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除三那天，方俊宇給方賀平打了電話。

「爸，春節快樂。」

「哎……」

「爸，今年我還是不想去你家打擾，我們再約個地方見面吧。」

「……」

「爸，你怎麼了？」

電話那頭，是長時間的沉默。

良久，方俊宇聽到，方賀平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爸，你到底怎麼了？」

方賀平輕笑了聲，顫抖著聲音說道：「小宇，明天晚上八點，咱們見個面。」

方俊宇覺得奇怪，爸爸為什麼會選在一個偏僻的旅店裡和他見面，但他還是按照既定的時間去了。

齊君明哼著小曲，走進和朋友約見的地下停車場。一個瘦削的高個子男人從一輛金杯車裡走出來，向他甩了下腦袋。

齊君明恭維地賠笑，小跑過去。

「昆哥，多謝您照應小弟！」

那個叫昆哥的瘦高男人無所謂地擺擺手，下一秒，他的面容就肅殺起來，厲聲提醒：「咱們今天這個活兒絕對合法，待會兒那小子不管怎麼叫，你都別當真，他家大人可是簽過合同的！」

齊君明懵了，訥訥地問：「昆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咱們今天不是拍cult片嗎？」

昆哥陰損地笑了，說道：「對，肯定特別精彩，你看到什麼也別大驚小怪，咱們是出來賺錢的，別的事甭管！」

「得嘞！」齊君明爽快地答應，心裡卻有些打鼓。

昆哥見他一副乖順的樣子，就拉開車門，引他上車。

剛一進去，就聽見從後座處傳來壓抑的呼聲。

「嗚——嗚——」

是人被堵住嘴時發出的喊叫。

齊君明下意識望過去，頓時驚得說不出話。

方俊宇雙手被綁在身後，嘴被黑色膠布封住，被兩個男人按倒在後座的椅子上。

「嗚——嗚嗚——」

他的外套不知去向，寒冷的冬天，身上只剩一件白襯衫和牛仔褲，襯衫的衣襟大開，明顯是被人強行扯破的。

「小……」齊君明脫口而出，卻又馬上閉嘴。

方俊宇也看到了齊君明，他瞪大驚惶的眼睛，向齊君明的方向掙動。

「嗚嗚——」——小舅！

「給老子老實點兒！」身邊一個男人用手肘狠戳在方俊宇的肚子上。

方俊宇痛得悶哼，本能地佝僂下去，另一個男人又抓起他的頭髮，把他的身體重重地扔回後座。

「嗚——」

方俊宇痛得表情扭曲，可是仍然在劇烈掙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齊君明，乞求他能夠救他。

「這……這是怎麼了啊？」齊君明心知大事不好，可他佯裝著淡定。

除了壓制方俊宇的兩人，還有一名司機，加上昆哥和齊君明，這次行動，共有五人蔘與。

「再給他綁一條繩子，別讓這小子跑嘍！」昆哥煩躁地吩咐，慢悠悠上車，坐到齊君明旁邊，又轉頭對司機說，「開車！別讓老闆們久等！」

車子開動，方俊宇掙扎得更劇烈，嘴裡不斷發出反抗的嗚咽聲。

那壓制方俊宇的兩人，一個叫阿灰，另一個叫明仔，他們遵從昆哥的吩咐，又拿出一條麻繩。

明仔按住方俊宇，阿灰不顧他的掙扎，在他的胸前和腹部繞了好幾個繩股，又狠狠地收緊，繩子緊緊勒在少年袒露的皮膚上。

「嗚——」方俊宇痛苦地嗚咽，身體都不由自主地繃緊。

明仔又揪起方俊宇的頭髮，方俊宇的頭被迫仰起，白皙的頸部向後吃力地彎曲。

明仔又用另一隻手捏住方俊宇的下巴，惡狠狠地警告：「你要是不想挨打，就給老子放老實點！」

然後從褲袋裡抻出一條黑布，蒙住方俊宇的眼睛。

「嗚嗚——嗚——」

方俊宇驚惶無助，拚命地搖頭抵抗，卻被阿灰和明仔聯手壓制著，他的抵抗也只是徒勞。

兩人蒙上方俊宇的眼睛，就把他從座位上推下去，方俊宇的身體卡在兩排座位之間，那兩人的腳無處安放，就都踩在方俊宇的身上。

方俊宇又掙扎了幾下，卻因為體力不支，他漸漸安靜下來，側身卡在那裡，大聲地喘息，隔著封口的膠布，發出悶聲的啜泣。

汽車已經開出停車場，昆哥嗤笑著說：「這小jian貨，真他媽的烈。」

齊君明聽著方俊宇悲慘的哭聲，他很心疼，卻又不得不佯裝不認識方俊宇，用獵奇的口吻追問：「昆哥，這小子就是去拍那種片兒的？」

昆哥抽著煙，點了點頭。

齊君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追問：「看這小子，還是個學生呢吧，他家裡人知道嗎？」

昆哥又是一聲嗤笑，語氣明顯的輕蔑：「就是他爸爸給他簽的m身合同！」

「嗚——」方俊宇聽到這句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卻被膠布阻攔，便在胸腔里形成沉悶的共鳴音。

「你t媽的老實點！」這一聲痛苦的悶叫，卻招致阿灰的一腳狠踢。

「別打……」齊君明忍不住替方俊宇求情。

阿灰卻說：「老子現在這也叫打？頂多算是給他撓癢癢，今天晚上有這小子受的！」

明仔突然來了興緻：「聽說那個R國導演是專門拍那種片兒的，人家的花樣多著呢，咱們今天晚上算是能開眼了！」

「嗚……嗚……」方俊宇側躺在兩人的腳底，絕望又痛苦地啜泣。

昆哥說道：「你們要是有興趣，等拍完了，可以上這小子。」

「啊？！」齊君明驚得臉色慘白。

明仔卻撇起嘴，嫌棄道：「我才不上他呢，到時候他身上肯定被那些男you給弄得髒兮兮的，我才不玩兒人家玩兒剩下的。」

「嗚嗚……」方俊宇絕望地啜泣著，身體都隨著抽噎而不斷地顫抖。

阿灰又在方俊宇的大腿上踢了一腳.

接著，他的腳尖，沿著方俊宇的長腿，戲謔地劃動。

阿灰的目光越發猥瑣：「可別把話說早了啊，這小子，嘖嘖，還挺性感的。」

汽車停在郊外的一家廢棄工廠，方俊宇由明仔和阿灰押著，被拖進一間倉庫。

他一路都在劇烈掙扎，也因此被打了好幾次。

昆哥走在他們身後，不時煩躁地叱喝方俊宇。

齊君明故意走得緩慢，他的隨身物品從一上車就被沒收了，他現在手裡捧著方俊宇的書包和衣服，邊往倉庫里走，邊拿出方俊宇的手機，打開微信里的第一個對話框，也顧不得看收信人是誰，就匆忙發出一條信息。

【北倉化工廠倉庫！救命！】

剛按下發送，昆哥就轉過頭來，煩躁地吼他：「你還抱著那些東西幹嗎？扔外面再進去！」

「哎！」齊君明順從地把方俊宇的書包和衣服，扔在倉庫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