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是我要護一生的人。」長安如是說。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江澄問道。

「長安。」

「便是姓長嗎？」魏無羨疑惑。

「……沈，我姓沈。」長安頓了下，隨即說道。

沈十三聞言抬起頭，就那麼朝著長安看了過去，長安也看了過來，沈十三就那麼望進長安眼裡，裡面是他，也只有他。

沈十三愣了愣，對方依然是那樣，一如當年初見，便是佔滿了整個生命。

「沈兄，你為何一直牽著蘇兄的手？」魏無羨瞅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長安：「……他畏寒怕冷。」

魏無羨：「哦~」

江澄：「哦。」

沈十三：「……」

——

轉眼經幾月已過，姑蘇求學之路已到尾聲，眾少年相處出感情來了，分別的時候，都有些依依不捨。

長安跟著沈十三先回了蘇家，同行的蘇沫看著沈十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話就說吧，不必藏著掖著。」沈十三笑他。

「憫善，他……我不是說他怎麼，可是你從前並沒有提過你有這麼一個朋友，我怕……」蘇沫說的斷斷續續，沈十三還是懂了他的意思。

「無妨。」沈十三說：「長安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信任他，也希望你信任他。」

蘇沫怔了怔，隨即露出一個笑來：「好。」

回到蘇家沒幾日，便聽說了岐山溫氏以其他世家教導無方、荒廢人才為由，要求各家在三日之內，每家派遣至少十名家族子弟赴往岐山，由他們派專人親自教化，送去的十名子弟里還必須要有本家子弟。

岐山溫氏提出的這個要求，是無法拒絕的，如今溫氏勢大，且蠻不講理，如果有哪個家族膽敢違抗他們的命令，就會被扣上「仙門逆亂」、「百家之害」等等奇怪的罪名，並以此為由，將之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殲滅。

蘇涉便是本家弟子，除了他，一行還有九人。

蘇沫自然是在的，長安被他好說歹說也帶著來了。

校場上，大大小小各家族的世家子弟都零零散散來了不少，不少都是相識或臉熟的，三五成團，低聲交談。

「那是誰？」沈十三指著前面一副高高在上樣子的人問蘇沫。

「溫晁，溫家家主幼子，平日慣蠻不講理。」蘇沫順著沈十三的手指看過去，那裡站著一個不甚好看的人，油油膩膩的。

「蘇兄，想不到你也來了。」魏無羨依然是那歡快的樣子，同沈十三打招呼。

「魏兄，江兄。」沈十三看到了魏無羨身旁的江澄。

「那是姑蘇藍氏吧？他們也來了，我去同藍湛打個招呼。」魏無羨看見了藍忘機，說著就要動身。

「我勸你別去，想想這裡是哪裡，可不是任你胡鬧的江家。」江澄拉住他，使的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溫晁帶著人來繳劍，惹得眾修士不滿，卻又礙於如今溫氏如日中天，敢怒不敢言。

沈十三無感，他是用不慣劍的，這東西於他沒甚用處，便乖乖的交了劍。

「他呢？讓他把劍拿出來，我告訴你們，別想著不交，若是藏著被我們發現了，有你們好果子吃的。」溫家負責繳劍的修士指著長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