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顧不上回大叔的話，也不知如何解釋，心裡嘀咕著，「我就知道你會把他吵醒，說好只來看看，你到底想怎樣？還摸摸搜搜，你想怎麼報答他？難道還想以身相許？」他知道那聲音能聽到。

「可以考慮，他是我們的恩人，還是個又帥又有擔當的好男人。」那聲音在小正耳朵里回答。

「你別痴人說夢了行不行？你先看看你自己有什麼？你只不過是個......」

是啊，她是什麼？她有什麼？只有聲音，連個體魄都沒有，該如何以身相許？該不會......

「噓！別管我，你也管不著我，我自有辦法，你不懂。」那聲音很有把握的口吻，撂下隻言片語便沒了動靜。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小正顧不上許多，心急如焚。

她一定會的，想到此，小正更加緊張起來，這些年她就是這樣影響自己的，看見帥哥就動心，喜歡明星就花枝爛顫，唯獨遇見正妹便幹擾心志，每每關鍵時刻就要你掉鏈子。

想想自己為此失去多少快樂，明明能加入的運動不敢投入，明明喜歡的事情不能去做，明明男兒本色又不得其享，明明......

近幾年越發嚴重，搞的自己生活作息和精神錯亂，生生讓人誤會成了精神病人，還進過醫院，依靠藥物抑制並麻痹神經才算能正常生活。

即便當初事發之時她有庇護之情，即便是為了尋找恩人，即便是相識一場，但也不能這樣折磨人，近十來年的跟隨與幹擾。

如今找到了恩人，她還要怎樣？

大義見他也不理人，開了床邊的檯燈，這下可好，入眼是個什麼情景？

這小子好像化了妝，身上穿著什麼？女士睡衣？

他這打扮體現出了太多的柔弱與雌雄莫辨，這份觸感給了大義一種絕不允許忽視的情愫。

見他一直楞神，大義走過去，右手按他肩膀晃了晃，柔聲道，「你不會是夢遊了吧，我跟你說話聽得見嗎？」也不知他怎個情況，大義不敢放聲。

這小子夢遊參加化裝舞會？看眼神也不像夢遊。

屋裡被暗淡的燈光撐起了一片清明，冷寂的空氣里突出了某人慌亂又焦躁的心跳聲。

此時的小正相當無措，深知自己眼下的模樣，他後悔搬來時沒忍心扔掉那些女孩的衣物，偏偏今晚的情緒加大了她有機可趁的籌碼。

小正很清楚，即便這段日子很安穩，她也沒有離開，遲早會來，多多少少給她留了餘地，不因其他，只因欠了她一個人情，當年受她庇護，也算救命之恩。

不然這些年他怎會任人誤會瘋癲有病，只有自己清楚，那不是病，是一筆算不清的陰債。

當年，她死不瞑目，如今，誰又活得其所？

小正只能勉強定神，頗顯瑟縮，低聲道，「我沒夢遊，我就是有點擔心，嗯，擔心你的傷，所以上來看看......」他左手握上右腕，遮掩著此刻顯得尷尬的身體，「你沒事就好，那我回了。」他匆忙轉身離開的剎那，慌亂中左右腳也不知誰絆了誰，差點栽倒。

「小心。」大叔從他身後摟住他的時候，他沒覺得萬倖免了跟頭，到覺得自己更加唐突了，「我沒事，謝謝。」

為啥任由她擺布，上什麼樓，偷窺人家大叔幹嘛？

「你確定沒事？你的樣子......還有你的那些藥......」大義蹙眉欲止，有些擔心他的狀態，他似乎清楚自己這身打扮，又似乎有意遮掩，正後悔現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