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拿手肘暗搓搓地撞了撞於子墨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別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正琢磨著怎麼往回找補，就見於子墨滿不在乎地開口道：「怕什麼，姓玉的那小子天天把這話掛嘴上。我不過是陳述了他的原話罷了。」

「姓玉的小子是誰？」陸源好奇問，心想哪個傢伙膽子那麼大，盡說大實話。

於子墨用看白痴地眼神看了陸源一眼，饒有興緻地反問：「整個天庭還有誰敢姓玉？」

「姓玉的？」陸源嘴裡嘀咕著，琢磨了一會，突然瞪大眼睛，又驚又詫地道：「你是說……」目光飛快地掃了一眼後視鏡里的司機，那小夥子的一張小臉已經慘白，上下牙齒打架，嘴角的抽搐肉眼可見，一副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的表情。

陸源生怕這哥們再聽下去會選擇跳車逃逸，壓低聲音，小聲道：「玉帝？」

於子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後視鏡里的司機，聲音不高也不低，懶洋洋地回道：「不是他還能是誰？」

陸源眼角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見於子墨一點都不避諱，也是來了勁，本著看熱鬧不嫌事的道理，煽起風點起火來：「你可真敢說啊。你們兩很熟嗎？」

「從小一塊長大，我連他屁股上長幾顆痣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於子墨話說道一半，身子向前傾了傾，拍了拍駕駛座的靠背，輕飄飄地從後視鏡里掃了司機一眼，故意頓了一下：「你說我倆熟不熟？」

原本還神經高度緊張的司機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意猶未盡地嘆了一口氣，抬手卸下臉上的人臉面具，露出一張俊美而又不失硬朗的臉，整個人的氣質也截然不同，從司機小哥變成了翩翩貴公子，最吸引人的還不是他那張俊臉，而是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眼睛裡總是浮了一層薄薄的流光，神秘莫測又攝人心魄，彷彿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靈魂。

玉帝搽了搽眼睛，斂起笑意，抬起眼眸，犀利地目光透過後視鏡沉甸甸地落在後座上的兩人，車內的氣氛也一下子凝重起來，彷彿連空氣都漸漸地變得稀薄，有種讓人絕望的窒息感。

於子墨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還氣定神閑地對玉帝挑了挑眉。但陸源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他是頭一次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氣息，心魂瞬間被震懾住，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身上像是壓著千萬座大山一般動彈不得，即便他使出全身力氣依舊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心中大駭！對方僅僅用了一個眼神就輕輕鬆鬆制服自己，他真實實力得有多可怕！

於子墨見陸源被壓制地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不滿意地瞪了玉帝一眼，「差不多得了啊！」

玉帝眉眼一彎，收斂起身上的帝王之氣，陸源虛弱地靠在椅背上，額頭冷汗直流，喘著粗氣，半垂下眼，有意避開那人的視線，向他行了個禮，態度恭敬地喊了一聲：「參見玉帝。」

「這裡也沒外人在場，不必多禮。」玉帝端起架子一本正經地回道，他按下自動行駛按鈕，鬆開安全帶整個人靈活地爬到了後座上，拍了拍陸源的肩，打發道：「來來來，你到前面開車去。」

陸源應了聲「是。」老老實實地爬到駕駛座上，角色互換做起司機來。

玉帝沒再關注陸源，轉頭笑盈盈地看向於子墨，問：「你是從哪裡瞧出來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