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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殤九世獨寵之水色撩人

    他寵她入骨,為得是那千萬年前的辜負。 偏偏是一捲雲的萬年孤寂讓他們違背天條,要得是「給我全天都不換」的傾世之愛。 你看見了他生生世世的遺忘和殘忍,卻沒有看見他生生世世的悔恨,即使被剝奪了對你記憶,他還是和你一樣,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你,愛上你。 前半段霸道王爺甜寵傻白甜小王妃,後半段架空神話,女主逆襲成女神。 一世的情緣糾葛為主線,包含著他們另幾世的情緣小故事。

    第八章 初顯

    小說: 水殤九世獨寵之水色撩人 作者:一世尘 字數:4545 更新時間:2019-04-26 08:21:51

    准王妃遇襲的消息被牢牢地封鎖在盈水城。

    京城來的官員,也沒有人敢在還未水落石出的情況下,擅自把消息傳到皇宮裡。等著把好端端的把王妃送進泣血城,再將這刺殺事件稟報上去,希望可以將功折罪。及筓之禮在明天舉行之後,他們就將啟程趕回都城。

    但這消息封鎖得再好,還是有蛛絲馬跡地泄露,傳到了不遠不近,身處幽州的晉王耳朵里。

    「主子,我們在那群黑衣人身上搜到的。」一個並沒有著王府侍衛服的人,閃身進了晉王的書房,雙手奉上了一塊令牌。黑漆底的牌子上,一個金色的晉字昭示著它的擁有者來自晉王府。

    赫馳眉梢眼角抬都沒有抬一下,薄唇微啟,「蠢材。」伸手接過那牌子,在掌中一握頃刻令牌化成木屑粉末,「沒有活口?」

    「一個沒留。」

    「琉璃城的人倒是有些本事。」赫馳面前是一壺酒,他自斟自飲,仿若飲茶般淡然。這邊疆僻壤的水是他一直難以忍受的,酒便成了日常的必須,還能消愁。

    「是南秦的太子殿下回來了。」

    「白宇?!」赫馳波瀾不驚的深潭黑眸里微微閃爍,轉而冷笑了一聲,「這琉璃珠真不知命里修得什麼天大的福分?」

    是啊,琉璃珠不知道他的師傅白宇是南秦的王子,因為順位的關係,並沒有想著會和繼承王位牽扯上關係,逍遙的襲著爵位封地雲遊四方。當年因為和赫寧關係甚好,才答應做了琉璃珠的師傅,其實也是保鏢,護她平安。就在一年前,南秦皇室變故,繼位順序忽然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不得不擔起即將到來的,一國之君的重任。這也是他不得不離開盈水城的原由。

    王權這東西就是想要得到人得不到,得到的人又偏生不想要。

    如白宇愛逍遙自在,如赫寧……誰都不知道他愛什麼,唾手可得的權傾天下,偏生讓給一個小娃娃。而在於他赫馳卻是一次次失去的夢境,可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事情查得如何?」赫馳倒空了壺裡的酒,看著瓷杯滿載著醇厚的酒體,稍漫過杯沿。

    「殺手是齊軒的人,身上都帶著偽造的晉王府的令牌。我們的人在盈水城護城軍之前都把牌子收了,這次是有人故意要嫁禍給主子。」

    「那我更得好生護著准王妃的安危了。」烈酒入口,甘甜和辛辣同時在喉間綻放,而赫馳面上還是清冷的可怕,他的樣子如千年冰雪不消融,「走一趟盈水城,帶好你的人。」

    驀然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鏤花窗格外射進來的陽光,他站在暗衛面前,負手身後,眯著眼看向遠方盈水城的方向。

    他大抵能猜出,要准王妃命的,再嫁禍於他的人是誰。怪只怪赫寧太招女人喜歡,終是惹得一場桃花劫。也不知道是著了小丫頭什麼魔道,非要大費周章的娶回去為妻,若是他,就先繼了王位娶了岳緲緲,哪來那麼多糟心的事?

    赫馳即刻起身往盈水城而去,明面上帶著了一行侍衛,暗中跟著另一群暗衛。連他自己也覺得可笑,自己居然是為了保護盈水城的那個丫頭去的。

    盈水城的城主堡里這一夜燈火通明,誰都不敢鬆一口氣,就怕在明天再出個什麼亂子。

    琉璃珠被眾多侍女伺候了沐浴更衣,沒人再提起她出逃一夜的事情,也沒人再提起他們遇襲的事情,彷彿什麼事都沒有明日的那一場及笄之禮來得重要。

    她想要去找師傅敘舊,好好問問這些年他都到了哪裡做了些什麼?她還擔心小啞巴的傷勢,流了那麼多血,是多疼啊,這回不知道是誰欠了誰的救命之恩。

    可惜都不行,她傻地端坐在鏡子前已經好一會了。只見著周圍的人,來來回回忙忙碌碌幫她梳妝更衣,身上的雪白絲綢已經換成了大禮時的正紅禮服,層層疊疊落下,居然是身體不堪承受的重量。也不知是禮服太過繁複考究,還是這禮服意味的尋常,告誡著琉璃珠,從次再不是那一身白色飄然如仙的小丫頭了。

    瞬間有些感傷,那情緒從不是她有過的,儘管一直心不甘情不願地要遠嫁,但從不曾惶恐感傷過,那瑟瑟的嘆息,在心間又一聲幾乎不像來自於她自己的。

    燭火跳躍下,琉璃珠凝視鏡中自己,那張細細上了一層薄粉胭脂的臉。那臉那眼神竟是恍如隔世的陌生。她再定神往裡瞧去,卻見鏡中同她一樣有著精緻五官的女子正在哭泣,無聲無息的一行行淚滑落下來,隨即整個人都變得如水鑄就的透明懸浮。

    她幽幽地開口問了句,「你當真還是要與他在一起?」

    琉璃珠被嚇了一大跳,心裡驚呼,身體是怎麼也動不了地僵在原地,更別說發出聲音了。

    「你別怕,我不是要妖魔鬼怪,我就是你。」鏡中女子似乎能聽到琉璃珠未出口的心聲,「若是還決意要和他一起,那就不管世事地狠狠愛一場,哪怕粉身碎骨,魂飛魄散。我們欠彼此的一個義無反顧,怕是再錯過,就只能生生世世,後悔莫及了。」她邊說邊流淚,淚水瀑布般地傾瀉,眼看著就要將她消融。

    琉璃珠聽著這沒頭沒腦的一席話,心裡的疑惑多的都不知從何問起,眼看著水做的姑娘就要消失,她有隻能無奈地看著。

    「你別急,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所說的一切。我只是太想他了,才會魯莽露了面,你真的就不想嗎?」她眼神里充滿了遙望的柔情。

    想誰?!到底是怎麼回事?!琉璃珠還在糾結疑惑之際,眼前的鏡中人已經消失不見。等等,你別走,話還沒說完呢?!她心裡翻騰,想要留住她,耳邊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聲聲喚著,「小姐,小姐快醒醒……」

    再一晃神,北兒正托著她的臉,湊在她面前,「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怎麼說睡就睡啊?」北兒正在幫琉璃珠描眉點唇,沒想著琉璃珠眼睛定定地眨了幾下,便睡了過去。

    「我……睡著了?」琉璃珠已經不記得剛才看見鏡中人的事情了,更別提和她說過的話,留在心間到是一片酸澀難受,心裡奇怪的感覺。

    「小姐,你可不能哭啊。這妝都描畫好了,眼看著天就亮了,大典準備就緒,一會禮樂奏響,你可就要隨琉璃族的長輩去祠堂祭祀了,祭祀回來……」北兒喋喋不休地叨著。

    「好啦好啦,我知道要幹什麼,早半年就演練了不止一遍了。我哪有哭嗎?」琉璃珠往鏡子前一湊,才看見自己眼圈紅得很,眼裡水水霧霧的,分明是哭過了呀。

    「我知道你捨不得城主和夫人,捨不得我們大家,但是及笄之後你就是大人了。小姐,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氣,凡事多忍耐,人世間不如意事 十常八九,開心不開心都是一天天過,何況小姐這回是去皇宮給琉璃氏族增光不說,還是去享受榮華富貴的,曜王殿下也一定會疼你的。」北兒也是萬萬捨不得這個小主子,這些話倒像是是在安慰自己。

    「曜王殿下,真的……很好嗎?」琉璃珠不自在乎什麼榮華富貴,她在意的是要和她過一輩子的人。

    「這個小姐您自會知道的。」北兒神秘地笑笑,這個傻小姐一直生活在曜王的福澤庇護之下,是不自知的。

    「我師傅那邊可有消息?」琉璃珠想著,似乎很難再有機會去看白宇和小啞巴了,心懸著惴惴的。

    「小姐放心,您師傅什麼人呀,他要救下的人,不會有閃失的。只是小啞巴失血過多,這會兒還昏睡著沒醒呢。」北兒已把琉璃珠一頭青絲整整齊齊挽成了髮髻,不飾任何髮飾的如雲髮髻是美得驚艷脫俗。

    「襲擊我們的人,我爹查得可有眉目了?」那會兒的兇險歷歷在目,要不是拚死的司空青珏和及時趕到的白宇,怕是早就沒什麼琉璃珠了。

    「這……消息封鎖了,我打聽不出來。」北兒想起這件事兒也是心慌意亂的。

    「你說會不會那些人是沖著小啞巴來的?!」琉璃珠呼地從椅子上躥起來,禮服裙裾實在沉重地牽絆著她,「之前他說,他是要被活祭曜王那把劍的人,鐵冶部找不到人,一定交不了差,所以才發了狠地要小啞巴的命。」她說得急切,眼看著就要往門外去。

    「小姐,現在你可哪兒也去不得,日出東升,這晨鐘一鳴,祭祀就要開始了。」北兒張開雙臂攔住了琉璃珠的去路,耽誤了祭祀她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再說了,那些人看著就是沖小姐來的。」

    「可是,我沒有仇家,沒有理由要我的命呀?」琉璃珠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連城主堡都不大出去的人,「不管這些,我現在心裡不安生,得去看看小啞巴,問問我師傅他可知道這回事。」

    琉璃珠提起繁碎累贅的裙擺就跨過了門檻兒,一個健步出去,沒曾想踩到了曳地的裙擺,重心朝前一傾,眼看著就要摔得臉著地,卻不想跌進一個結實寬闊,如山堅硬的胸膛。

    雖然沒著地,琉璃珠的小鼻尖還是撞痛了,她捂著鼻子抬頭剛要開口,迎上一對獵鷹般犀利的眼眸,生生把她到嘴邊的氣焰給壓了回去,這個陌生男人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你是何人?小姐閨閣內院也敢闖。」北兒說話明顯沒了底氣,勉強撐著而已,她覺得眼前的人很可怕,雖然五官生得極好看,還是無法讓人產生一絲絲好感。

    赫馳眼角掃過北兒,她就腿軟了。

    「我來替曜王殿下看看,宮裡的人事情辦得如何?有沒有怠慢我們的准王妃。」他眯起雙眼,湊近一步饒有興緻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精緻的,好像玩偶娃娃似得小人兒。

    剛才她那莽莽撞撞地一撞,驀然地讓他想起個人來,明明藏在心裡很深,卻還是會時不時出來折磨他。

    「你是……」琉璃珠看著這人一身的紫金蟒袍,高束的墨發用的是奢華至極的寶石金冠,心裡一慌,這個高傲冷硬的傢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曜王吧?

    看著就是不好相處的狠角色,哪有北兒嘴裡那麼招姑娘喜歡的樣子,不嚇著人家就不錯了。

    「晉王殿下,是來觀禮的嗎?這內院閨閣的,走錯地方了吧?」白宇邁進小院內,挾著玲瓏的仙氣,他總在琉璃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救急救難。

    「師傅。」琉璃珠耳朵里哪裡聽進了白宇的話,眼見著白宇便樂開了花,甩開面前的赫馳,提了裙裾跑到了白宇身邊,一路釵環錚錝。

    「還不來見過晉王,你未來夫婿的二哥。」白宇悄悄使了個來者不善的眼色,示意琉璃珠。

    琉璃珠識趣的收斂了情緒,對著赫馳就要行大禮。

    「過了今日你就是曜王妃,我可擔待不起這個。」赫馳伸手扶住了琉璃珠,沒讓她跪下去,「南秦太子殿下也是好興緻,南秦最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太子殿下才有閑暇功夫,來湊曜王妃及笄這個熱鬧吧。」他的眼神落在白宇身上,傲慢自持。

    「晉王殿下費心了,南秦向來受渭羽福澤一切安好。渭羽攝政王娶親那麼大的禮數,城邦之國怎能不來恭賀,受了曜王殿下的囑託,我還得親自把王妃送到他手裡才算完成了職責。」白宇冷著臉,並沒有把赫馳的盛氣凌人放在眼裡,雖說南秦近來的情況並不好,但也不是他區區戴罪之身可以過問的,「我來請准王妃過去祠堂,晉王殿下請自便。」

    「有太子殿下護送,那我就不用我費心了。」赫馳走近白衣一步,壓低了聲音,「希望路上再不要發生那樣的事了。」

    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白宇還在揣測這事會不會和赫馳有關。

    「我們出關最先會路過晉王殿下的封地,王妃的安危全仰仗殿下了。」白宇試探地問,越是危險境地越是需要直面。

    「我的地界你大可放心,不過深宮內院的事,我就管不了了。」赫馳知道自己很難被白宇相信,所以沒必要明說他的來意和懷疑。

    不過白宇也是聰明人,赫馳話裡有話的暗示他似明白了什麼。

    「北兒,快走了,別誤了吉時。」琉璃珠聽了兩人的對話一頭霧水,不過比起已經嚇得跪在一邊,戰戰兢兢的北兒她還是淡定的很,只要面前那個傢伙不是曜王便好,真的看一眼就不喜歡這個人,不想再搭理他。

    「來了,小姐。」北兒一路頭都不敢抬,跟著琉璃珠離開了小院,走得遠了才喘出大氣來,「嚇死我了,晉王啊!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晉王啊!」

    「小聲點,隔牆有耳。」白宇不知什麼時候也跟在她們身後。

    「啊!」北兒真不嚇得魂不附體,要是剛才那句話是被晉王聽了去她可慘了。

    琉璃珠氣鼓鼓地停下腳步看著白宇,「南秦太子怎麼會事兒?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的,原來你早就認識曜王,你們是一夥的!」

    「珠兒,別生氣,事出有因,師傅慢慢給你解釋。」白宇陪笑討好地湊在一邊。

    「沒時間聽你慢慢解釋,現在我要去看小啞巴,他怎麼樣了?」琉璃珠小拳頭推了白宇一把。

    「就知道惦記他,好好好,這就帶你去。」白宇嘀咕著,滿心不樂意,但誰讓他寵這丫頭呢,只好領著她們往自己住的別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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