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自信，勢在必得，現在就像是一個又一個巴掌，在他臉上打的啪啪作響。

謝瀾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肯定很難看吧？

腦袋一片空白，點頭應下，轉身回去那兒坐著了。

他的自尊，他的自信，他所有的一切，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被擊潰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坐著的人也越來越多，形形s色，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畢竟在一起那麼久，張晨身邊大部分人都對他有了印象。

是好是壞，他就不得而知了。

偶爾有議論會傳到他耳中，謝瀾沒在意，要是現在就因為這些話退縮，那他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對啊，他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自取其辱麼……

張晨……你看，他們都在說我的壞話啊張晨，你怎麼不出來護著我了……

對啊，自己就是張晨邀請來的，真是可笑。

謝瀾看了一眼台上，扯了扯嘴角，苦笑，當真是不喜歡了啊，不然怎麼會忍心讓自己來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忍受別人的議論，謾罵，嘲諷，有色的眼光？

「同性戀真噁心啊」

「兩個大男人互相喜歡？不能生孩子吧？」

「唉，愛情不能長久，只有生了孩子才能有保障啊」

「啊？這兩個男人，怎麼那啥啊？用後面？咦，好噁心啊～」

「好臟啊，會得病吧？」

開始的時候起碼還會顧及著當事人在場，不敢說太大聲，隨著人越多，也越嘈雜，刺耳的話漸漸的把謝瀾給淹沒，這些話他猜想應該是他們憋了好久的吧？以前忌憚著張晨，現在沒了張晨，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傾瀉了出來。

委屈，很委屈，但謝瀾憋住了，他可不能哭，他不能懦弱，懦弱了，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他們並不會因為自己的話語傷到一個人而愧疚，人都會站在強勢的一方，你看，那些不忍心這麼說的，不也沒阻止，只是看著？

……

過了大概有一會，後頭傳來了一陣陣的歡呼聲，謝瀾才把埋著的頭抬起來，即使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回頭的那一刻，眼淚還是差點掉出來，吸了吸鼻子，憋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不遠處的人表情是笑著的，還是冷漠著，又或許有沒有看向自己。

他努力了，很努力了，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在心裡建好的堡壘，一瞬間被擊破，橫穿了心臟，疼得他快要死了。

就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連呼吸都很困難。

站著的人群鼓掌滿是笑意的目視著這對新人手挽手朝宣誓台走去，謝瀾小小的人，連帶著他注視著張晨的目光，也淹沒在了人群中。

他，其實真的很適合穿西裝，很帥，突然有些可惜了，以前為什麼不看一次，只屬於自己，他穿西裝的模樣。

新娘也真的很美，笑得時候很溫柔，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兩個人手挽手，也真的很般配，要是拿旁人的話來說，應該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