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你不能這樣說，程白他最近學習情況比之前好多了，人也很聰明。」於天才反駁道。

其他也有本班的老師跟在於天才後面符合：「是啊，他一點就通，之前只是不認真而已。」

「王老師，不能隨便冤枉學生作弊，你可是老師啊。」

「程白他最近的確學好了，不像是作弊的樣子。」

然而王老師並不鬆口：「我才不信他好好學習了，就他那不三不四的樣子，不作弊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成績！」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都變得尖細：「他是你們的學生，你們當然幫著他說話，你們也不看看他之前什麼樣子，現在什麼樣子，這樣的學生能學好，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可能性都更大。」

於天才有些生氣了：「王老師，你是一個老師，怎麼能這樣說學生。」

「呵，我怎麼不能說了，他就是社會的敗類。」

程白聽著裡面的爭吵，想著要不當做沒聽見離開好了，沒想到有老師要出來，正巧打開了門，看見門口站著的他：「程白？」

辦公室里的爭吵頓時銷聲匿跡，沒一會一個衣著光鮮亮麗的中年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高跟鞋踩在地上「嘟嘟嘟」地響，路過程白的時候她非常不客氣的，沒有老師態度地對著程白翻了個大白眼。

程白在心中嘆氣，被說作弊他不是不生氣，但真說起來，王老師會這麼針對他並不是說王老師這個人歧視差生沒有師德，原因還在原主身上。

王老師名叫王會茹，她的兒子周陽陽今年正在上初二，因為早產的原因身體一直不怎麼好，膽兒也小。

去年周陽陽上初一，原主上初二，原主堵初一的學弟學妹要錢，正巧堵到了周陽陽頭上，把周陽陽嚇的不輕，還扒了周陽陽的外套讓他站在巷口吹冷風，結果周陽陽進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出院。

原主雖然在國旗下讀了檢討，還當面道了歉，但王會茹作為一個母親，看見他能有好臉色才怪。

都是原主造的孽，結果現在得他來承擔，程白嘆氣。

於天才見他嘆氣的模樣，趕忙沖他招手：「王老師她也不是有意這樣說你的，只是想到她兒子心裡不平，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白搖頭，微笑著說：「沒事，我不會在意的，當初也是我做錯了，不應該那樣對待低年級學生，日久見人心，王老師會慢慢看見我的改變的。」

於天才唏噓不已：「你能這樣想就是真的好，慢慢來，不著急。」

程白點點頭，道出他來辦公室的目的，老師們熱心地給他推薦輔導教材，他拿著老師們寫的書單笑著道別。

程白背著書包，心裡計劃著買哪幾本，看了眼天色，天還沒黑，想著要不現在就去買了回家，省得明天再出門。

心裡想著，他腳步一拐，走進了身旁的一條小巷，他準備從這兒穿過學校旁邊的住宅區，去乘巴士。

走了沒幾步路，一陣陣調笑和抽泣聲傳來，程白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調轉方向，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因為他似乎聽見的原主的熟人。

原主在外面當混混的時候認識了不少狐朋狗友，有國中生有高中生，大多已經不上學，每天在街頭晃蕩，尋著理由打架，經常在學校附近敲詐低年級生。

往常原主也是裡面的一員，不過當靈魂換成了現在的程白以後，他當然不會再去做這種事情，而且因為他的到來，他現在的樣子和氣質產生了從內到外的改變，那些混混見了面也不認識他是跟他們混在一起的程哥了。

如今聽見原主熟悉的聲音，肯定又是那幫混混在這裡堵低年級生了，程白沒法當做不知道。

小巷黑暗骯髒，踩上去腳底全是污水，水流走不掉，散發著一陣陣下水溝特有的臭味，程白甩掉黏在腳上的紅色塑料袋，一抬眼就看見了一幫人欺負一個瘦弱國中生的場景。

五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混混弔兒郎當地抖著腿，兩個人靠著牆壁抽著煙，其餘三個正在不停地推搡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學生，學生看上去又瘦又小，穿著文錦的校服，縮在牆角哆哆嗦嗦低著頭不停求饒：「放過我吧，錢都給你們了，放我走吧……求求你們……這是我所有的錢了……」

領頭的混混染了一頭紅藍毛，還扎著個小辮子，他把手裡幾張十塊錢捏著，用錢拍打著學生的臉：「就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呢你，小子，啊，說你呢。」

「就是個窮逼，真當我們是叫花子。」

「真沒意思，這點錢都不夠去吃頓飯，哎我說，不如找點樂子？」

「你看這地上不是有水，讓這小癟犢子喝給我們看怎麼樣？」

紅藍毛覺得這主意不錯，他推了學生肩膀一下，推得他後背狠狠撞在牆上：「聽見沒小子，快爬下來喝地上的水，喝了哥哥們就放你走哈哈哈哈……」

學生哆嗦著：「臟，太髒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錢都給你們了……」

紅藍毛火了，一把揪住學生的頭髮，踢他的膝蓋讓他跪在地上，摁著他的頭要他喝地上散發著惡臭的污水：「曹尼瑪，敢反對，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好好的不喝，哥哥就壓著你喝個夠！」

程白眉頭緊皺，加快步伐上前，一腳踹在紅藍毛肩頭，把他踹得向後退了兩三步，跌坐在地上，濺起一地污水。

「草，你他媽誰啊，敢對哥哥動手！」紅藍毛從地上跳起來，嫌棄地抖著手上身上的污水，衝程白憤怒地吼叫，像只嘎嘎亂叫的鴨子。

程白活動了一下手腕，將學生提起來：「到我背後去。」

「謝謝，謝謝。」學生抬起頭道謝，程白一看，不巧，還是個熟人，正是原主曾經欺負過的周陽陽。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紅藍毛冷笑一聲，指著程白，「兄弟們，給老子教訓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