他…」蔣樂陽推門進來,身後跟著的是表情嚴肅的蔣家父母,他們也是剛剛被叫醒,身上還穿著睡衣,趕來匆匆甚至一件外套都還沒來得及披上。
「承樂。承樂?是媽媽,你睜眼看看媽媽。」蔣媽媽安撫著他,手摸在他的臉上,心痛的幫他擦去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而謝湫汶也在這一刻突然渾身一震,眼睛唰的一下睜開了。
見他醒來,幾人還來不及高興叫他,只見他望著天花板的眼神空洞無神,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生氣,蔣媽媽慌了,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他的名字,蔣樂陽也一直喊著哥,她很害怕。因為謝湫汶現在這般無波無動的眼睛,蔣樂陽只在死去已久的死魚身上見過,渾濁、充滿死氣沒有一絲絲光亮。她多害怕她的哥哥又再次離她而去。
謝湫汶腦子裡一片灰濛蒙的,耳邊嗡嗡作響似乎有人在叫他,但是他分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了,他是在做夢嗎?又夢到了這最不堪、令人作嘔的一幕,為什麼不直接死掉呢?
「承樂,承樂啊!」他的眼睛還一直掉著眼淚,意識卻還沒清醒。蔣媽媽也心痛的跟著哭,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作為旁人幫不了他,看著他痛苦也只能束手無策。
他被送去了醫院,抽血檢查過後醫生也給不出什麼更好的結論,只是給他打了個鎮定,掛了點葡萄糖水,說要等他醒來後再檢查過。這一場突發事件可把全家人都折騰得不輕,謝湫汶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一個晚上他都睡不安穩,若不是託了那一針鎮定劑的效果,他可能一晚上都在夢魘。
夢境中發生的一切讓他止不住的寒顫,滅頂的恐懼席捲全身,他掙扎、他大叫、他拚命反抗,但全是無用功,沒有用的…沒用,他甚至叫都叫不出來。
「承樂。「蔣媽媽推門進來看到他已經醒來,人又驚又喜,當即放下東西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對這個舉動謝湫小幅度的後退了一下,似乎在抗拒。他戒備心極重,像是還沒有走出那恐怖的陰霾,對於人的接近他全身都在抗拒。可現在他被擁進一個無比溫暖、讓人安心的懷抱里,柔柔的安撫聲在告訴他沒事了。
謝湫汶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抱著他的那雙手一下一下摸著他的頭髮,言不盡的心疼,「沒事了,沒事了,媽媽在這兒,不怕了。」蔣媽媽的眼睛通紅,心疼萬分的親了親他的頭頂,嘴唇都在發抖,不僅謝湫汶在害怕,她其實也害怕極了。
聽著她的話,謝湫汶壓抑了很久、很久的委屈終於得以大哭出聲,他死死揪住蔣媽媽的衣服,抱緊她,嚎啕大哭。
他在乎的。無論是那些侮辱還是痛苦的經歷,他都無法讓自己釋懷,他是謝湫汶時以為自己釋懷得起,後來的放縱,其實多少在作賤自己的意思,就連那樣愛他的紀朝崇也用'下賤'罵過他。他以為自己的釋懷是早已經看淡了這種情情愛愛,但是他沒有。一直到今天,有人告訴他:你哭吧,沒有事的,我不會離開,我在這裡,我保護你。
哭吧,有什麼委屈都哭出來吧,我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