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看著富春麗圍著床轉看得腦袋都要暈了，拿手招著她。

「別轉了春麗，你想要幹嘛直說，轉的我腦袋暈乎乎的。」

富春麗看著他咬著指甲生氣的一屁股坐在一旁，石頭皺眉，剛才吃個飯一驚一乍的現在這是抽什麼風。

「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你知道我膽子小。」

富春麗瞪著他。

知道自己膽子小還強出頭，這下好了腿沒了，我看你以後怎麼辦。」

石頭笑了。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還有手嗎，我去找李嬸王阿婆學點毛線活。」

「一個大老爺們織毛線像話嗎？」

真的要被石頭給氣的七竅生煙，斷了腿還在這兒傻樂的像個沒事人一樣，掏出煙桿想抽想著是病房生氣的磕在桌上。

石頭看著她放下煙，放心的鬆口氣。

「以後的日子以後再想，現在早的很了。」

富春麗恨鐵不成鋼氣的不想再說他什麼，嘴裡嘀咕著：「要是讓我看見那個什麼賀什麼的，我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石頭沒聽清楚只當富春麗在小聲罵自己，笑著：「別生氣了大不了下次我多想想。」

「你還敢有下次？！」

「……不就是這麼說嘛。」

石頭傷了，院子的一家老小又成了問題，房子原來是王阿婆的，年紀大了住著覺得空落落的，就準備便宜的賣出去，那時富春麗剛到江睌想紮根，沒有住處就買下了王阿婆的房子。

後來收留了李嬸筷子母子倆，在街頭把石頭撿了回來，後來陶若生來租房子。

富春麗看他人模狗樣的就想著肯定是個有錢的主就出了個高價，沒想到陶若生租了，後來熟絡起來，才知道他是個教書的。

富春麗有原則，老師的錢不貪，就把租金降到平常價，陶若生沒讓，就這樣陶若生的租金石頭一半的工錢都拿來補貼房子內人的吃穿用和消耗，本來李嬸也要給，但是想著她不容易，筷子還在長身體就沒要。

別看富春麗平常穿的像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其實連點存款都沒石頭多，她的那些東西，多數是追求富春麗的那些男人送的。

富春麗坐不下去了拿起煙桿出去，石頭不能怎麼留動，只能看她離開沖著她的背影喊著。

「別抽多了！」

「要你管。」

石頭聞言砸砸舌也不再說什麼，反正說了她也聽不見，聽見了也聽不進去。

正出去，靠在醫院門口，在牆上敲掉殘渣攆上新的點燃，猛的吸一口吐出，面前閃過一個人站定，富春麗瞧著他皺眉又準備把煙息掉，嘴裡罵咧著。

「真晦氣。」

李成文看了看腳尖越過富春麗進去，富春麗見他沒理會自己息煙的手停下又抽起來，吸了兩三口覺得越發沒勁看了看醫院裡邊想罷往外走。

石頭病了，不能全靠陶若生，想了想朝著一方走去。

廖青青和幾個男生被陶若生叫著在過道訓話，那個個委屈表情讓陶若生罵了幾句背手嘆氣在幾人面前渡來渡去，杜耀山換了身衣服下來，不怎麼合身，這長衫是陶若生的。

看著陶若生在哪兒氣的不知道說啥走過去。

「算了。」

好傢夥，廖青青和那幾個男生都覺得是自己幻聽了，廖青青膽子大，瞄著杜耀山疑惑發問。

「杜老師？真的是你嗎？」

陶若生敲著她的額頭：「你這丫頭身為班代還帶頭鬧事。」

「……這還不是為了給你出氣嘛」廖青青嘀咕著，陶若生聽不清以為她在不滿的哼哼，拿著竹筷準備打過去被杜耀山單手拉住搖頭。

「算了，不是大事兒。」

陶若生皺眉，眼神在兩邊來回打量。

「學生在你頭上潑水了，現在還是穿的我的衣服，怎麼？杜老師轉性了？」

「乖，不追究了，我還要上課。」

陶若生：「……」

廖青青：「？？！」

杜耀山推推眼鏡：「你們都進來繼續上課。」說完進到裡面在講台上翻著課本。

陶若生凌亂了一下把教棍放回講台疑惑的盯著杜耀山遲緩緩的退出教室。

廖青青舉著課本看著兩人皺眉。

下午上課的時候，廖青青帶著那三個男生安了盆水在門上，只要杜耀山來上課一開門就會琳的全身都是，杜耀山自然不知曉，他知道陶若生的學生不喜歡自己但不至於到這種地步，開門進去淋了一身。

廖青青幾人躲著偷笑，杜耀山取下眼鏡擦著水，正要生氣被路過的陶若生給看見了，開始追究起來想著自己有件長衫備在學校的就把鑰匙拿給杜耀山讓他上去換衣服，自個兒留在這兒抓「犯人」。

廖青青怕那幾個男生被連累，自告奮勇的站起來，沒想到那幾個男生還挺講義氣，見廖青青站起來也跟著站了起來，陶若生看著都是平常很聽話的孩子，氣的咬咬牙抓起講台的戒尺就讓他們上外面罰站，就出現剛才的畫面。

杜耀山摸摸口袋裡那把鑰匙不動神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