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不想被別人左一句要死了右一句要死了的說，向右閉上嘴，轉身就走，壓根不想再搭理方陽，可走了兩步，卻發現方陽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側。

向右無奈，停下腳步，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方陽笑了笑，「我就認識你一個人，所以就跟著你了。」

向右吸了口氣，「遊戲積分可以租房住，你去剛剛的大廳，裡面有自助服務機。」

方陽問道：「可是我沒有拿到積分。」

向右一愣，才發現自己也還沒有拿到積分，這種情況有時候會發生，是因為遊戲需要較長時間來核算每個玩家的積分數。

「那你在大廳等一會兒不就好了。」

方陽道：「可我想看看你們生活的地方，感覺很有意思，都是高樓大廈，街道上連車也沒有，那商場有嗎？」

向右皺了皺眉頭，「這兒只是個臨時休息站，日常用品可以拿積分兌換，需要什麼商場？」

方陽疑惑：「所以這裡不是你們的家？」

這下向右糊塗了，他盯了方陽兩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裡是遊戲世界，怎麼可能有我們的家？」

方陽抿了抿嘴唇，「不是都已經通關了嗎？我們為什麼還在遊戲世界裡？」

向右這下正色道：「你是真不懂？」

方陽搖頭，「不懂。」

向右問：「那你是怎麼來到遊戲的？」

方陽張了張嘴，要怎麼說呢？其實他一出生就在這個遊戲里，用在白衣之家副本里新學的詞來說，他其實......應該是個NPC。

但是這件事情肯定不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方陽舔了舔嘴唇，指了指自己道：「其實我的身體里住了三個人。」

向右一征，「什麼意思？」

方陽道：「我不僅僅是我，有時候會是別人，我知道他們的存在，但當是別人出現的時候，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出現就是在副本里。」

向右眨了眨眼，半信半疑道：「所以你是這個身體新誕生的多重人格？」

方陽想了下，雖然不是新誕生的，但總的來說是這個道理，於是點頭道：「對，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遊戲，什麼現實，你能告訴我嗎？」

向右認認真真看方陽表情，不似作假，再加上在副本最後方陽的異常，向右猜測方陽的確是多重人格患者，而且那個狂暴的人格應該才是犯罪者，也是被流放到曙光遊戲的對象。

向右暫時信了方陽的話，慢慢開口解釋道：「我們所有玩家原本出生、生活的世界就叫現實，五十年以前，天空突然出現了一方天外來物，我們管它叫盲盒。」

方陽問：「為什麼叫盲盒？」

向右回道：「你有玩兒過盲盒嗎？打開以前，你永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正如那個天外來物，現實世界的科學家不知道它裡面到底是什麼，黑洞嗎？外星生物嗎？或者連幻想都想不到的東西，所以稱其為盲盒。」

「隨著科學的進步和對盲盒的研究，人們逐漸發現盲盒裡其實有無數個異度空間，盲盒內也有著自己的一套機制。」

方陽道：「就是遊戲機制？」

向右點頭，「對，一開始，盲盒內所有的異度世界都按照自己的機制運轉，但是現實中的人們對盲盒研究越來越深，於是逐漸掌控了盲盒內部分控制權，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能從現實進入這裡。」

方陽想了想，問：「那是不是盲盒裡還是有很多世界沒有被探索出來？」

「對。」向右道：「你知道曙光遊戲的玩家都是重刑犯嗎？」

方陽道：「在副本的時候你們說過。」

向右道：「玩家都是重刑犯，也是用來探索盲盒最好的試驗品，我們進入盲盒，就必須遵從盲盒的機制，會去哪個副本，可不是完全由現實世界的操作人員決定的，說白了，我們就是排頭兵。」

「但是話又說回來。」向右笑了笑，「只要能過十個副本，就能獲釋，無疑給了我們一次新生，所以於玩家而言，這隻是一場艱難的交易，一頭是希望，一頭是絕望。」

方陽摸著腦袋，消化了些得到的信息，然後又嘴欠，問道：「那你和你哥也是重刑犯？殺過人？放過火？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