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錯步步錯，這就是「空間」與「秩序」之間明爭暗鬥出來的下場。

世界的主線漸漸擺脫了原本的路線之後，那個後果到底什麼樣的烏夜啼不是很清楚，可他總覺得這個世界的盡頭會出現他們意想不到的後果。

躺在床上還在沉睡的官長聽，突然恢復記憶的百里雲，什麼都知道卻沒有主動告訴蘇幕遮的紅袖，能力和記憶都沒有恢復的南宮，正在一旁看著烏夜啼治療官長聽的蘇幕遮。

還有他，正在使用自己的生命力拯救官長聽的烏夜啼。

自從開始造孽的那一瞬間，可能這樣的結局便已是註定的了。

在治療官長聽的中途，烏夜啼總覺得自己做錯了，或許他天生就沒有辦法自私的。回想起那一天，當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南宮他們都欣然接受了。

「我們的羈絆總會讓我們再次相遇並繼續成為朋友的。」

當時的他們這麼說著，對著未來能夠再一次和蘇幕遮相遇而感到嚮往。可是因為烏夜啼的原因這個世界的秩序開始動搖了，秩序之主也開始插入其中，原本就一直悲傷的故事更加悲傷了。

烏夜啼承受著一次一次的相遇和道別，壓力在心頭怎麼也不見緩解，直到這一次，蘇幕遮告訴他「我心悅於你」的時候他才稍微得以解脫。

可是那罪惡的心更加沒辦法收斂了。

已經亂了套了。烏夜啼回神將自己的生命力收回身體里。

「好了麼？」蘇幕遮在後面站著很擔心的樣子。

官長聽一直是他的好兄弟，他不希望官長聽會出事。

「嗯，別擔心。」可能是注入的生命力太多，烏夜啼此時的臉色並不好。

這是蘇幕遮第一次看到烏夜啼那麼憔悴的模樣，他的心頭頓時一緊：「你……」

「沒事。」烏夜啼趕緊止住了蘇幕遮後面的話，「你現在這裡守著等紅袖他們回來，我先出去一下。」

說完烏夜啼便是消失不見。

蘇幕遮正準備追上去紅袖他們就進來。

剛進門的紅袖一眼就看到了蘇幕遮眼裡的擔心，他不解地問著怎麼了之後便是幫著百里雲把南宮放在了另一個床榻上。

「沒事，」蘇幕遮回答著紅袖的問題，然後話鋒一轉便是問起了南宮，「他這是怎麼了？」

「受到元氣衝擊之後暈倒了，應該沒事。」紅袖幫完南宮後便是走到了蘇幕遮這邊，他上前檢查了一下官長聽的情況瞳孔極度收縮。

「烏夜啼做了什麼？！」紅袖緊張地看向蘇幕遮。

被紅袖突然的一聲吼叫嚇了一跳的蘇幕遮對著紅袖眨了眨眼：「不清楚，就是看著夜啼一隻摸著長聽的手。」

「媽的，贖罪可不是這麼贖的。」說罷紅袖便是衝出了門口。

什麼情況？蘇幕遮吃著手裡的最後一顆山楂球。

在蘇幕遮和百里雲照顧南宮和官長聽的時候，紅袖已經走到了烏夜啼最喜歡的那口棺材那裡。

「你怎麼來了？」烏夜啼慢慢坐了起來，雖然他一臉的平靜，但他那蒼白的臉色卻是告訴著所有人他現在很不好。

「明明救長聽的辦法有很多，你為什麼一定要用生命力？」紅袖站在棺材旁邊質問著烏夜啼。

對於一個成神的的影子來說，生命力就是最重要的力量，只要有生命力才可以保證他的機能可以和人類的相仿。

「官長聽不是要趕著去逆城麼？如果不快點救醒他，那他到了逆城後會後悔的吧，因為去遲了。」烏夜啼閉上眼睛想了許久才勉強說出理由。

「你什麼時候開始那麼為他著想了？」紅袖冷笑一聲，「你從常笑那裡聽到了什麼？」

在他們這些空間之主麾下的大將當中，紅袖和烏夜啼是最容易見面就互掐的存在，所以紅袖也是最了解烏夜啼的存在，烏夜啼這麼說著借口一定是他有什麼不想叫人知道了。

「哈……」烏夜啼嘆了口氣，他努力將自己的眼皮抬起來，「常笑說，秩序已經開始對蘇幕遮進行審判了，結果會在這些年裡下達下來，也就是說，如果幕遮承受了我的罪孽，那我就沒辦法把他再找回來了。」

說話之間烏夜啼的語氣越來越疲憊了。

「你是說秩序直接把你的罪孽強加在幕遮的身上？就因為你的罪孽是因為幕遮？」

紅袖突然知道烏夜啼為什麼開始犧牲自己了，原來是這層原因麼？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瘋子，為了幕遮你做什麼都可以，後來為了他你甚至想把他真正地鎖在這裡，我還以為你變了，現在看來你還是那個熟悉的瘋子。」紅袖敲了敲這口棺材，「還真是懷念啊，這口棺材。」

烏夜啼看著紅袖，他對著紅袖輕笑了一聲：「是啊……我就是個瘋子。」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紅袖在敲打棺材的時候便是感應了一下烏夜啼的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不打算怎麼辦，看情況吧，」烏夜啼哪裡清楚「秩序」那邊的規則，他也沒辦法想一些可以更快緩解蘇幕遮罪孽的辦法，他下達了一些口諭後便是說道，「先幫官長聽把逆城的事處理了來。」

「也是，這一次的主線很奇怪，發生的事一直不一樣卻還是在對應的時間讓我們趕去了逆城。」

烏夜啼點點頭，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總覺得秩序之主也在下很複雜的棋局。

那麼空間之主會怎麼應對呢……啊，忘記了，空間之主在很早之前就不見蹤跡了。

「走吧，先去找官長聽，這個時候他應該也醒了。」烏夜啼從棺材裡出來。

「你不多恢復一會？」

烏夜啼看了紅袖一眼便是邁出步子走了出去：「不用，我們早點去，我早點告訴幕遮一些真相，這樣他才有自保的能力。」

「你打算告訴他了？」紅袖跟上烏夜啼的腳步，「你不怕幕遮對你……」

不怕產生隔閡討厭他？烏夜啼合上眼皮再是睜開了眼，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只要我說我有難言之隱，他就會很認真地去信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