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綠蕪被你閑置很久了，今晚要登台作秀嗎？」溫衡給莫淺倒了一杯溫水，輕聲道。

「可以嗎？」莫淺很激動，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很多，喜怒不言於表是莫淺從小就學習的東西。

演員最忌情緒大起大伏。

「不過只能是最後的環節，因為節目順序已經安排好了。」

「我沒問題。」莫淺展開笑顏，驚艷的像春日裡的第一束陽光。

「你自己去取綠蕪吧，我還有其他事。」溫衡把一把鑰匙推到莫淺的面前，然後直接起身離開。

步伐不疾不徐，雙手背在身後，眼裡含著笑意。

莫淺拿著鑰匙，恍如隔世，直到進入棲雲閣，莫淺重重的吸氣，棲雲閣很幹凈，他的綠蕪、七尋、落霞被保護的很好。

棲雲閣也幹幹凈凈的，經常有人來打掃的樣子，樂器也被保養的很好。

莫淺抱起綠蕪，試了試音色，依舊是那麼完美悅耳。

一首《塞上曲》哀怨悲切，彷彿置身於當時的昭君之境，一曲《十面埋伏》激昂慷慨的戰爭場面，指尖在琵琶弦如蝴蝶翻飛。

「這是誰在彈琵琶？我們這裡有這個人嗎？」正在整理妝面的人聽見悠揚鏗鏘的琵琶聲，都很好奇。

「是小少爺回來了吧，除了小少爺，怕是沒有其他人能夠達到這個程度了。」妝師停下手裡的動作，很是懷念。

「小……少爺？」男人看向妝師，近兩年才來，根本沒有見過那個在瓊華樓像一個傳說一樣的莫淺。

不過從別人隻言片語之間能夠知道，這些人都跟崇拜莫淺。

「對啊，小少爺真的很厲害。」妝師跟著調子哼起來了，手上的動作都輕快了起來，想到小少爺回來了，他又能替小少爺做妝面了！

娛樂圈那些人一點兒欣賞眼光都沒有，他家小少爺那麼完美的人！

今晚總共四場戲，來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熟客，周遭的老戲迷，已經對這些劇目耳熟能詳了，搖頭晃腦的跟著哼。

能夠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來聽京劇的人，都是很愛京劇的人。

「爺爺……你自己聽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帶上我……」何哲聽的那叫一個坐立難安，他覺得京劇太慢了，而且好多都聽不懂唱的是什麼，他甚至都要想點點熒幕讓他出個字幕了。

「你小子懂什麼，就是帶你來熏陶一下，免得你整天就知道玩遊戲！」何老爺子一巴掌糊在何哲的後腦勺上面，瞪著何哲。

何哲委屈巴巴不敢反駁。

「今晚的特別節目是《塞上曲》，大家會滿意的。」溫衡報的幕，說完，莫淺便抱著琵琶上台了。

莫淺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挪不開目光，直到莫淺坐在台中間，全場安靜下來了之後。

悠揚的聲音傳遍整個劇場，把所有人代入昭君的世界，那種哀戚孤寂，對家鄉的思念成疾，獨在異鄉，受盡苦楚卻無人能夠傾訴。

一曲結束之後，莫淺已經下台了，其他人都還沉浸在《塞上曲》之中沒法回神。

「爺爺，這個人是誰啊？」何哲偷偷的抹抹自己眼角的眼淚，他被這首曲子共情了。

彷彿經歷一遍昭君的事情，為昭君落淚，為自己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