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好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給曹睿聽，面上泰山崩於眼前而我自巍然不動，宮桀不假任何顏色提點曹睿，給自己徇私了一番。

「現在嗎？」明明才一天半沒見著自家小晴的，曹睿沒想思念會來得如此洶湧澎湃，讓空閑下來的自己滿心眼的悵惘。

本欲拒絕的，曹睿隨即又想到自己馬上就得離開兩個多月，怎麼也告訴不了自己應該要拒絕。去她面前看一眼吧，最後一下子，溫存著。

還沒來得及想好要以何種借口告訴何晴自己在她回去的後一個月里不會在她身邊，曹睿便已經直直站在了她的跟前。

只是沒來得及讓姑娘看到自己一眼，她便被齊寒叫著，站在了攝影機中央。滿圈的鏡頭對著她和中間的另一個演員，曹睿站著看著，生出一股自豪感來。

這才是他的小晴，生來應該站在聚光燈和鏡頭下，昂揚自己的風採的。

「浣浣，去給我取杯水來，我口渴了。」許安好如只靈狐，依靠在軟榻上，嬌媚嫵艷，如絲眉眼，一顰一笑皆染著動人的風情。

「流年姐，您要的水。」何晴飾演的浣浣動作很是迅速，往許安好手上遞上一杯水來。

這場戲，講的是粉菡和浣浣內心之間的獨自掙扎，而接的，正好是女二面試時許安好面試的那個橋段。此刻粉菡剛剛把盛有激發人情慾藥粉的小瓶子遞給紅晗，等著她從閣樓里傳來失貞的消息。

最終沒能把劇本改換掉，錦瑟早知當時面試齊寒對自己那一句換戲不過是安慰，倒也沒多深究著不放。在看到劇本後，笑笑而過來。

都是齊寒凝成的心血，錦瑟也不忍心自己一個小小的面子，就嚷著要改劇情。

浣浣站立在粉菡身邊，面色有些糾結，內心也做著十足的煎熬。

方才自己不小心瞅見的那一幕場景還在自己腦海里揮之不去，浣浣不知道流年姐和進來閣樓的那位姑娘究竟是有何恩何怨，卻知道，流年，是打算要害人。

「你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是怎麼回事？」語言並不見得有多麼好聽，紅塵俗世見多了的粉菡，語氣愈發尖酸刻薄，甚至句句帶刺。

「流年姐，我看見你給那位小姐……」浣浣忍不住開口說話，按捺不住內心上涌的正義感。只是她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粉菡結結實實的一個巴掌打得臉往旁邊側過去半邊。

其實浣浣和流年同屬於這樓子里賣的姑娘，並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但浣浣一心只想著賣藝，不會去作踐自己，且容色也比不得粉菡，只好依附於她，靠點她和那些追求「陽春白雪」的恩客的打賞過活。

一巴掌打得狠厲沒有借位，何晴的臉很快就紅腫起來，甚至疼得她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你算什麼東西，我……」許安好眼睛裡的凶光一覽無餘，似乎是在看跟自己結下深仇大怨的仇人般。

「卡，許安好，你情緒不對啊，而且台詞也說錯了。」齊寒豎起喇叭朝許安好翻指點，坐在攝像機旁邊的他和平時所見的溫和紳士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