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了，林大哥。」杏羊在林代序面前停駐了腳步，原本想去找老大的，疑惑問道。

「杏羊，黑熊回來了。」

「啊？真的啊，他在哪兒呢？我去找他。」杏羊嘴角瘋狂上揚，說著，就要動身。

「哎，等等，等等。」林代序及時抓住了她，臉上的笑容止住了，有些小尷尬，「杏羊，他…黑熊他……」

「咋了？他在忙嗎？」

「不是，杏羊，黑熊他…帶了個女人回來，說是他女朋友……」林代序說著說著，沒了底氣，「現在和他女朋友在一塊兒呢。」

女朋友？

「啊，這樣啊……」杏羊笑容淡去，眼底偷偷藏下了失落，「那林大哥，我先去找老大啦。」

「嗯。」

稍後，鱷魚池邊。

「唔，唔，唔唔……」周秋雨被堵住了嘴巴，綁在了池邊的椅子上，眼底深刻著恐慌。

因為，正前方，一條長三米的鱷魚正盤踞在池裡，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一雙貪婪的眼睛牢牢盯住了她。

距離很近，很近，要不是有圍欄擋著，指不定鱷魚會猛撲上去生啃。

光線極為昏暗，只有池頂正中央，有一盞小燈亮著，一晃一晃的。

「咚，咚，咚……」

心臟配合著燈，跳的極快極快，快到自己近乎呼吸不過來。

這地方無疑是會死人的吧，周秋雨心想。

想是在這裡待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喜歡這裡嗎？」

忽然傳來了聲音，在那條明暗交錯的窄道。

「唔唔唔唔……」周秋雨動作更加的劇烈，因為她看到來的人，正是安歟。

帶著恐懼的眼神狠瞪安歟，似要把她千刀萬剮。

「哦，我忘了，杏羊他們堵了你的嘴。」安歟緩緩上前，鱷魚轉了身，目光即對準安歟，眼裡的凶性縮減幾分。

安歟望眼過去，朝它扔下一塊肉，轉眼就被它銜了去：「呵，畜生就是畜生，怎麼養都養不熟。」

鱷魚撕咬著嘴上那塊肉，一時間沒有去在意他物。

安歟繞過圍欄，走近周秋雨，笑容肆意放大，看，壞孩子也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

「唔，唔唔唔唔……」

安歟單手扣在了周秋雨臉頰兩側，不讓她發出一點兒聲音，灰眸里波瀾無痕，一帆平靜：「吵不吵啊你？」

可怕，好可怕，周秋雨甚至能在她如明鏡般的眸里看到自己扭曲醜陋的臉。

當真沒有一絲兒聲音，只留下了鱷魚啃肉的聲磨。

「冤有頭，債有主。」聲調幽幽，宛若毒蛇，在這暗室回蕩，「周秋雨，你欠我這債吶，是不是該還還了？」

「身上兩條人命，怎麼樣？晚上睡覺睡的踏實嗎？」

欺負就欺負在，周秋雨不能說話，還偏偏用那雙沒有用的眼睛瞪著我，真是有趣。

「老大，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門口，賀許意道。

「拿進來。」

「踏，踏，踏……」皮鞋與地面相碰的聲音不斷逼近，賀許意手裡拿了個盒子。

「打開。」安歟命令。

賀許意依言，打開那個木匣子，裡面放著幾管不明藥劑，褐色的，看起來很難喝。

安歟拿起其中一管，說道：「周秋雨，知道這是什麼嗎？」

「唔唔唔……」周秋雨呆愣搖頭，眼淚不爭氣從眼眶裡流出來。

「聽說把這個喝下去的人會失去神智，行為癲狂，也就是變成一個精神病人。」

「這一盒是我特地為你留下的，怎麼樣？我對你好不好？」

「算了，看你高興得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賀許意，給她灌下去，別讓她等急了。」

賀許意點了點頭，接過安歟遞來的試管，拿下周秋雨嘴裡的布條，仰頭就把藥劑往周秋雨喉嚨里倒，相當粗暴。

「咳，咳，安歟，你給我喝了什麼！」周秋雨動彈不得，只得嘴上功夫。

「啊？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嗎？蠢貨。」安歟挑了挑眉，「我一向不騙人。」

「老大，我不確定這對她是不是有效，要不要再給她喝一管。」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走了，人關在這裡就好。」門一關，四面封閉，又有鱷魚看守，量她也逃不出去。

「好的，老大。」等等一點還有會議，得速戰速決。

安歟回到會議室時，發現已有三人在裡面等待著她了。

黑熊一見著安歟，忙起身，鄭重鞠了一躬，語氣弱弱道：「老大，我回來了。」

「前腳我話剛落，後腳你就回來了，看來路程相當辛苦啊。」安歟遲遲沒有叫黑熊起身，俯視著黑熊精壯的脊背。

「不敢當不敢當……」驚出一場冷汗。

「看你敢得很。」安歟抬眼望去，不遠處還站了兩人，一個杏羊，臉色不太好看，另一個，不認識，陌生面容，「起來吧，她是誰？」

小有姿色，高了身旁杏羊半個腦袋，可偏偏擺出一副軟弱模樣，對上安歟的目光，還嚇得退縮一步。

黑熊直起身，汗津津的，不敢直視安歟，明明有一米八幾的身高，在安歟面前，卻仍是擺不出幾分氣勢，「老大，她，她是我女朋友，聞蘇。」

「哦？女朋友？我記得我有說過，閑雜人等不得踏入此地，怎麼，你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了。」

「沒有沒有，老大，我女朋友她，她想在這裡找個工作，所以……」

「所以，你想讓她在我這裡工作？」安歟朝著聞蘇走近。

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力朝她襲來，聞蘇大膽攔住了她，說道：「那個，老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我會努力學習的！」

「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我，是一家公司的實習生……」

「哦……剛畢業？」

「嗯，嗯。」太可怕了，這個人。

「杏羊，她的工作，你來安排吧。」

「啊？哦……」杏羊好似才剛回神，噩夢驚醒，虛笑幾下，才又道，「看守鱷魚的大爺還有幾天就退休了，就讓她頂上吧。」

「杏羊？聞蘇膽子小，力氣也不大，不能去做這種工作！」黑熊發出了反對的聲音，「而且那條鱷魚六親不認，萬一發狂咬人咬到聞蘇了怎麼辦？」

此時的安歟已經坐在高處的位置上了，手撐起下巴，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吧，至於黑熊，會議過後，你自去領罰，把她帶下去吧。」

「是。」黑熊與聞蘇對視一眼，只得無奈。

聞蘇剛出會議室大門，便滿身撲在黑熊懷裡，嬌道：「黑熊，你上司好嚇人哦～明明和我一樣，都是女孩子的說。」

「是啊，就連我見著她，都免不得要緊張。」

「黑熊，看守鱷魚的工作，可怕嘛？我還沒見過鱷魚呢，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初生牛犢不怕虎，聞蘇還在想像著鱷魚的模樣。

會議室里，杏羊拉開以往自己坐的位置，坐下，神情泱泱，問道：「老大，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啊？」

「好，很好。」

「……」算了，不問你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