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倪皓默默回過頭，幽幽對秦燁說了一句：「吃不下......」

「靠！！！」秦燁真的被逼瘋了，風風火火地起身，撕開一袋麵包就塞進了他的嘴裡！

「嘶——」被安排在倪皓附近的眼線冷不丁倒抽一口氣。蒼天啊大地啊！這人居然敢這麼對待小少爺？！他死定了！

誰知，倪皓只是委屈地瞅了瞅秦燁，不想吃又不敢吐。

「嚼。」秦燁冷冷一瞥。

下一秒，眼線們在暗處全體石化。誰能想到自家心狠手辣的小少爺，居然真的聽話地嚼了起來！

等倪皓艱難地咽下一整塊麵包時，他滿眼期待地看著秦燁，清秀可愛的小臉上寫著「求表揚」三個大字。

秦燁被看得有點尷尬，僵硬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壓得呆毛都矮了一截。 眼線們則已全體陣亡在自家小少爺的頭頂上......

同學們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或呈興奮狀，或呈獃滯狀......只有言浠咬著嘴唇，衣角都被她揉出了褶皺。

考了一天的試，同學們都收拾好書包回家了。

秦燁按了按太陽穴，卻並沒有減少絲毫疲憊感。

「不舒服嗎？要不要喝點水？」言浠走過來，遞給他一杯熱水。

秦燁鮮少地抬頭，道了一句：「不用。」

「是有不會的題目嗎？我可以教你。」言浠想幫他，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努力。不僅要自己打工交學費，還要抽空學習。

秦燁向來自負，這話到了他耳朵里，就多少帶了些諷刺。「不用麻煩言大小姐了。」秦燁雖是笑著說，眼底卻是冰冷的。

「秦燁，我」倪皓忽然轉過頭，話還沒說完，嘴裡就被秦燁塞了一根香腸。

倪皓欲訴無門，他其實想說，他一定比她教得好......

「這是我家的地址，你...可以來找我。」言浠顯然沒察覺秦燁的冷漠，她將紙條放在他的課桌上，臉已經紅了半邊。

「呵。」秦燁氣極反笑，他起身彎下腰，有些淤青的面龐逐漸靠近她的臉。

言浠的臉也越來越紅，甚至有要冒煙的跡象。

「原來，你知道害臊啊。」秦燁充滿磁性的話語，卻讓她霎時面無血色。

秦燁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雙手插兜出了教室。

言浠眼裡含著淚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呵呵。」一聲不冷不熱的笑聲讓她不禁抬頭。

只見倪皓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他什麼都沒做，卻讓言浠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還沒等她多想，倪皓就走了。

倪皓背著書包跟在秦燁身後，大約三步的距離。

「別！跟！著！我！」秦燁牙咬得「咯咯」作響，額角青筋直跳。一個學校，一個班級也就罷了，為什麼放學了還跟著他？難道還一個家嗎？！「再跟著，我就揍你！」

倪皓知道這人嘴硬心軟，絲毫不緊張。

十分鐘後，果不其然，秦燁有氣無力道：「隨你吧。」

秦燁沒有向老房區走，而是來到了市中心的拳擊館。他一聲不吭地進去了，而倪皓因為沒有會員卡留在了外面。

等天都快黑了，秦燁才從裡面一瘸一拐的出來。倪皓連忙迎了上去，看到他嘴角已經半幹的血漬，蹙緊了眉。『他絕不是去打拳！而是在給人做陪練！』

小崽子還在？秦燁訝異地挑眉，卻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得抽了一口氣。

老房區沒有路燈，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無話。

進了屋，秦燁正要去開燈，卻被倪皓拉住了。接著，一沓紙硬是塞進了秦燁的手裡。

這是...錢？秦燁瞳孔一縮。

他是在可憐他嗎？

黑暗中，秦燁將錢狠狠甩在倪皓的臉上：「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

一陣沉默後，倪皓的聲音略帶鼻音：「這是我的食住費。」

秦燁微愣，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所以，你以後要管我的衣食住行。你包養我！」倪皓吸了吸鼻子，不容置疑道。

秦燁垂眸，伸手撫上他的面龐，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片溫熱。

手上的溫熱一直蔓延到了心底，開始一點點的發酵。

秦燁一把抱住了倪皓，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