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文撇眉根本沒在意陶若生在說什麼，只當在誇自己，還一本正經的回覆。

「其實我的身材更好，平常有鍛煉，何青知道的。」

被提名的何青趕緊縮了下身子搖搖頭：「說什麼？我可不清楚。」轉而看著陶若生：「阿生兄弟才是，司令可經不起你的玩笑話，他那腦袋實打實的，聽著什麼便是什麼。」

陶若生看著何青解釋的樣子和一臉懵愣的李成文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擺擺手發下茶杯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遞給李成文。

「司令這冊子里是我寫的繞口令，都備註了音和解釋，你能順淌的走一遍這白話就差不多了，等你哪天白話真正好了我再教你江睌方言。」

何青含著蘋果瞄上兩眼，也就是個清白色本子看著還蠻新的，李成文雙手接過：「謝謝老……」發現陶若生眼神不對：「謝謝阿生。」

「跟我客氣什麼，何青好好養傷，明天還有課，我就先回去了。」

陶若生得到李成文滿意的回答笑嘻嘻的告辭，李成文將冊子拿好送他到了院門，何青由於腿腳不方便就沒跟著出去，望著一下空了的大廳戲謔的嘆氣。

「咿呀，感覺男大不中留了喲。」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著士兵傳報莫行舟醒了的消息，李成文吃了兩口飯就放下碗筷開始披外套，何青瞄了他一眼繼續吃著。

「著什麼急，莫家小子難道還會乘著你吃飯的空擋跑了不成？」

李成文穿戴好拍了一下何青的腿。

「先顧好你自己的吧。」說著滿臉正色的朝士兵招招手往外走：「在前邊帶路，順便買點水果，面子還是要做足的。」當然一半的原因是李成文單純想噁心一下莫行舟，畢竟他說了太多李成文不喜歡聽的話。

何青瞧著他上車離去有了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怪異念頭，嚇得趕緊搖搖頭把這想法甩開，回到座位上繼續吃早點。

一大桌子飯菜何青只吃了個半飽便吃不下去了，讓傭人收拾自個兒推著輪椅去到院子里，看著隔壁才想著陶若生已經離開便準備賞院子里的花，結果目光觸到剛開窗準備透氣的富春麗。

在徐府有幸見過一面，何青到有些印象，舉起手微笑著打招呼，這個早上好都還沒說出口就只聽砰的一聲，富春麗皺眉使勁的關上窗戶，搞得何青一臉懵逼。

尷尬的收回手，努力的在腦海中尋找自己何時得罪過她，搖頭咂舌：「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氣古怪了些。」

正想完，院子傳來汽車停下來的聲音，接著是開車門聲和讓人不滿的女音。

「咦？這就是李司令的家？看著也太破舊的了吧！」

這宅院擱置的久，外面大門看著是有些陳舊，翻新過後也不至於像這女的說的這般不堪，何青都能想像到她那副厭惡的嘴臉。

張婷在昨天見識過李成文後，不免對他生了興趣，自認為很早的過來看看，下車後抱怨著掩著口鼻往裡走看著坐著輪椅的何青有點驚奇。

「喲，李司令還有些好心腸，傭人腿廢了還留在院子里養著。」

何青本來看著她年紀不大不想與她過多計較，哪兒想句句不滿人心意，皺眉攔去她的去路：「小姐這是幹什麼？」

張婷望瞭望何青擋著自己的手往旁邊挪了一步繞開他。

「就你這小殘疾還想攔本小姐？我當然是來找你家司令的……」停頓了一下忽然轉過身子微彎腰瞧著何青的臉：「難不成我是來找你這小殘障的？嗯……長得還不錯嘛，你家司令有幾分眼光。」

何青看著她往裡面闖本來就生氣，趕緊轉著輪椅方向，這剛轉過去一抬頭也不知張婷何時停下步子回頭望自己，反正這一下兩人之間距離甚近。

清香的氣息一股腦的全忘何青腦子裡竄，一時羞紅了臉竟忘記反駁她說自己是小殘障的話。

張婷見他紅了臉毫不在意的笑出聲隨性的坐到沙發上，搞得跟自己家一樣，發現桌上還擺著蘋果嫌棄的扒拉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仰著身子瞧著還呆愣在門口的何青。

「我說小殘障你家司令哪兒去了，桌上就幾個爛蘋果一壺溫熱的茶水，客人到了這點東西招待不太好吧？」

傭人從廚房出來聽見張婷的話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一個，斜眼看著何青想得點指令，何青感受到目光也不想為難個下人，招招手讓她退下自個轉著輪椅朝著張婷靠近。

拿手把蘋果扶正開始陰陽怪氣。

「司令一天忙的要死那兒像張家小姐這般休閑到來別人家裡胡鬧。」

張婷嬉笑坐直身子，放下茶杯，拿著雙手支著腦袋兩眼閃閃的瞧著何青。

「你叫我張小姐，你知道我是誰？」

何青看了她一下，直回自己身子與她保持點距離，這女娃一點男女有別都不清楚。

「張爺的寶貝孫女誰不知曉，大家可在背後都說你……」何青發現後面的詞不妥趕緊閉嘴。

張婷見他停頓不等何青轉移話題緊緊追問：「都說我什麼？」

那笑容可沒面上看上去那麼可人天真無邪，何青咽口口水快速編著。

「當然是誇張小姐聰明伶俐，乖巧可愛靈動非凡。」

張婷很滿意何青的回答，松懶的又靠回座椅上。

「不和你打貧嘴了，小殘障說真的，你家司令大人跑哪兒去了？」轉了下眼珠好似思索到什麼：「是不是和那個戴眼鏡的小白臉幽會去了？」

何青再次皺起眉頭，這兩人是從哪兒把這大小姐給招惹來的，沒大沒小就算了，說的話咋就這麼聽不進耳朵，嘆口氣不想與她周旋。

「莫家少爺醒了，司令去探望，張小姐要去找司令就去醫院吧，慢走不送。」

張婷沒動，就上下打量著他：「你這是在下逐客令？」

是呀，張婷是誰？江睌三巨頭之首張爺的寶貝外孫女，就這麼個獨寶貝被寵的上天，在外面誰不看見張爺的面上對她唯命是從，今個兒被個看家的小殘障懟了還不說，竟然就公然下逐客令。

何青明白自己惹了什麼人，但他並不害怕，反而更有勁起來，正眼都不看張婷，語氣也少了絲客氣。

「張小姐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好個牙尖嘴利。」

然後張婷就沒再作聲更沒有動，坐在位置上又滿上一杯茶亦沒有走的意思，何青皺眉開始看不透這丫頭，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幹脆去到前院透氣。

「張小姐要是願意等那就等著吧，我可要去院里看花去了。」

也不管張婷什麼表情，頭也不回的離開，張婷撇眉抿著茶沒理會他，嘴角莫名勾起一絲笑意，喃喃自語。

「原來除了司令，這個小殘障也很是有趣嘛，比爺爺帶我見的那些人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