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門生意砸到頭上是不可能會拒絕的，不管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范英睿還是答應了這個條件，承諾三天之內會把方案提供給他們。

把萬總送到樓下目送著對方上車離開之後，陳樂生總算是開始接受了即將要接受雲皓代言的產品廣告的現實，恍惚地回到公司正要回工位，卻再一次被飯桶叫進了辦公室。

「關於這一件事情，你有什麼解釋嗎？」

其實他自己也在思考為什麼雲皓會介紹客戶給自己，唔……該不會是為了報答那天他在觀眾席里幫對方加油的事情？但是那天他同時還拒絕了對方邀請他做助理的事情啊！真苦惱啊……到底是為什麼啊！

察覺到四周的氣氛有些變化，尤其是感覺有一股咄咄逼人的視線盯著他，不管了，現在隨便找個理由先敷衍過去吧！

「可能是因為昨天他錄製節目中出了點小意外，然後我幫他加油打氣，他為了感謝我才……」

「一句加油打氣就能讓他答應一個合作商的代言要求，並且還跟別人提出要找我們負責廣告拍攝？」

……行吧他無話可說。

范英睿無力地扶著額頭，嘆了口氣，「我縱橫情場這麼多年，真沒想到栽在你這個渣男身上……」

渣男？！他被這兩個字給雷得外焦里嫩，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是渣男？」

「難不成還是我嗎！你看看你，才請了一天假就招惹了兩個男人！雖然我們那時候還沒確定交往關係，但是你能不能剋制一下？」

「我……」

「雖然我交往經驗很豐富，但我也是第一次跟男人交往，我又沒辦法立刻跟你結婚，也不能搞大你的肚子，你知道我有多沒安全感嗎？」

「什麼肚子……」

「拜託你好好認知一下自己身上有多大的魅力！請不要在別的男人面前再散發這該死的魅力了好嗎！」

……糟糕了，明明是被罵但是他卻沒辦法生氣起來，聽著這話感覺像是在誇讚他，他怎麼氣得起來啊！

最後他也說不出什麼了，只能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我會注意的。」但又覺得事情並不是像對方說的那樣，「其實我覺得雲皓只是想把我當成朋友……」

「陳樂生，要是我是女人，聽到這句話我已經想要跟你分手了，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之前這麼長時間還是單身吧！」

「……抱歉。」

這場對話總算是結束了，走出辦公室之後陳樂生也沒了心思工作，認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反思了很久都感覺自己好像沒說錯什麼，剛好看到正在問同事們要不要嘗一下自己老家種的葡萄的小張，對了！說不定小張能給他一些建議！

「小張！小張你過來一下！」

小張以為他要葡萄，屁顛屁顛地跑來了，把碗里洗好的葡萄遞給他，「生哥你要嗎？」

「呃……謝謝。」他拿了一顆扔嘴裡吃，一邊吃一邊問道：「小張，我想問你一個事，要是你女朋友氣你跟別的女人有曖昧關係，但實際上你跟那個女人只是普通朋友，你把這句話跟你女朋友說了，她卻更加地生氣，你覺得為什麼啊？」

「這個問題你可就問對人了！」小張左右張望了一下，以防被發現自己閑聊，湊過來認真地跟他分析起來，「之前我跟我女朋友也有這種矛盾，我跟你一樣也是跟她說了同樣的話，然後她就要跟我鬧分手，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解釋說你跟那個女人沒關係，你應該努力證明你非常愛你女朋友，用實際行動證明給她看！」

為什麼聽起來感覺好麻煩，而且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飯桶，一想到自己還要跟飯桶表明愛意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算了算了，反正他跟飯桶只是交往一個月而已， 沒必要搞這些有的沒的。

午休的時候陳樂生約了阿雅一起吃飯，本來也約了阿朗，但是阿朗說有點事要晚點過來。

「喏，這是你的簽名卡片。」

阿雅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這張明信片，反過來看到上面寫著一行字，落款還有她的名字，她捂住嘴感動得直捶桌，把四周的客人都驚到看了過來。

「怎麼辦我好想哭！」

陳樂生準備拿出紙巾，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只是用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並不是真的哭，尷尬地收回了手，「我理解你的心情，雲皓還送了你一個東西。」他把放在旁邊的明信片盒子拿了過來，「這是珍藏版的明信片禮盒。」

阿雅要立刻暈厥過去了，「給我的？！雲皓給我的？！」

「對，他親口說給我那位朋友，也就是你。」他笑了。

雙重驚喜簡直把阿雅炸得顧不上形象，喜極而泣地又拍桌又嚎叫，跟個人猿一樣差點把送餐上來的小哥給嚇得不敢靠近。

結束了亢奮之後阿雅終於恢復成一個正常人，抹掉眼角的淚花說道：「我會愛雲皓一輩子的，一輩子。」

「我也是。」

他們互相投射出一種超越友誼的默契，然後用力地握住彼此的手。

陳樂生掰開筷子準備吃自己點的燒鴨飯，「不過阿朗沒有份真的太可惜了，我當時也不好意思再跟雲皓多要一份，我有糾結要不要把自己那一份給他。」

「朗哥要不要也無所謂吧。」

他沒想到阿雅竟然會說這種話，不由得有點生氣起來，「怎麼會無所謂？阿朗也是雲皓的粉絲，雖然他跟著我一起進去當了觀眾，但是他也會想要雲皓的珍藏版明信片吧！」

「哈？」阿雅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你在說什麼啊，朗哥又不是雲皓的粉絲。」

這下他也迷惑了，「什麼？！阿朗怎麼會不是雲皓的粉絲？他一直都是啊！」

「不是……你誤會了吧，朗哥是因為他喜歡的人喜歡雲皓，他才去了解雲皓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粉絲！」

陳樂生腦子停機了幾秒，還是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不對……你說的這些是阿朗親口跟你說的嗎？」

「是啊！當時他要跟他喜歡的人一起去雲皓的觀影見面會，苦惱著不知道帶什麼海報，還是我把我自己收藏的海報送了一張給他。」

他想起來了那張海報，那時候他還羨慕阿朗竟然能收集齊全這些買套餐贈送的海報，原來不是對方自己的嗎？

不對不對，要是阿朗不是雲皓的粉絲，為什麼當初要跟他說是？而且他一直都跟阿朗分享很多雲皓的事情，對方也沒有覺得厭煩或者打斷他，還露出非常有興趣的樣子聽他說……等等，這麼說起來，他好像確實很少聽阿朗分享自己對於雲皓的看法，也沒有提到過自己有在追蹤雲皓的明星動態。

所以阿朗……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