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懸黎每次來垂棘的據點都有個共同特徵，桌上放了好多零食！

垂棘在毛毯上坐下，開啟熒幕，調出南宮凜那邊的畫面，打開薯條就悠悠地吃了起來。

江懸黎幫他打開一瓶可樂，放在他面前，看著熒幕中竹屋裡看似溫馨的一幕，「我怎麼覺得，他們都另有目的呢。」

竹屋內，南宮凜端著一碗藥，跪坐在東方剎面前，一口一口地給對方喂藥，動作溫柔，看著東方剎的眸子尤其柔和。他沒有咳嗽了，喂完後還輕撫自己的腹部，「我的病，好像真的好了。真是的，為了到墓風谷去找最強烈的藥草，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誰讓師兄這麼不好控制，如果師兄乖一點，我也不至於到那個鬼地方去。」

他說著，露出無奈的笑，指尖輕撫東方剎的臉頰，「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把師兄留在身邊。接下來，我們去殺掉那兩個人吧。」

江懸黎從南宮凜的話中注意到了兩點。「南宮凜辛辛苦苦到墓風谷去尋找能迷幻人的藥草是為了控制東方剎，東方剎太強大了，只有墓風谷那裡的藥草才對他有效。南宮凜去一趟都把自己搞成這樣，如果發現沒效果的話，是不是還會去一趟呢。東方剎是因為南宮凜才裝作中招的呀……」

還有，他要殺掉的兩個人是誰？」

「嗯？」垂棘嚴肅地皺了下眉頭，拿起薯條一看，「這不是蝦味，是原味。」

「納尼！你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

「聽到了。算了，先把原味吃完。」他淡然地繼續吃著，顯然沒打算跟江懸黎討論。

江懸黎攬著他的肩膀，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不跟我討論嗎？」

「我沒有這個義務，我只是你的負責系統，負責給你傳遞道具等服務。若不是你強烈要求，我也不會把你拽來。」說罷，甩開江懸黎的手。

江懸黎沒轍了，也開了瓶飲料，安靜地看熒幕，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反正這裡的主人公遲早是他男人。

那邊的南宮凜抱起月琴，彈了首較為跌宕的曲子。他彈奏時，坐在對面的東方剎眉頭深鎖，待曲畢，東方剎抬起雙眸，神情冷淡地看著南宮凜。

南宮凜彈的是暫時讓他恢復意識的曲子吧。

「偶爾還是讓你清醒一下，總會有自己的事要做的，如果沒有，那我們就聊聊。」南宮凜的聲音不再柔弱，柔和中隱藏諸多刺。

「小凜……」

「嗯。」

「你是想讓師兄幫你殺人嗎？」

「嗯，師兄不會答應的，我知道，所以我只能控制你。但是，我更在意的是讓師兄陪在我身邊，只要他活著他就不會讓我自由瀟灑！一個人好孤獨啊……師兄。」

「那個人是你父親，我不能幫你殺他。」

南宮凜勾了下唇角，「父親，不過是個稱呼罷了，我和他沒有任何感情。若不是他攪和，莊主就不會趕我走。我喜歡待在血冥山莊，剎哥哥對我有恩，莊主也對我有恩，為什麼因為段洪是我父親我就要回靈陽宗？

我從小到大他對我付出過什麼？除了凌辱，他付出過什麼？」

東方剎是盤坐在矮桌前的，雙手搭放在膝蓋上，一絲殺氣都沒有，「那盟主呢。」

「殺了他，讓副盟主即位。我知道這些年來血冥山莊氣焰大減，而副盟主和莊主來往密切，只要讓副盟主當上盟主，血冥山莊就會再度雄起，不是嗎？」

東方剎聽完，深沉地閉上了眼睛，「小凜，我爹和副盟主都不是好人。而且，當下武林的局面不是你就能扭轉的。」

「我不管什麼好人壞人，段洪在世人眼中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了。」

東方剎睜開雙眸，看著矮桌，聲音低沉，「血冥山莊若是再度壯大，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南宮凜手執劃片，擺好架勢準備彈奏月琴，「剎哥哥，你改變不了我的決心。除非，武林大會上有人能打敗你……但是，不可能的。」說罷，月琴聲響。

東方剎閉上了雙眸，一動不動。

江懸黎終於知道東方剎為什麼要和他約好在武林大會上對決了。他也想改變南宮凜，最希望南宮凜解脫的人是他，所以才甘願當他的傀儡，但是又不想助紂為虐。

在這種矛盾的環境中，東方剎到底受了多少煎熬。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羈絆是哪種……

南宮凜這種小混蛋都有人守護，我這個高大帥氣迷人善良體貼溫柔可愛的人，系統哥哥竟然對我無動於衷，天理難容啊！』

江懸黎看向垂棘，對方正皺著眉頭，對原味薯條好像有些難以下咽了，但是又不捨得丟掉。

江懸黎拿起一包蝦味的薯條，打開後和垂棘拿著的交換了。『那就讓我來守護他吧。』

垂棘看了眼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