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折騰自個兒的頭髮和手指甲是唐柚這麼多年來為數不多的興趣之一。

之二是偷京臻的卡花他的錢。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她，或許又只是單純的逮著一隻羊薅羊毛薅習慣了，如今連京臻的胖次和襪子放一起都是知道的。之三則是守著旅館折騰新來的經理，人類嘛。

多新鮮啊。新鮮到陸印川受命一通電話撥過去，那頭笑嘻嘻地打趣：「喲，小經理要道歉了。」

陸印川：「……」我道你二大爺的歉！又不是斷了你的財路，讓你從今往後沒財可賺。

他氣呼呼地把手機給了芸豆，雙手捧著奉上去的，就跟過年了站在祖宗排位的面前進香一樣，然後白白得了祖宗——芸豆的一個大白眼兒。芸豆指了指京臻，又指了指手機，京臻懂了，按下揚聲器。

唐柚惋惜的聲音一下子泄了出來：「不說話呀，小經理你真討厭，怎麼不按我的套路走呢？」

陸印川嘴皮子一動，就想回一句走你的球，被理智的京臻一把按住了人，鎮定下來，態度十分冷漠地回答問題：「我是個正經人，正經人不喜歡有套路。以及，你是不是應該回來了？天都黑完了。」

這話可不能讓唐柚消停：「我出門前你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怎的說變就變可呢？」

陸印川扭頭看了看京臻和芸豆，臉色一個比一個精彩，芸豆簡直跟別人欠了她錢沒還似的。京臻相對淡定，淡定地拿過了手機，「VALMONT的青銅SPA會員卡，你若按時回家，給你升黃金或鑽石。」

早已經被人間界的社會侵蝕得體無完膚的唐柚瞬間上了鉤。

不過她非常做作地矜持了下，才道：「那你等我做完新的指甲，結束了就回。」

京臻嗯了一聲，心裡還蠻驚奇的，他知道唐柚喜歡什麼，也知道她的點，和唐柚相處，總是要花費些心機的，是以在此之前，他有想過唐柚會大張旗鼓的報一串兒過來，但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快就倒了。

還是個她以前不用的，是他跟不上時代了嗎？京臻沉默了：「我記得上個星期喜歡的是YSL。」

唐柚在那頭輕輕笑了一下：「那是你沒聽說過女人非常善變這句話。」

一個壽命尚且正常的女人都能做到見一個新的小愛豆，扔一個舊的小愛豆，何況她這個不怎麼正常的，她要不給自己找點兒樂子怎麼打發時間呢？唐柚歪著身子靠著椅背：「還有什麼事要說的？」

她還算了解京臻，不回家他頂天了就去找芸豆，不會說打個電話過來直接催人。

京臻那頭停頓了兩三秒，像是在組織措辭，再開口時，語調有點兒飄：「明秀的花不見了！」

唐柚接過了店員遞過來的苦蕎茶，杯身觸手溫熱，她送到唇邊小小的抿了一口，新塗的口紅瞬間在杯沿上留了印子，她皺了皺眉，騰出一隻手來抽了張濕紙巾，一邊兒擦口紅的殘留一邊兒聽京臻說。

哪知京臻說完那句話就歇氣了沒聲兒了。

唐柚最見不得人說話說一半，就不能胡同裡邊兒趕豬，直來直去的嗎？

她等了等，到底是主動選擇了開口，問京臻：「沒有然後了嗎？」

京臻說：「沒然後了。花被偷的事情上了人間界的報紙，明秀公園那邊暫時沒有致電，我尋思著要不要插手幫個忙，但芸豆姑娘說問問你的意見，哦，對了，被偷走的那朵花是上頭那位扔進去的。」

唐柚愣了好一會兒：「也就是說，被偷走的其實是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