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這小姑娘火急火燎的。」齊寒看著錦瑟逐漸遠去的身影不免哭笑不得，年長錦瑟五歲，齊寒卻把自己看做是她的長輩來。

「錦瑟姐，你要去買什麼叫我去就好了的。」被錦瑟牽著的成暮還沒搞清楚狀況，但還是細心地從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墨鏡和黑色一次性口罩給錦瑟遞了過去。

讓錦瑟這麼沒做任何修飾地大咧咧地走在街上，一定會被路人認出來的。

這麼繁華的街道，一群人駐足上前圍觀拍照就容易引起轟動，到時候錦瑟能不能從人堆里出去都是個問題。

「沒，我要買姨媽巾。」撕開口罩的塑料包裝袋，左右兩個耳朵都套上來，錦瑟應聲得隨意。對女生說這些，就沒有那麼不好意思了，「到時候你再陪我去廁所里墊一下。」

拉著成暮越走越遠，錦瑟沒見著，繁和酒樓對面的青瓷苑旁停住了一輛通體黑亮奢華的加長林肯，有應侍小跑著過去替人開門，接著從車上走下來道欣長俊挺的身影。

雖看不清他具體的容貌，卻能讓人從他的氣勢上，就感覺得出他會是個強大冷靜的人。

「當家。」無論是從小苑正門口走上前去鞠躬迎接，還是站立在原處彎下半截腰的，一群人清一色是通體昂貴的黑色西服保鏢。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聲音雖不大卻包含對致禮人的尊敬，甚至烏壓壓一片過去，像是整個青瓷苑被他們包了場。

也確實如此——那些保鏢單拿出一人就能震懾半邊場，更何況是一群。以為黑幫要在此舉辦什麼宴會，尋常的平頭老百姓，那還敢上前去湊熱鬧。

男子沒說話，只是朝方才錦瑟停留的地方看過半晌，才開口，聲音低沉得像是百年純釀，迷人且動聽，「宮平，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簡單兩句話，卻把他本身上位者的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天生施令他人的人，會不自覺地染上一股凌然卓絕的氣質。那種氣勢是別人學不來，也是模仿不到的。

「當家的，昨夜酒吧裡邊的那女孩是叫『許錦瑟』，高中就讀的學校是西皇貴族學校。」宮平左挑挑，右撿撿，把他自認為最重要的彙報消息以口頭的形式闡述出來。

又怕宮桀想要知道了解得更多，就又把手裡拿著的文件夾給他遞了過去。

「夠了，不用了。」沒再伸手去接宮平遞過來的文件，宮桀用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手裡的一張銀行卡，又是回頭朝錦瑟離去的方向看過一眼，笑得邪魅肆意。

遠處燈光閃爍得如流星點點，像極映在人心上的光斑。

許-錦-瑟，可算讓他找到了呢。

昨夜沒仔細打聽過酒吧那服務生的姓名，錦瑟或許只把那人當做是一過路人。但哪怕打聽到了「宮桀」這一名字，此刻把她提溜到宮桀面前，她也不一定能認出他來。

畢竟單是容貌上，服務生宮桀，就和這個衣著低奢的宮桀有極大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