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只是淡漠地挑了下眉，儼然沒有絲毫動容。

當殷險身上的枯藤突然斷開時，他的身影閃到殷險面前，長袍一甩，更為冷漠地看著殷險。

區區枯藤，沒能困住殷險。他索性跪坐著，唇角勾起，眼裡多了些絕望，「想起來了嗎？」

他淡漠地問，「所以，你是誰。」

殷險嘲諷地笑了一聲，而諷刺的是自己，並非他人，「其實我也不想記得你呢，你就是我心底深處的秘密，秘密到我都不想讓自己知道！」

因為最想念，所以選擇遺忘。可衷心的思念，終究還是衝破了所有封印。殷險揪著心臟所在的位置，疼到難以呼吸。這個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的男人，本是他的嚮往，是他的光芒。可這個人卻自己墜入了黑暗中，並掌控著一股強大的黑暗勢力。

黑影蓋了過來，那人又來到他面前，對著他探出手。

修長潔白的手覆蓋在殷險捂著胸口的手背上，冰冷的氣息灌入到殷險全身。殷險抬起腦袋，那人卻沒有看著他的眼睛，而是戲謔地挑了下眉。

「果然，沒有看起來那麼小呢。」

原來是在查探他的靈魂年歲。說起來，殷險已經有三百多歲了，具體是多少殷險已經忘了。不過，這個男人可比他大多了吧。從他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到現在，這個男人的樣貌就從未變過。

「你真的，和玄靈派有關嗎。」即便捕捉不到那人的視線，殷險還是執著地盯著他的眼眸。

「呃，對。」

這算什麼反應？不過，時而露出可愛的反應，本就是軒轅鏡華會做的事。

殷險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那我對付你的話，算不算欺師滅祖恩將仇報呢。」

對方這才看向殷險，雙眸如同覆著冰霜，明明黑白分明，又讓人捉摸不透。

「我沒有興緻去思考你到底是誰，所以說這些都沒意思。」他抽出手，轉而捏住殷險的下巴，把殷險的臉抬了起來，力度霸道。

「是啊，對於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來說，那十年陪伴或許算不上什麼。畢竟，若不是再次看到，我也想不起你。」

「哦？」他眼裡似乎閃過憤怒。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被你成就的，甚至是被你拯救的人。如果我們會成為敵人，我先把你給我的東西還給你吧！」殷險甩開他的手，下一刻就緊緊抱住了他。

白靈氣息從他身上蔓延出來，本是肉眼不可見的氣息，但他們都是術師，是可以看見的。在他們眼中，這些白靈氣息和普通白煙差不多，正繾綣著，繞到軒轅鏡華的身上。

軒轅鏡華也沒有反抗，被這股力量給拽得跪坐在地上。

殷險的手蔓延到他的後背上，手中多了一根冰錐，尖銳的一端抵在軒轅鏡華的後脖上。

那啥，殷險才不會把所有術法還給軒轅鏡華呢，要是真還了，以後拿什麼跟他對抗！「嘻嘻，上當了吧，不許動哦，我不戳你，我們談談吧。你要反抗，那我就真成弒師了。」

對方冷笑一聲，身體從左邊開始化作紫黑色的樹葉一片片落下。

殷險推開他，他左邊已經徹底化成樹葉了，僅剩的右眼仍舊冷漠地看著殷險。「別死哦，後會有期。」

說罷，閉上了眼睛，右半邊身體迅速化成樹葉落下。

這不是他的本體，只是分身。

殷險看著眼前的一堆落葉，雙拳緊握，「後會有期？所以，你也很想再見到我是吧，行，我的好師父。」

只要取到一滴血，殷險就能對他發動無恥的術式，可惜剛剛沒取到。丫不愧是他師父，太狡猾了！

離開山洞後，找回那兩個破小孩，決定先回學校，得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