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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蜥蜴不溫柔

    木馬後傳,小憶和小溪的故事 長大後的顏小溪成了知名畫家,長大後的霍思憶極有探案天賦。 霍思憶想當警察,卻遭到父親霍星雲的強烈反對,於是,他只能在暗中幫助好友破案。 誰曾想,落入罪犯精心設計的羅網之中。 全文十個案件,老規矩,不斷更不棄坑。

    第十九章 鬼童

    小說: 誰說蜥蜴不溫柔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3197 更新時間:2021-04-10 04:43:41

    王曉泉面前的晚餐,基本沒動。

    從菜色上來看,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

    「怎麼,不合胃口?」

    二次進入審訊室的鄒宇,心態已經完全平和下來,不再有最初審訊時的焦躁。

    王曉泉似乎也敏感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帶著兩分好奇地,抬頭看向他。

    迎著她的視線,鄒宇在她對面重新坐下,語氣淡淡地訴說起了他自己的往事,「我是個孤兒,我至今還記得那天下午,接連下了快一個禮拜的大豪雨好不容易停了,我和幾個小夥伴迫不及待地溜出去玩,一分鐘前,身後還能聽到母親的高聲叮囑,一分鐘後.....我們便眼睜睜的看著,泥石流從山上呼嘯而下,瞬間吞噬了我們的房子,以及,我們的家人。」

    「那年,你,幾歲?」

    王曉泉的聲音有些沙啞,同時也能聽出,她對鄒宇的童年經歷,共了情。

    幸許是因為她想起了自己不幸的童年,更有可能是想起了夭折在人販子手裡的錢寶寶,以及她那個此生都不可能再相見的孩子。

    「那年我虛歲五歲半。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睡到半夜都會被噩夢嚇醒,漸漸的,我就得上了厭食症,或許,也沒到生理病症那麼嚴重的程度,只是難以承受的心理創傷,讓我根本不想吃東西,我瘦的很快,醫生說,如果再那樣下去,我的小命肯定就沒了。於是,我們孤兒院的院長婆婆,在我被送進孤兒院的第二天,就將我抱到她的辦公室,摟著我,問我,想不想親手給父母的墳填土?她還對我說,我爸媽爺爺奶奶匆匆到了下面,沒有錢,還等著我燒錢給他們呢......」

    這也行?

    這不是公然給孩子宣傳封建迷信思想麼?

    知道她在想什麼的鄒宇,看著她淡淡一笑,「可這,很有效。對於當年只有五歲的我,很有效。」

    王曉泉垂下眼簾,有些傷感的說了句,「你,遇到了個好人。」

    「這些年來,我遇到了很多好人。我一直覺得,這是我父母親人的在天之靈,在保佑著我。」

    王曉泉愣了愣,隨即冷笑,「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說好了,何必彎彎繞的?」

    鄒宇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我剛才說的,就是我想說的。你應該能想到,我已經知道了你小時候的經歷。而我也只是在看到你的童年經歷後,心中突然有些感嘆罷了。」

    「感嘆?」

    「你我童年各有各的不幸,也各有各的幸運,如果我們在這個過程中,做了和曾經截然不同的選擇,那很有可能今天咱們兩個的位置,就要交換一下了。所以,這個世界上的所謂好人,或者壞人,從最初,也許只是從很小的一小步開始的而已。」

    王曉泉臉上的冷笑,轉而變幻成若有所思,「是啊,也許人生際遇的大不同,從一開始只是相差了那麼很小很小的,一小步而已。」

    「能和我說說錢家麼?他們應該是你人生中,遭遇到的第一撥貴人吧?」

    此話一出,不僅他左右兩邊的伍得得、烏弘面色一變,連審訊室外的井尚,也跟著面色凝重起來。

    「他們......」王曉泉看著空蕩盪的牆角,語氣惆悵,「他們何止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撥貴人,他們根本就是我這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

    「我只是有些奇怪,既然他們對你這麼重要,為什麼他們家出事後的七年裡,你一共才回來過兩次?」

    「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翊,錢翊哥出事那會兒,我在國外,且已經有孕在身......我......我每次打電話給老師和師母,他們都只跟我說一切都好,我也一直以為錢翊哥,過的很好。直到三年前,錢翊哥過世......」

    說到這兒,王曉泉的眼淚,落了下來。

    「直到三年前,錢翊哥過世,我才從以前的同學口中,偶然得到了這個消息。事出突然,我好不容易才請到幾天的假期......然後,我才知道自我走後,老師家這些年的不幸遭遇。」

    「對他們的不幸遭遇,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順勢提出的問題,卻還是引起了王曉泉的高度警惕。

    就見她陡然一收臉上的悲痛,看向鄒宇的臉上滿是嘲諷之意,「怎麼想的?無論怎麼想,當然都和犯罪沒關係。如果警官你覺得我因此而起了什麼復仇之心,那拜託你把證據拿出來吧。」

    門邊的紅燈再次閃爍了兩下。

    鄒宇一言不發地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井隊?」

    井隊打了個手勢,隨即朝自己辦公室走去,鄒宇抿著雙唇緊隨其後。

    待在辦公室後坐下,井尚嘆了口氣示意鄒宇坐下,「剛才我和無爭從死者七年前曾經打過工有過交集的那伙人中,發現了另一起連環案的罪犯。」

    鄒宇立刻挺直上半身,「什麼案子?」

    「將三到五歲的男童偷運到T國。」

    鄒宇的狐狸眼眯成一條細縫,「這麼重要的信息,為什麼當地分局的同事沒提供給我們?」

    熟悉他脾氣的井隊耐心解釋,「那個和死者有交集的,不過是這起連環案的小嘍啰而已,而且他還在逃跑過程中,橫穿馬路,被來不及剎車的大貨車給撞死了。所以後來只是在卷宗中提到了幾句這個小嘍啰,其姓名並未出現在最終審判詞中。也幸虧無爭心細,查了一遍當年當地所有和失蹤兒童有關的案子,才查到的這個人身上。」

    鄒宇緩緩靠回椅背,「也就是說,死者夫妻原本是想把原僱主錢家的孩子偷運到T國,既然是偷運到國外,自然要集齊一定的數量才能出發,所以這才把孩子弄到自己老家等了一個月的真正原因?」

    「應該如此。而他們之所以後來一直躲在鄉下,再也沒敢露頭,並不是我們之前猜測的,躲避苦主錢家的追查,而應該是那起連環案的破獲以及那個和他們認識的小嘍啰的死,嚇到了他們。」

    鄒宇咬著牙恨聲罵了句,「TNNGTD,這些喪心病狂的人販子!對了,那些被賣到T國的孩子,解救回來了麼?」

    井隊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和鄒宇一樣咬著牙恨聲說出答案,「都被製成了古曼童。」

    什麼?!

    「那,王曉泉是不是知道了,即使錢寶寶沒有溺死在水缸里,也會慘死在T國,被做成小鬼?」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男童的悲慘結局,才刺//激得不得不和親生骨肉分離的王曉泉,對死者一家做出如此殘忍的滅門式報復。

    但冷靜下來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這種事情,就算咱們本國以及T國警察聯合起來恐怕也要查好長時間,她一個孤身在D國的助理教練,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所以我才把你叫出來。因為我和你一樣,把新的證據串聯起來後立刻察覺到,本案並沒有咱們一開始以為的,只是單純的復仇案那麼簡單。當然起因依舊是復仇,但這復仇的背後,應該另有個強大的幕後指使,王曉泉,頂多是枚心甘情願被這幕後之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難怪她負隅頑抗的不太正常。按道理來說,這類鑽到牛角尖里自認仇家該死自己復仇有理,且覺得自己以命抵命也賺到了的罪犯到案後,都應該有很強烈的表訴欲才對,哪兒會像她這樣,什麼都不肯說。」

    有所領悟之際,他又陡然想起之前和霍思憶的通話。

    難不成霍思憶不肯告訴他的,就是這個?

    不,不可能,以他對霍思憶的了解,如果霍思憶知道錢寶寶原本是要被死者賣去T國製成古曼童的,恐怕早就殺過來了,根本不可能跟他賣關子,還說什麼實在不行他明早再過來。

    「我想給思憶去個電話。」

    井隊自然知道鄒宇這話里所包含的意思,並沒開口阻攔,只是沖著他指了指牆上的石英鐘。

    鄒宇順著他手指方向扭頭看去。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竟已是晚上十點半。

    十點半,對於有些年輕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但對於二十年如一日按照古法養生來過日子的小溪,在不需要等霍思憶回家的正常情況下,這會兒已經是他上//床睡覺的時間。

    小溪睡覺有個習慣,睡著後一旦中途被吵醒,就很難再次入眠。

    而一旦睡眠不足,就很容易引發他的頭疼症,且繞是顏氏那麼財大氣粗,至今都沒找到能根治的特效藥,所以病發時,只能服用些止疼類的藥物。

    可止疼類藥物多多少少都能讓人上癮,並不敢多吃,所以每次病發,基本是靠小溪硬生生熬過去的。

    鄒宇是見識過小溪頭疼症犯起來,抱著腦袋哭著滿床打滾的凄慘模樣。

    所以他很清楚,誰要敢吵醒小溪的睡眠,霍思憶會對那個人做出怎樣的激烈反應。

    他還年輕。

    他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

    於是,師叔侄慫慫二人組,互換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要不,今晚先到這兒?」

    「對,辛苦了好幾天,大家都有點熬不住了。身為隊長,應該在適當的時機,多體恤體恤下屬。」

    「反正明早思憶就會來和王曉泉親自談,我聽他那口吻,像是至少有六七分的把握。」

    「就算他試過之後也不成,也不要緊。隨著咱們掌握的證據越來越多,申請個延期,肯定不成問題。」

    「對,沒錯。」

    「當然,邏輯完全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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