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很熱鬧，鋼琴曲結束，暖色的燈突然滅掉，五光十色的燈光閃來閃去，校園蹦迪現場啊！

凌虞和燕遊下場，剛坐下，沙發還沒捂熱。

「這位美麗的女士，不知我是否有幸邀您跳舞？」一個西裝革履的男生走來，伸出右手，笑看著凌虞。

燕遊摸了摸下巴，興趣盎然的盯著男生，凌虞抱歉一笑，「同學，抱歉，我只跟我男朋友跳舞。」

男生朝燕遊看了眼，燕遊笑得邪魅，眼神涼薄，男生咽了咽口水，「打擾了！」

男生忙不迭地轉身離開，嚇死個人了，明明是在笑，可偏偏瘮得慌。

燕遊伸手握住凌虞的手，十指相扣，暖意橫生。

許野在舞池目睹了一切，看著旁邊嗨了的溫良，還跟別的男生說笑，他長嘆一聲。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

九點半，四人打道回府，各自回家。

凌虞坐在副駕駛，燕遊開車，凌虞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會開車。

凌虞側身看著燕遊，情意綿綿。

燕遊側目，與她對視一眼，溫柔一笑。

開到半路，凌虞正直身子，拿出手機低頭玩著。

「千！」凌虞忽然驚呼一聲。

燕遊看過去，「小丫頭，出什麼事？」

凌虞捂著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燕遊不解，「怎麼了？」

只見凌虞眼眶紅了，眼睛氳氤起了水霧，他立刻用靈力維持車的啟動，「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小丫頭？」

凌虞鼓著腮幫子，將眼淚逼回去，帶著哭腔的道：「你好好開車吧，我沒事兒，別讓交警逮了。」

被拍到，會扣分的，她拿駕照不容易。

這種時候還能想著分，天底下可能就她一個人。

「不重要，告訴我，怎麼了？為什麼紅眼？」燕遊柔聲問道。

凌虞聽著他滿懷擔心的話語，噘著嘴，要哭不哭的。

她帶著很重的鼻音說道：「回家再說吧，我們要遵守交通規則。」

燕遊問也問不出來，小丫頭這時候還關心什麼交通，急死他了，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偏偏這還是他的小丫頭，不能打不能罵，得寵著。

他準備施法，記起凌虞說不要隨便施展術法，他只能將車靠邊停。

凌虞紅著眼看著燕遊，他解了安全帶，朝她靠近，牽著她的手，溫聲細語的，「乖，告訴燕遊哥哥，發生什麼事了，好不好？」

「我能抱你嗎？」凌虞吸了吸鼻子，淚水還在眼眶裡打轉。

燕遊心軟的一塌糊塗，也疼的不行，傾身抱住凌虞，揉著她的後腦勺，「我是你男朋友，你不需要問的。」

凌虞抬手環住他的腰，「燕遊哥哥」

一聲燕遊哥哥到最後不成聲，眼淚衝出束縛，劃過臉頰。

燕遊揉著她的後腦勺，心急如焚，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來見我？」

「你明明就在我身邊的，為什麼我沒有發現，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

原來那句沒有失諾過是真的，只是她什麼也不知道而已，原來他一直都在她身邊。

「對不起，小丫頭，我錯了！」燕遊聽的心都碎了。

他以為她沒有了記憶，畢竟養了兩年，他第一次養孩子，自然希望她能健康成長，所以選擇暗地裡守護她長大，從來沒在她面前出現過。

這條路不好走，她還是個孩子，她那不靠譜的媽就那樣把她丟到虎牙峰，他如何能放心。

他不知道她是這樣的傷心，這樣的思念他，思之如狂！

若是早知道，他會出現在她面前，陪著她長大。

凌虞哭的稀里嘩啦，燕遊不停的說我錯了，令凌虞哭的更是厲害。

良久，凌虞抽噎著道：「七千二百八十二天，我想你陪在我身邊的時間應該比這多吧？」

「嗯？」

凌虞：「我看了我們加企鵝到今天的時間，二十一年，從我有企鵝號的第一天你就在我的列表裡了。」

燕遊眸色晦暗，他有些糾結，最後彆扭的說出一個「嗯」。

「五年前在井叔店裡吃飯，你說我提過你才知道的，其實你經常去那兒吃，每每我走後你就坐在我的那個位置...」

「嗯。」他聽到了老闆和凌虞的對話，從出店到聯誼晚會她都神色正常，他以為她不在意，沒想到她記得很清楚，在看了手機後情緒爆發。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凌虞推開他，委屈巴巴的盯著他，都兩個月了，他愣是隻字不提這些。

如果不是去井家小吃，如果不是他用了重複的臉，她是不是都不會心血來潮看他們加企鵝的時間，也不會發現他其實一直在身邊守護著她？

「我覺得沒有必要。」燕遊擦拭著凌虞臉上的眼淚。

「什麼叫沒有必要，很有必要！燕遊，你這個人真的...真的...太討厭了！傻子，大傻子你就是！特別特別傻的傻子！」凌虞氣呼呼的。

聽到她那一句太討厭了，燕遊的心都咯噔一下，再聽到後面小丫頭氣呼呼的說他是個傻子，他兀的一笑，附和她道：「對，我是傻子，小丫頭說什麼都對。」

凌虞看著他認真的說自己是傻子，凌虞咳嗽一下，破涕為笑，「你討厭！」

燕遊：「那不行，不能討厭我，你可以說我傻子，但不能討厭我！」

凌虞哭笑不得，「傻子！」

「嗯。」

凌虞徹底哭不出來了，凌虞被他認真的樣子逗得笑出聲，「回家吧，傻子！」

「好。」

燕遊系好安全帶，啟動引擎，回家。

凌虞舔了舔唇，目光停在他身上，一刻都不移開。

燕遊頻頻與她對視，安全到家。

「燕遊哥哥，明天平安夜，我們買點東西布置一下家，怎麼樣？」凌虞洗完澡出來，走到她專屬吊椅上坐下。

燕遊放下手機，看著她，「一切都聽你安排，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那就這麼定了，平安夜在家裡過。」凌虞晃著吊椅，望著陽台外漫天雪花，再看看對面的燕遊，燕遊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手交叉著放在膝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看向你，而你正看著我，這種感覺很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