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晗難耐的皺眉，看著對方逐漸紅腫的臉頰，終於忍不住開口，「哥，差不多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如蒙大赦，眼裡都有淚花了，打架不可怕，關鍵是這太侮辱人了，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沒想到顧默晗又說了句，「手不疼嗎？」

溫慕揉揉自己發熱發麻的掌心，怎麼可能不疼，疼的他都要沒知覺了，他這巴掌也實在，好像不是很會發力，打別人的時候，自己也疼。

季時惜眼裡帶著滿足的欣慰，明明挨了打，臉上的神色卻溫柔的嚇人，彷彿完全不是剛才那個面無表情就踹斷人家肋骨的人。

「好了，溫慕，我們走吧。」季時惜捂著自己的胳膊，溫慕從對方身上爬起來，陸恪特意走在最後，以防再有人偷襲，他的警惕性和臨時反應比所有人都好。

溫慕拉著季時惜去附近醫院拍片檢查，檢查結果顯示有輕微的骨折，需要注意休息，避免患肢負重勞動，溫慕卻實在不放心，讓醫生給季時惜安了個骨折弔帶，原本沒什麼，現在這樣看上去就很嚴重了。

陸恪和顧默晗在溫慕房間里等著他們回來，顧默晗看著陸恪，陸恪正看著不遠處的海面，或許是認識久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彼此相顧無言，卻不會顯得尷尬。

顧默晗的話不多，陸恪就更是惜字如金了，就算有事，幾句話也能說出重點，活躍氣氛這種事，向來是溫慕的事。

顧默晗打撞球的時候，看到溫慕穿著松垮的襯衫，脖頸胸口的吻痕一覽無餘，他和季時惜住一間房，所以顧默晗很難不聯想到什麼。

他稱不上是個八卦的人，只是對方是溫慕和季時惜，他從小就知道季時惜對溫慕很好很好，幾乎有求必應，後來才逐漸明白那種感情叫做喜歡。

季時惜對溫慕的喜歡可以說是明目張膽了，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出來，唯獨溫慕不知道，季時惜倒是沉得住氣，這麼多年不表白，縱容溫慕流連聲色，如今好像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你說，昨晚他們是不是睡了？」

顧默晗這話問的直接，陸恪也沒什麼意外的反應，篤定的說道：「是。」

「難道在一起了？」

「不像。」

顧默晗翹起腿，臉上帶了幾分思索，陸恪看向他，顧默晗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轉過頭看著他，陸恪也沒閃躲，「你好像感興趣。」

「我爸讓我多盯著點，彙報進展。」

陸恪點點頭，這種事情，確實是溫唯能夠做的出來的。

溫慕扶著季時惜走進來，顧默晗看見他脖子上的固定帶，微微皺眉，「這麼嚴重？」

季時惜笑了笑，看向溫慕，溫慕倒了杯水，仰頭全部喝光，擦了擦嘴，「不嚴重，這不是保險起見嘛，綁個固定帶。」

溫慕看著他的固定帶，默默說道：「幸好傷的是左手。」

「右手怎樣？」陸恪好奇問了句，溫慕握著杯子，眯起眼睛看著他，「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季時惜是搞編程的，這雙手與他而言確實很重要，原以為這次假期結束後，他就能專心搞事業了，沒想到又出了這種事，季時惜有點頭痛，果然有溫慕在，生活總是雞飛狗跳。

或許是他太貪心了，放不下溫慕，又想儘快成為有能力的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他需要時間去發展，可是又怕他不在溫慕身邊，這個人就不屬於自己了。

季時惜嘆氣，看著身上的綁帶，溫慕以為他疼，坐在他身邊，關切的看著他，「很疼嗎？差點忘了，我們惜惜從來沒挨過打，哈哈。」在溫慕眼中，季時惜始終是個弱不禁風的男人，所以自己沒保護好他，溫慕頗為自責。

季時惜抓著他的手，看著他有些紅腫的掌心，低垂著頭說道：「改天讓陸恪教教你，怎麼扇別人耳光，才不會讓自己疼。」

溫慕完全沒覺得他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只是暗自覺得，扇人果然有技巧，看來確實要學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