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早起來幹什麼……桌上擺這麼多東西？」邵群打著呵欠從卧室里出來的時候，正望見李程秀穿著他新買的兔子圍裙在廚房忙活。

他眼睛一掃，餐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碟，裝著堅果之類的小零食，還有藍莓草莓的果幹，一些五顏六色的粉末，就沒看見正兒八勁兒的早飯。

他視線從餐桌飄回廚房，注視著李程秀的背影。那偏瘦的小身板，做起事來的時候別提多麻利了。

就他走到廚房的功夫，李程秀起碼在檯面和櫥櫃雪櫃之間來迴轉了三四圈，而且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聽到他說話。

「寶……貝兒！」邵群悄悄走到他身後，一把摟住了他的腰。

李程秀嚇得一跳，順勢就被邵群給抱了起來。他手裡還抓著一把幹凈的白瓷小鍋，扭過頭來，抱怨道：「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

「老說我沒聲兒，是你自己心不在焉的，老公喊你多少句都沒聽到，嗯？你說我喊了你多少句？」邵群笑著照著他嘴上就是狠狠一啄，「說，這麼冷，六點爬起來幹什麼。」

「……就是，學著做點兒新的點心給正正嘗嘗。」

李程秀臉頰有點兒紅，眼神躲閃了一下，看了眼灶台那邊，驚叫了一聲，趕緊從邵群懷裡掙脫出來，衝到了灶前。真跟個小兔子似的。

李程秀把小白瓷鍋給架在了火上，邊忙活邊說：「那邊鍋里有剛做好的粥和包子，你先吃吧，讓正正再睡一會兒。」

邵群心想，那小子倒是好，睡得久還有新點心吃。他笑著搖頭，順手就從桌上捏了塊草莓幹塞進嘴裡，立馬又酸又甜得臉都皺了一下。

這剛過年，他們這些京城太l子黨們年後聚會也少不了，幾個重要的關係跟他們又緊密的可能還得親自攜家帶口去拜個年。

不過情人節這一天應該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上門兒來。

他今天就打算跟老婆好好膩歪一整天，拜年應酬什麼的都明天再說。

邵群幾口吃完了早飯，就跟個跟屁蟲似的跟著李程秀身後。李程秀要去雪櫃他就跟著到雪櫃，李程秀拿了東西出來轉身，臉差點兒直接撞上他胸口，奶油差點兒脫手。

往常邵群這樣在廚房裡『礙手礙腳』就是想黏著他跟他說閑話了，你要是不給他找點兒事兒做，他能一直煩到天黑。

李程秀抬起眼看著他，笑了一下，無奈道：「那你來幫我吧。」

「行啊。你要我ll幹什麼？」

「嗯……打發奶油？」

「你這是要做蛋糕還是巧克力？廚房裡味道這麼甜。」邵群順手就從他手裡接過奶油和他遞過來的一個勺，「還這麼早。那小子什麼福分。」

「說什麼呢。」

「說你呢，知道給兒子做這個做那個，老公什麼都沒有。」邵群佯怒地橫了他一眼，站在他身邊，老實地打發奶油。

李程秀用小勺子慢悠悠地攪拌小鍋里的巧克力，眼睛笑眯眯的：「你也能吃啊，他不能吃太多甜食的。」

「巧克力呢？那總是我的吧。」

「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嘛。」

「那情人節你總得表示表示吧？」

「可你不愛吃甜食啊。」

李程秀覺得邵群彆扭的時候真可愛，就是故意不說要給他的那份已經在雪櫃里了。

邵群問了幾次之後可能真氣著了，不愛吃甜食怎麼了？情人節愛人給做的巧克力，能用愛不愛吃來決定嘛？那是態度問題！

想到這兒他打奶油的力氣都大了，叮叮噹噹的，怒氣十分明顯。

這時候有個拜年電話進來，他去陽台接完了，順手看了下朋友圈兒，鋪天蓋地的秀恩愛，尤其是看見他弟的，一大清早拍個自己穿圍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誰？

咔嚓一聲。

李程秀應聲回頭：「你在拍什麼？」

「拍你的兔子尾巴！」邵群沒好氣地說，接著又拍了桌上滿滿豐盛的甜品素材，還有李程秀幾張忙碌的背影，配文——我老婆給我做的。

直接發了出去。

這麼自欺欺人一番，他覺得心氣兒順多了。

接下來李程秀指揮他幹什麼他都挺樂意，感覺那一桌就是做給自己的一樣。

他一邊費勁地打著奶油，一邊看見李程秀拿了個打蛋器，兩分鐘打好了他二十分鐘沒打好的奶油，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李程秀笑著躲到一邊：「你不要碰我。」

「你涮我好玩兒啊？」邵群偏要去抓他。

「哈哈哈你別鬧了，帶會兒灑了。」李程秀雙手捧著碗，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躲著，躲是沒躲開，反而把邵群撩出一股邪火。

他身體一僵，趕緊往後大退了一步，這一下因為是無意識的動作，腿部肌肉就沒有那麼好使了，畢竟昨晚使用過度。他腳下一趔趄，在櫥櫃上絆了一下，人就要往後倒。邵群心狠跳一下，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扯住了：「你當心點兒，要嚇死我啊。」

李程秀驚魂未定，也呼出一口氣，輕聲說：「不鬧了，你還是去客廳等吧。」

「那你當心點兒啊……腿上沒力氣非得給孩子做什麼點心，他少吃這一口又不會……行行行，我不說了，我這就出去。」

邵群利用這點兒時間交代了一點公事，差不多八ll九點，李程秀把最後一點巧克力裝進模具，蓋上保鮮膜，放進雪櫃，才去喊正正起床吃早飯。

「爸爸，你怎麼不吃啊？」正正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顆一顆往嘴裡塞著葡萄幹。

「我被你爹地氣飽了。」邵群邊給李程秀捏著肩膀邊說。

「那你也不可以打爹地啊。」

「好，我不打他。」邵群看著這天真無邪的父子倆，只要他倆能高興，自己受再多委屈也不算什麼。不就是情人節給兒子過嘛，算什麼，他跟李程秀想過就能過，上班見下班兒見，私事公事攪和在一塊兒，公司家裡天天都是情人節。

這麼一想通了，他看著老婆孩子心情就更好了，下午正正要拼樂高，他跟李程秀陪著在玩具房裡玩兒了一下午，活活把孩子給玩兒睡著了。

「你也午睡一會兒？」邵群幫著他把房間差不多收拾了一下，「晚上那麼晚才睡，早上起那麼早，你也不嫌累，那麼早起來幹什麼，他少吃塊蛋糕又不會少塊肉。」

「你還說……」

晚睡也不知道是因為誰。

邵群嘿嘿一笑，推著他的肩膀把他帶進了屋，倆人賴回床上去好好看個電影休息一下，主要還是閑聊。李程秀昨晚累壞了，今天早晨起早完全是因為昨晚邵群回家就粘人，沒騰出空來做巧克力，做完還得冷藏十二小時呢。

李程秀靠在他肩上，沒多久就打起了呵欠，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了起來。房間里沒開燈，遮光窗簾讓這間寬敞的卧室看起來宛如一個電影房，配上無聊的劇情，很容易令人產生睡意。

邵群伸手碰了一下他微微顫著的眼睫毛，李程秀幾乎眯上的眼睛快速又輕微地眨了兩下，唔了一聲，腦袋往他肩上蹭了蹭。

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他都已經習慣了邵群的陪伴，即便是無意識的時候，也會主動尋找他懷裡最讓人安心的位置，努力窩進去。

「寶貝兒……」邵群極盡溫柔地喊了他一聲。

「嗯……」

「趕緊睡吧。」

「嗯……」邵群往下躺了點兒，很快，李程秀抓著他的睡衣，往上靠在他胸口，喃喃著，「你也早點睡，別玩兒手機了，明天還得上班兒……」

邵群倒是覺得李程秀比他更愛工作：「明天咱們還休假呢。」

李程秀語氣里不太願意：「怎麼又休假啊……休假更累……」

邵群摟著他的肩膀，看他半睡著了還不忘皺著眉頭，差點兒笑出來。

看在他這麼可憐的又可愛的份兒上，今晚還是放過他吧。

老婆的滋味兒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一年兩年能嘗夠的，他這幾天確實有點兒過了。

等李程秀真的睡著了，他才拿出手機來隨便刷了刷，早上發那條倒是有挺多人捧場，說他有艷福有口福什麼的，但是吧，現在媳婦兒累得躺在他懷裡，右手軟綿綿地貼著他心口的位置，安靜得像只小動物，那小嘴兒，怎麼看怎麼讓人想親兩口，連呼吸都那麼乖。

別的事兒都不算事兒了。

此時此刻的福祉就是他希望的所有。

他現在再去看早上發的東西，又覺得沒那麼有意思了，隨手回了兩條拜年消息，就關了手機。

正正中午就知道晚上有爹地親手做的點心可以吃，一睜眼就來敲他們房門。

邵群先開了門，食指豎在嘴前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關上了身後的門：「你爹地睡著了，怎麼了？」

「餓了。」

「中午吃那麼些呢，就餓了？」

「爹地做的飯好吃。」正正跟在爸爸身後，「爸爸你不餓嘛？」

「你這個叫饞蟲犯了，不是餓。」

「我要吃蛋糕。」正正說。

「不行。」邵群故意逗他說，「那是你爹地做給我一個人吃的。」

「那你可以分一口給我嘛？爹地說好東西要和大家分享。」

邵群真想說，你老子是好東西就要自己霸佔著，比如你爹地。可他要是敢對正正這麼說，李程秀準保跟他急。

「那你吃吧，我不告訴你爹地。」倆人從雪櫃里把巧克力慕斯給拿了出來，邵群切了一小塊兒給他，「點心都是飯後吃的，只能吃這些知不知道。」

「知道。」正正拿小勺子挖著蛋糕，黑乎乎的一塊塞進嘴裡，馬上就給自己吃出一嘴『小鬍子』，「要是爹地問，我就說是爸爸讓我吃的。」

邵群噎了一下，幹脆地閉了下眼：「你趕緊吃你的……誒，吃衣服上。」

正正吃的可開心了，眉開眼笑的，那雙黑亮的眼睛笑起來，真的跟李程秀一模一樣。他每次一看，心裡都止不住地冒出一股股溫柔和耐心，想讓兒子多笑一下。

「怎麼不叫我？」

李程秀披著睡衣從卧室里出來，就見他們父子倆圍著餐桌吃得不亦樂乎。當然主要還是正正在吃，為了控制他的甜食攝入，那塊蛋糕特意沒有做得多大，只有六十度的一個角，但厚度還是很客觀的。

結果現在就全沒了。

他看邵群掛著笑臉從兒子手裡吃蛋糕，估計是正正一直要喂他吃，他不能拒絕，所以也吃了挺多的。

邵群一抬頭，正見到李程秀肩上披著他的一件棉襖出來，邁著小步子朝他們走過來，那寬大的上衣更襯得他臉小人小，臉上掛著尚有三分倦意的溫柔笑容，整個人看上去閑適又恬淡，讓人忍不住想呵護。

「你在睡覺，我怎麼忍心喊你起來。」

李程秀笑著瞥他：「什麼忍心不忍心，到了晚飯時間怎麼都要喊我啊，阿姨回家過年去了，我不做飯，難道指望你啊。」

邵群嘖了一聲：「怎麼了？我靠不住啊？起碼飯我做上了，菜給你切好了，晚上我要吃茄子，茄子炒那個什麼……」

正正接茬道：「蛋糕。」

「茄子炒蛋糕……說什麼呢你！」

李程秀悶悶地笑了起來：「你都吃了蛋糕了，會覺得膩麼？」

邵群道：「是有點甜。」

李程秀也沒下文了，開始鼓搗起了晚飯。

吃飽喝足以後，倆人窩沙發上休息膩歪著，邵群才不甘不願地問：「今天，你真沒東西送我啊？」

「你不是不愛……」

「我是不愛吃甜食，那我愛你啊！」邵群搶話道，「你還真什麼都沒給我準備啊？」

「那我要是沒給你，你會生氣麼？」李程秀笑著看著他。

邵群壓著他的肩膀把人摁在沙發上，直視他清涼的眼睛：「真沒有？」

「嗯。」

「真沒有？」邵群怕他是真沒時間準備，就說，「哪怕是主動親我一下？」

李程秀立刻伸手捂住了嘴，笑彎了眼睛。

邵群一看，立刻照著他屁股狠捏了一把：「我兔子尾巴都給你揪下來！小沒良心的！」

邵群看著他笑眯眯的眼睛，倆人視線交匯，空氣里都洋溢著絲絲密密的甜。他伸手拉開李程秀捂著嘴的手，低頭吻了下去。

那柔軟的唇瓣才是他最愛品嚐的點心，唇上有溫柔又甜蜜的味道，不論是淺嘗輒止還是深入地細嚼慢咽，都令他回味無窮。

邵群單手摟住了他的背，另一手拖住他的後腦勺，用ll力深吻著他。火熱的舌頭很快熟門熟路鑽進了他的口腔，舌尖頂到裡面，立馬發現裡面藏了東西。那東西形狀不規則，帶著抹茶的苦味，但因為加了奶，又不至於讓人苦到不適。

他近距離看著李程秀那含羞帶怯的眼神，好像很不好意思地躲閃著，卻因為他們的臉離得極近，不論他怎麼躲都躲不過邵群灼熱的注視。

「給我做的？」邵群沙啞含糊地問，一邊用舌頭在他嘴裡用ll力翻攪著，那巧克力很快融化，跟李程秀口中的津液化在一起。邵群的舌頭在他嘴裡掃蕩著，沒一會兒，李程秀就被他親得氣喘吁吁，因為缺氧眼角泛濕，嘴角還有一點淡奶綠，也被邵群輕輕舔走。

「真好吃。」邵群目不轉睛地用那種火熱的，不加掩飾的視線盯著李程秀的眼睛。

李程秀還是一聲不吭，他實在是不好意思，一張臉都臊紅了。

自己怎麼能有這樣的舉動……

知道他不太吃甜的，所以特意做了味道香而不膩的，設想是很美好的，邵群也真的很高興，唯一出了意外的，就是自己的臉皮。

他一共請人打了三種模具，他，邵群，還有正正抱著茶杯的圖案，剛才含化在嘴裡的，是他經過了好幾天的思想掙扎後選出來的。

每種形狀各三個，只有Q版的李程秀少了一個。

「把自己含化了給我吃，你敢說不是在勾引我？」邵群捏了下他通紅的臉蛋兒，「誰教你的？」

還能是誰教的？李程秀對這種事情是不會開竅的，這種問題也沒有什麼知道的必要，可他就是想看李程秀害羞的神情，那羞怯的小模樣，真像一團棉花落在了心上，軟綿綿的，看得人心癢癢，看得人渾身發熱，他真是喜歡死了。

李程秀實在是躺不下去了，再這麼躺著，他肯定就再也起不來了。

「雪櫃里還剩了些，你要是，要是喜歡……」李程秀別開腦袋想躲過他的親吻，還是被捏著下巴摁回去，親了個結結實實。

「我當然喜歡了，我要把所有的你，全都吃掉。」邵群眯著眼睛，絲毫不隱藏內心的慾望，那深邃透亮的眼神看得李程秀心臟直跳，連呼吸都緊了起來。

邵群大手上下撫l摸著他滾燙的可憐臉蛋兒，低頭在他耳邊輕聲笑道：「今晚不欺負你，留著明天狠狠欺負。」

李程秀身體顫了一下，這下連耳朵根兒都紅了，訕訕撥開他的手，坐了起來。

巧克力很小，邵群一口能吃下去兩個，但就是這樣，李程秀還是看著他把兒子頭上的茶杯給啃了下來。

「你真是……幼不幼稚。」李程秀無奈地說。

「幼稚就幼稚，我就不愛吃狗。」

李程秀拿他沒辦法，吃了一半，邵群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要喂。正正出來找奶喝，看見了，要吃一個爹地。

「不行。」邵群拿了一塊他自己遞給他，「你吃你自己。」

正正開心地張開了嘴。因為他自己這塊形狀比較大。

但是孩子嘛，就喜歡樣式多的東西，每一樣他都是要吃一點兒的。

邵群眼疾手快，把最後一塊李程秀小人兒給吃了。

這下他媳婦兒真的不高興了：「你幹什麼？又欺負他。」

「可這是你做給我的，你給他做那麼大一塊蛋糕還不夠他吃的？」

正正攥緊了小拳頭控訴：「可是我給爸爸分享了。」

邵群慷慨地把剩下地都放在他手裡：「那這些都是你的了。」

小正正認真地把巧克力擺在桌上，認真地數，就是沒有爹地，眼看著就要哭，李程秀忙把他抱起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小正正忍住了眼淚，看了一眼臭爸爸，點了點頭，最後還分了一塊還給他。

邵群受寵若驚：「你跟他說什麼了？」

「我說，爸爸還沒有長大，正正要讓著爸爸，不然爸爸會哭，哭就不是男子漢了。」

邵群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李程秀又說了一遍：「不要欺負他。」

「行，這家裡就三個人，他不讓欺負，那我欺負你行麼。」

「你哪天沒欺負……」他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被帶的亂說話，趕緊閉上嘴，瞪了那個嬉皮笑臉的人一眼。

晚上，邵群還是忍不住小小地欺負了他一頓，完事兒摟著人死都不肯撒手，「秀秀。」

「嗯……」李程秀懶懶地應著，臉頰泛著潮紅，小嘴殷紅，深深地呼吸著。

身體還在他懷裡陣陣哆嗦。

「秀秀。」

「嗯……怎麼了……」

「就喊喊你。」

「嗯……」

「你累了嗎？」

李程秀身子一頓，幾乎是立刻說：「累了。」

「看把你嚇得，我就是心疼心疼你。今天我本來都要放過你了……」邵群回想著那個微苦又帶著甜味的吻，在心裡默默回味，「誰讓你送我那麼色的東西，我都忍不住了。」

「……你又胡說八道了。」

「本來巧克力是沒什麼，誰讓你含在嘴裡等我來吃。」

李程秀捂不住耳朵，索性躲進了被窩裡。

邵群在他身後抱著他，腦袋埋在他肩窩裡，倆人熱乎乎的臉蛋貼在一塊兒。

後面邵群一直摟著他，打算說一些足以回報今晚那個吻的情話來甜死他，可惜他無福消受，很快就被騷擾得睡過去了。

邵群笑著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終於伸手，關上了燈。

「我媳婦兒傻乎乎的，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