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誰！」李隨川當即反應攻擊過去，但卻沒打到，對方的反應速度和實力遠勝於他，李隨川很快落敗，雙手被他鉗制住壓到了地上，而地上滿是碎片玻璃。

「找到你了，李-隨-川。」嘶嘶——男人從容的微眯起眼睛然後從嘴裡吐出了又長又細的蛇信子，前端的分叉細細的掃在他臉上，李隨川睜大眼睛，剛才還在奮力掙扎反抗的手一下卸了力，關陽好笑的看著他的反應，笑這人怎麼還像以前那樣膽小怕他？

「不認得我了？」關陽又湊近了一些，幾乎和他鼻子碰鼻子，李隨川屏著息忍受他的靠近，身都在顫抖。

「怎麼不說話？很怕我？」

「你覺得我很可怕？」

脖子被他用手捏住，他的體溫很低，手冰冰涼涼的，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那隻手捏住他的脖子，然後緩緩收緊。李隨川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關陽卻是面色不改，甚至有幾分和善，和善得就像你跌倒了，他過去問你有沒有事一樣。

「那個人把你教得很好，只可惜當時力道不夠，沒能一擊要了我的命。」關陽半蹲著，嘴裡說著惋惜可憐的話，手下的力道卻是一次比一次重，李隨川掙紮起來，但始終掰不開他的手。

屋子裡響起了電話的震動聲，他的手機不知何時掉落在地面，現在嗡嗡響著，似乎是有人打電話過來，那是他唯一的求救機會，李隨川在剛才的掙扎中胡亂抓了一塊玻璃，掐著他咽喉的手沒有絲毫留情，李隨川眼角都溢出了眼淚，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他猛的一揮手，玻璃碎在關陽好看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再往上一點可能傷的就是眼睛了。關陽被突然攻擊忽的鬆了手，李隨川幹咳了幾聲，翻身就去拿電話求救，但是只跑出去兩步，他很快的又被關陽按到了地上，這次他似乎被惹惱了，直接把他踩在地上，毫不留情，李隨川感覺自己的脊椎都快要被他踩斷了，他痛苦的咳了兩聲，卻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你又要殺我。」

「是你要殺我…」李隨川說話極其困難，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誰跟你說我要殺你？」

李隨川感覺男人半蹲下來，貼近他的耳畔，他好像尤其喜歡李隨川的脖子，他的手一直在他的頸窩處游離，慢慢摩挲著觸碰他，李隨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這麼辛苦的找我，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是啊。」

他回得實誠，而且答完也沒有下一句了，李隨川無語凝噎，都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了，索性又閉嘴，關陽見他又沒了話，伸手去撩他的劉海，「怎的又不說話了？」

他怎麼接？讓你要殺趕緊殺嗎？

李隨川閉眼深深呼了一口氣，驚嘆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生氣。

「不過，最讓我奇怪的還是你中了我的毒居然沒有死，這是為什麼？」他的語氣真的就像不懂事而詢問的孩子一樣天真好奇。

李隨川感覺自己還能跟他盤旋，那就說明男人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他，想到這，他當下也沒那麼緊張了，他先是呼了一口氣，然後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這蛇是不是真的智商不太高？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再試一次，如果死了那就是你活該，沒死，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等……嗯……」李隨川話還沒說完就突感自己的肩膀被尖銳的東西刺穿，關陽趴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咬了好大一口，直至毒液注射完畢，關陽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十分滿意，再看地上的李隨川，卻早已經奄奄一息。

「…殺了你。」因為毒液發作的原因，李隨川的意識已經潰散，說話也發不出聲音了，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極其努力的說出這三個字。

視線越發朦朧，李隨川痛苦的抽搐著，他看到關陽俯視看他的臉，他在笑。

他說，「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