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啊。」掌櫃的想起來，而後搖搖頭。

「誰？發生什麼了？」冬月按捺住急切問道，她似乎找了到突破口。

「應該是上個月的事情，有一家人來我們客棧歇腳，他們家女兒被沈公子看上了，我見過沈公子送她回來，不過沒幾天，那姑娘和家裡人鬧了一場，大晚上的跑了出去，她家裡人也找了一晚上，第二天只有她阿爹回來收拾行囊將房間給退了。」掌櫃的憑著記憶，將所知盡相告之。

「這沈公子還真有魅力。」澄野打趣一句。

冬月獨自思索，沒注意澄野的話，只是配合著點頭。

如今得到這個消息，證明沈行遠接觸的姑娘與失蹤人員之一，沈行遠身上的鬼氣和他贈人的古怪香包......或許就有解。

澄野多扯幾句家常，最後以天色晚結束了話題，帶著冬月將要回房。

「有何想法？」上樓時，澄野抬頭對著冬月的背影問道。

冬月剛要答話，澄野卻像是被人絆了一跤似的滑倒。

「小心！」冬月快手地拉住澄野的手臂，沒讓他摔個四仰八叉。

「沒事吧。」

「沒事，樓梯這裡光線不好。」澄野的語氣輕鬆，沒讓冬月起疑，他方才眼前一黑，不只是腿部失力，還有心臟的驟痛。

「沈行遠嫌疑很大，我覺得自己本是他的最新目標，但我們打草驚蛇了，若他按捺不住，很快會再次行動。」冬月待走上樓才繼續話題。

「那我讓令裴調查一下沈行遠。」澄野話音剛落就被冬月瞪了一眼。

「你是不要命了嗎？」冬月本以為澄野找令裴查找信息的行為只算不正當，但在認識了谷雲峰之後，她去重閱有關驅鬼四大家的信息，順便確定了這種行為正是「請鬼」，若非驅鬼師行使這一術法，常人是要以陽壽作為代價。

澄野沒有答話，不正經地笑了一下，推著她回房，安慰她早點休息。

「她說的沒錯，您不應總找我。」令裴聽澄野的吩咐，早就在房內點燃了安神香，這讓冬月剛踏進門就昏睡過去，被抱去床上和蘇眉一起進了夢鄉。

澄野閉了感知，沒讓自己吸入安神香。他嘆了口氣，只念沒錢就這點不好，三個人擠一間房，他和令裴都不方便密謀。

「我不找你，還很有誰能幫我確認他的身份？」澄野坐下之後，眼神稍有些冷漠地讓令裴過來。

「如何？」澄野從袖袋內拿出許久不用的煙槍，點燃細碎的粉末，吸一口回神，吐一口舒坦。

「萬花園相遇那人名叫陸悟虔，乾朝末代恆親王的遺孤，他原計劃是前來南方招兵買馬，以對抗北方軍閥。但路徑白鶴關，遭遇逃兵襲擊，與得力屬下走散，他此次來卓芳城，便是找他那走失的屬下。」

令裴見澄野沒有出聲，便繼續相報。

「陸悟虔的屬下，名叫陳芸娣，是當年護送小隊陳忠傑的後代，她還是位出色的武器師，乾朝最後的勝戰——摩河之戰，其將領所用的『奎剎矛』便是當時年僅十三歲的她所制。」

「陳芸娣與陸悟虔走散後，一路往南，來到了卓芳城，被沈行遠的父親看上後娶回家......」令裴的停頓讓澄野抬眸，後者抬抬下巴，示意他往下說。

「她同時也被沈行遠看上了，沈行遠為了和陳芸娣在一起，與醫官合謀將沈老爺害死。」

「沈老爺死後，陸悟虔找來了，他本是要去郊外沈府找回陳芸娣，但沈府卻在一夜之間原地消失。

沈府原址只留下一口井，陸悟虔曾意外目睹被蠱惑的少女投井，也是依靠少女遺落的香包，他才開始追蹤沈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