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好的陽光透過玻璃和紗簾照在臉上時仍帶著微微的暖意。同樣剛醒來不久的姜樅陽埋首在王赫堯頸間，啃啃舔舔。

王赫堯翻身換個姿勢，將臉埋在姜樅陽的胸口。

「醒了？睡的好嗎？」，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夾雜些許懶意。

「嗯，還行。」

王赫堯說話時帶著淺淺鼻音。

一方棉被，兩人共卧。一室陽光，兩人獨處。情人般耳鬢廝磨間，恰似一出千古絕唱。

多年後，王赫堯時常在午夜夢回時分想起當時這幅畫面。無論重複多少次，內心深處還是會反反覆復被觸動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王赫堯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強迫自己做他情人的危險分子。

秋日正午的暖陽，溫暖炫目誘人犯罪。

鬼使神差下，王赫堯抬頭讓自己的唇貼上姜樅陽的唇。

或許王赫堯並不明白自覺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但後者相當愉悅地接受並主動抬手扶住王赫堯的後腦勺順水推舟將本身淺嘗輒止的吻引向綿長而纏綿的濕吻。

「這算是……morning kiss？」

一吻結束，男人舔舔嘴唇，心情明顯不錯。

男人清楚明白：於情事也好，於日常生活也好，能讓王赫堯主動的機會絕不多。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王赫堯都需要男人去主動追逐、獵捕、索取。雖然這樣的過程很大程度上可以滿足男人的野性與征服欲。

但這樣不時低頻率出現的主動，尤其是出現在這個陽光曖昧的午後，足以讓男人的虛榮心在一瞬間達到峰頂。

下午5：30

王赫堯裹在Hermes當季新款黑色風衣里在候機廳放空。

姜樅陽站在不遠處的落地窗前接電話，背景是空蕩盪的停機坪。他似乎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務，不時皺起眉頭望向窗外，思考些什麼，又對著手機講上兩句。

王赫堯安靜地遠遠觀望。

黑色的Armani西裝彷彿將姜樅陽從周遭隔絕。冰冷、機械、薄情、金屬感——他像極活在地獄深處的惡魔首領撒旦，邪惡而殘暴、弒血而英俊。

王赫堯坐在VIP區，接受著過路人艷羨的目光。

他晃悠著兩條筆直的腿，小口喝著星巴克超大杯摩卡星冰樂。

姜樅陽終於結束通話，走到王赫堯身邊。

「計劃趕不上變化，寶貝兒。我們在去思南公館前，得先去日本吃趟壽司。」

王赫堯點點頭，沒有異議。

男人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抬手揉揉他的頭髮，「乖。」

「等下先飛上海，到虹橋機場轉飛日本。登機前記得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他們幫你在學校請假。」

「好。」

「這附近有免稅店，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沒。」

姜樅陽自然攬住王赫堯：「赫堯，我發現你還真是難以取悅。」

「不勞姜總費心。」

「你在床上可沒這麼疏離，你昨晚可熱情到......」

王赫堯挑眉看著姜樅陽道：「下流。」

姜樅陽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真是迷死你這個調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