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關鹿，可以聽得到嗎？」

還算安靜的公屏突然就炸開來，發言一條接著一條，目不暇接。

「是不是有進錯直播間的朋友啊！現在我有點方～」關鹿說著抿了一下嘴唇。

直播對他來說早已輕車熟路，誇獎也好，抱怨也好，他照單全收，時常懟人，偶爾解釋。

忙了半個月的他本想上來唱一會兒，直播間好像有魔力一般，轉眼就呆到十一點多。

最近做歌麼旁友比較忙，沒空敲來他。又是周五，中間又隔時間太長，粉絲也不願催他。

「我真的要下了，」關鹿雙手合十，「最近一直在加班，我真怕一會兒直播著就睡著了……什麼愛好都，這一個個……」

看到還有說要看他睡覺的，簡直哭笑不得。

一邊詢問有沒有在直播間的歌手，私他給麥位，一邊給粉絲加頭銜，打賞頭銜和掛機頭銜不同，前者是他給加，後者是到他定好的掛機時間自動加頭銜，而後者還有隱藏福利，如果是真喜歡關鹿的人，自會想盡辦法了解到。

「這都多少個頭銜，等下我先把麥位安排再接著發，有沒有手抖打賞多了的，可以私我退……」

話剛說完，作對似的又有人刷了一波禮物，「就是給你的，就是給你的，就是給你的。」然後收到了管理警告一次。

關鹿看了一眼ID有點眼熟，是禮物榜首上那位。想說句什麼，一想念名字就算翻牌，罷了。

先去把兩位歌手們都安排好麥位，PIKA，這是誰？

不知道就問嘛，PIKA倒打起謎來，唱了一句。

「輾轉反側的都是心事，心心念念的只有你。」這一句倒提醒了關鹿，「這歌還沒在直播時候唱過吧，等，等我找伴奏唱一下……明天線下，線下不唱……別刷禮物了，都刷一晚上了，今天頭銜我剛剛才發完。」

關鹿真的就又爬上來唱了一首。

「好好晚安，我下了。那誰，」電光火石間，關鹿想起這並不是第一次唱，第一次是在大芒子的直播間，而且只唱了那一句，難怪人家不明說，「我想起來，就上次對吧，日翻唱很好，好啦你們玩吧，下次再聊！」

說完摸摸鼻子，把燈抱過懷裡，「不回來明天還想不想去了！」

「算了，人那麼多，到時我萬一沒顧上碰壞了怎麼辦！」關鹿把它又放了回去，去洗漱。

睡覺前卻又把燈裝進包里，「明天還是交給檬檬吧，你媽媽說我的線下你一次都沒有錯過。」

「都讓你光明正大的看了我這麼多個晚上，還不回來………」關鹿撇撇嘴，還是拉好包鏈，定好鬧鐘入睡。

「喂，想什麼呢？」「親娘」在他眼前揮揮手，「直播太晚沒睡好吧，一會兒上台可不能這樣……」

檬檬以為是因為小姨的事，也偷偷看了看關鹿的神情，沒什麼異常。

「這邊走～」工作人員緊忙過來引路，「觀眾到時走南門，不用擔心。這邊是洗手間，前面是化妝間。從那邊就可以走過去了。」

「你們先去，我去趟洗手間。」「親娘」打聲招呼，檬檬跟著要去。

關鹿一個人進了化妝間，蕭旻然早在裡面。聞聲轉過頭來。

一時間空氣有些凝固。

「我不是……」

「我那天……」

兩個人開口又是異口同聲，最後蕭旻然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不說了。」

這件事在外人看起來腥風血雨，當事人之間甚至無需過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