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咖啡用小巧精緻的瓷杯裝著，擺在桌上四溢出清冽的香氣，錦瑟卻未有什麼心情去品嚐一口——對面坐著的男生，讓她有些看不懂。

「錦……許，那個，你當時不是有想要包養我的，現，現在，還作數嗎……」還有點難以啟齒，這人低垂著腦袋，似乎是為自己萬不得已的境地為難。只是他淺淺的劉海垂得有些下，將他眼眸里一閃而過的戲謔遮擋住來，「我，被老闆開除，沒有工作了。」

「我說過要包養你?」錦瑟將信將疑，如果自己腦子一時混沌，說出什麼言不由衷，讓人誤會的話，確實會讓這小男生想多。但直覺上，錦瑟又認為這樣的可能性並不大。

因為眼前這男生和之前相比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當時自己雖然腦袋昏沉，但她分明記得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人的氣勢銳不可擋，哪是現在這般畏手畏腳。

若他要仗著當時的幫助，而隨便胡謅一句謊言訛上自己……

錦瑟端端坐著，眼裡原本還算柔和的光芒卻漸漸冷銳起來。若這人真是那樣的人，那自己的一聲謝他還擔不起。

「你當時給了我一張銀行卡的。」將自己手裡攥得老緊的銀行卡小心翼翼的擺在桌子上，男生坐立難安地又把卡推到錦瑟面前。

白瓷般修長好看的手指和黑色的磁卡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只是錦瑟思量著自己的事情，沒多留心。

哪有留了銀行卡就說是要包養人的。

錦瑟本欲出口反駁，卻憶起在魚龍混雜的酒吧里，富婆想要包養小情兒確實只要往他手裡塞上一張銀行卡就好。

「那個，這張卡是我送你，讓你取用裡面的錢的，沒有要包養你的意思。」怕男生會因為他臉上的胎記自卑，錦瑟盡量斟酌起語氣耐心和他解釋。

「可是你沒告訴我密碼，我去銀行用的時候，它就，它就凍結了。」宮桀說得很是委屈，全然不畏懼自己在錦瑟心中會是個什麼樣的傻白甜形象。

聽男生話里的意思，是認為自己沒從了錦瑟，她就把卡凍結了。

雖不至於真的去銀行里將卡一次次輸錯密碼讓卡凍結，但宮桀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揮一揮手，直接讓手下人黑進了銀行存輸系統。

「後來，我本來是嚐試著，去找了很多工作的，但是他們都嫌我丑。」語言的魅力就在這了，宮桀將自己說得迫不得已，卻也在錦瑟面前刷了好感度。

「當時你走得太快，我就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密碼是多少。」恍惚明白過來當時這人怎麼突然不見蹤影，原來是覺得屈辱了。

錦瑟以為，當時是自己遞卡給他的行為傷了他的自尊，「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工作，但是『包養』這種話就不要隨便說了，當時我本也只是想感謝你，並沒有別的意思。」

「不包養。」男生眼前一亮，欣喜歡快答應錦瑟的要求，終是打消錦瑟最後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