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過去
小說: 黑譚 作者:唐小千 字數:1535 更新時間:2021-02-16 09:07:23
羅尼盯著手裡的照片很久很久,感覺自己空虛的內心剎那間被填的滿滿噹噹,原本那個奧皇,也是一族人僅存的血脈,自小被宇宙流浪軍團所收留,在各個星球參加大大小小的戰爭,血肉橫飛,瞬間湮滅,生命在他眼中成為了最脆弱最不值錢的東西。
偶然間,羅尼被斯坦納星人中的一個退役軍人撫養。
一開始的安定生活,讓羅尼誤認為他可以過上尋常的日子,但是當假象掩去,他依舊難逃戰爭的命運,為了生存,他不得不進入軍隊,年少成名,他的出現讓斯坦納這顆早被冠以血色星球的地方,再次綻放光芒。
侵佔、掠奪、殺戮,成了羅尼僅剩的價值,一天,他喝多了酒駕駛飛船漫無目的地航游,到了海珠星上,躺在海邊樹下小憩。
雖然生於殺戮,長於戰爭,羅尼依舊會做噩夢,在房間時,他會先用鐵鏈拴住自己的雙腳,以免自己夢遊傷人,把周圍搞得一團糟。
這一次也不例外,噩夢依舊來了,但是卻不知不覺消散,羅尼終於睡得安然恬靜,滿足後,睜開眼,他見到了此生最美的雙眸,最美的人兒,也是他畢生最想據為己有的存在。
數次偷偷相見,羅尼越來越痴迷於他,以至於每天都要見到他,為了艾斯,為了與艾斯長相廝守,羅尼向艾斯的至親們告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及目的。
艾斯年少天真,不知星球外的事,而他的父母怎能不知,結果羅尼被不留情面地拒絕,他們懼怕又厭惡的眼神,尤其是拒絕這件事瞬間惹怒了他。
一個不起眼的星球成為了斯坦納星球的目標,美麗的星球很快成為了戰艦之下的廢墟。
只想著自己的羅尼,沒考慮到艾斯的感受,被擄走後,艾斯對羅尼的態度判若兩人。
羅尼再怎麼示好,再怎麼寵,艾斯始終不為所動,終日所求不過一個死。
羅尼為了不讓艾斯得逞,給他上了鐐銬,整日監控,終於有一日,艾斯徹底瘋了,即使如此,羅尼也沒有放他自由。
其實羅尼起初並不明白艾斯為何態度會轉變如此之大,因為他沒體會過親情、友情等正常人該有的情感,不知道失去至親之人是什麼感受。
一天羅尼在用望遠鏡觀察遠處的行星,艾斯就坐在他身旁發獃。
「親愛的,要看星星嗎?」羅尼將鏡口移向艾斯,拍拍他的背哄著他。
艾斯痴痴傻傻,按照羅尼說的做了
羅尼見他握緊望遠鏡,肩膀顫抖,神態終於出現了變化,抬起頭的他,眼中終於有了光。
「奧拉克斯,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愛過人嗎··········」
羅尼看著他的雙眼,嘴巴張開卻又無力閉上,無法吐出一個字眼。
艾斯無力地笑了,雙目柔情而疲累,透著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和無奈。
「那你愛我嗎?」
面對艾斯的問題,那時的羅尼不知該如何回答,愛還是不愛,愛到底是什麼,哪個答案才能讓艾斯開心···········
那時的艾斯也沒期望能得到他的答案
羅尼緊緊盯著他,眼中只有他,看著他站起來,環住自己的頸項,在耳邊輕聲道:「不知道答案是嗎,」艾斯的聲音如深夜琴音,柔和低緩,讓羅尼完全平靜下來。
羅尼抱住他的腰身,擔心他站著太累,便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呵呵,不知道也沒關係,我會教你,」艾斯手指輕撫他腦後的髮絲,「你知道嗎,我曾經愛過你,奧拉克斯,不過,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艾斯輕吸一口氣,「我不會再見你了···········」
「我想再見到你」是第一次遇見時,艾斯對羅尼說的話。
艾斯的身體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微微前傾,向下一沉,再無動靜。
羅尼像是靜止一般,好一會兒他的手顫抖著向上移動,輕晃艾斯的身體,「路雅·······路雅·········」
那一刻,痛徹心扉,比以往受過的任何傷都痛苦千萬倍
那一刻,他明白了太多太多
艾斯用自己的死亡告訴羅尼,愛是什麼,當族人在面前死去,自己遭受的又是什麼··········
後來的後來,羅尼偶然間用那台望遠鏡看著遠方,發現了那顆與海珠星相似的藍色星球,很小很小,那時他才明白,那天晚上艾斯清醒的原因。
「對不起·······我愛你··········」
可是那個人再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