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工作一天，關鹿看起來卻比以往精神許多。

喬童又見他打開錄音軟體，挑挑眉，關小爺這麼晚心血來潮是要錄歌了？

仔細一聽，是關鹿的聲音，準確說是剛唱的歌。原來，他有在錄直播。

那些細微的瑕疵，在關鹿一遍遍回放，重唱，聽原唱中，喬童終於覺出來了。曾看到路人留言說關鹿匠氣重，他帶著粉絲濾鏡渾然不覺。

喬童聽過很多次他的直播，卻不敢說有一次能這麼認真。

是啊，那麼多次直播，有多少個夜晚關鹿是和此刻一樣，認真努力，追夢的每一點進步都有看不到的艱辛。喬童被此時的他，移不開眼。

一首又一首，最後關鹿打開了一個文件夾，刪刪減減做好記錄才關了電腦。

待洗漱完，躺回床上，關鹿臉龐笑意還未退去。

「不換睡衣？」一旁的喬童終於發覺自己這個時刻竟然還呆在卧室里。

轉眼去看關鹿，一臉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喬童輕聲說，「好夢。」一躍而起，飛了出去。

他要一點點摸清這個城市，像自己生活的城市一樣熟悉這裡，不論發生什麼情況，他都能再一次回到這裡。

這對喬童來說很難，他大學所在的那個城市，也只能保證自己在學校附近，機場附近不迷路。

剛記住橫縱向街道名稱，標記容易區分的建築，飛到半空中確認俯視面貌時，三條街外驟然白光閃現，所到之處哀鴻不休。

「那是……」喬童剛遲疑一秒，就被人一把扯走，直到最後一絲白光在視線里消失無形。

那鬼既不打算解釋，也沒有邀功的意思，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依稀可以看出穿的是個背帶褲，還皺皺巴巴的。

當然，很快他還是知道了，白光所到即黑白無常，一旦波及就要上路，再無可逃脫。

相比之下，再次迷路也沒什麼可抱怨。而且剛剛做的不是無用功，足夠喬童在天亮之前找回去。

「你說說你，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關鹿的母親一大早就來到公寓。

喬童正蹲在床頭研究關鹿這奇怪的睡姿，現在不會再下意識躲閃了，反正也沒人看得到自己。

關鹿自然不敢說昨夜玩到很晚才睡，只是嘟囔著，「你兒子工作了一個星期，很累的好麼？」

「小舅人家也是為你好，那工作肯定沒這麼累，還是鐵飯碗……」關鹿的母親由不得可惜了一份還算鐘意的工作。

關鹿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我現在就起床，哎，不用你收拾，我每天都放的挺規整的。」

母親有潔癖，他從小在母親的影響下也多少有點。

「你又吃便當了？和你說了多少遍，那個不衛生。要不你還是回家住吧，我還能管飯不是。而且你剛畢業也不能算是啃老嘛，總有個過渡……」她轉了一圈，除了洗衣機里剛換下的衣服，還真沒有什麼。

回到卧室，關鹿穿好整齊，疊好被子，正在掃床。

「其實，我是怕你這周又要往外地跑見不到面……」

她一走心，關鹿就招架不住心軟了。作為第一代獨生子女，小時便寵愛於一身，長大又如何能逃避的了責任。

關鹿從錢夾里拿出一張卡，喬童看過他們的聊天，知道裡面是上次線下的收入。之前還是有一點猶豫，畢竟這錢的來處不好解釋。

「媽，給。」關鹿都沒有預料中的豪邁霸氣，還有一點不好意思。

因為這是關鹿第一次給家裡錢，之前只能保證自己不伸手問家裡要錢。

關鹿母親也是一愣，「別開玩笑，你搬出來什麼開銷不花錢，自己留著用吧我們有。」

關鹿躲了又躲，不多說也不肯收回。

「這孩子……那我先給你存著。中午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