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很多遊客都會去酒吧，舒雁以前沒去過，非要拉著嚴殊渙一起去。

酒吧里歌手在台上唱著舒緩的歌曲，人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著天。兩人各點了一杯雞尾酒，給他們調酒的酒保是個金髮碧眼的帥哥，似乎對舒雁很有興趣一般一直跟他聊著天，聽說他是第一次喝酒，還推薦給了他好些酒精度數不高又好喝的酒。

兩人相談甚歡，舒雁喝完了一杯又加了一杯，倒是把嚴殊渙落在了一邊。他僅稍微喝了幾口，接著就開始玩手機。舒雁餘光看見他這樣，趕緊找了個借口開溜，拉著他就從吧台來到了散台。

他故意找了個偏僻的角落，低聲地跟嚴殊渙說著對不起。

嚴殊渙語氣冷淡地說：「你對不起我什麼？」

「不該把你撂在一邊跟別人聊天。」舒雁眼巴巴看著他。

嚴殊渙像是在思考一般歪著頭，用手指在酒杯邊沿有規律地敲動著，「沒事啊。」

「有事有事，」舒雁忙搖頭，「我是想來和你喝酒聊天的，不是和別人！」

「哦，原來你知道啊。」嚴殊渙沒好氣地說到。

角落裡燈光很暗，但舒雁還是能清晰看見嚴殊渙稍微低垂的眼尾和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掃在他的心口上。

「啊對，你想好考哪個學校了嗎？」嚴殊渙突然問到。

「S大呀。」舒雁說著，「以後就可以經常去你們學校找你了。」

嚴殊渙又不說話了。

沉默許久，借著微暗的燈光，舒雁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昨晚，你為什麼一個人待在浴室啊？」

「洗澡啊，還能怎麼樣。」嚴殊渙眼神有些閃躲。

「可是為什麼你表情會那麼痛苦啊，」舒雁小心翼翼問到，「不會真的是因為我親了你一下吧……」

「有很痛苦嗎？」嚴殊渙用中指在太陽穴上下滑動。

但嚴殊渙其實還沒有做好準備，將一切告訴舒雁的準備。

「可能是因為海風太大，頭疼吧。」

「不是因為我犯錯就最好啦。」舒雁舒了口氣，「那今天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嚴殊渙搖了搖頭，兩人又談天說地聊了很久，舒雁咕嚕咕嚕也喝了好幾杯，去了趟洗手間。

等他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帥氣男人站在嚴殊渙身邊。那個男人的五官幾乎是完美的，肌膚白皙，鼻樑高挺，下頜線條分明，眼睛深邃十分深情，劉海一絲不亂地梳到腦後。

他走近時發現兩人說著德語，他聽不懂。嚴殊渙看見他，向男人示意了下，男人揮著手跟他打招呼，他也揮著手說著嗨。

兩人繼續聊著，沒聊多久男人就走了，走的時候說了句英語，在誇他可愛。

「你還會說德語啊？真厲害！」果然男神是萬能的，舒雁想著。

「就會一點點。」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啊？看你們聊的很開心的樣子。」舒雁接著問到。

「他問我是不是一個人，有沒有伴。」

「啊？」舒雁危機感太重了，畢竟那個男人真的太帥了，「那你怎麼說的啊。」

「就說和朋友一起來的。」嚴殊渙喝了口酒。

「哦，」舒雁聲音變低了些，「那他有沒有留你的聯繫方式啊？」

「互關了臉書。」

舒雁後悔死了，要是沒有帶男神出來，就不會遇見這個大帥哥了，這下可怎麼辦。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酒吧有點不一樣啊？」嚴殊渙問他。

「啊，哪裡不一樣。」舒雁環視四周。

「都是男人啊。」

舒雁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來了一個gay吧！難怪進門的時候就感覺一些男人在看著他們，難怪剛才那個酒保那麼熱情！

「我們快回酒店吧，他們也該擔心了。」舒雁忙拉著嚴殊渙往外走。

晚上不好打車，這個酒吧離他們住的酒店也很近，兩人索性就走了回去。

路上有海風吹過，空氣微微濕潤，有點鹹鹹的味道。嚴殊渙教舒雁說德語，舒雁的發音老是有些問題，舌頭擺不正位置。

於是，等到了一個路燈下，嚴殊渙用手指抬起舒雁的下巴，接著用指尖滑過他的下頜和喉結之間，描述著舌頭擺放的正確位置。舒雁感覺一簇小閃電從他的下巴傳到背部，跟隨脊髓傳遍全身，他身子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