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頭醒過來就沒見著富春麗，喊著護士讓給自己辦出院手續，護士拿著夾紙板進來，對著床號看著石頭。

「昨天晚上照顧你的哪位小姐就給你交了住院費，你要是執意出院這錢可是不會退的。」

「……好吧，那你看見照顧我的姑娘去哪兒了？」

「沒注意。」

「謝謝……」

護士離開了，石頭陷入沉思，努力撐著身子坐起來才發現床邊櫃頭放著米粥和小菜，還是熱的，所以富春麗應該還沒離開多久，想著應該沒什麼是就挪著身子過去吃飯了。

陶若生昨天就和李成文在陽台說了徐晉的事，考慮到自己沒什麼本事還抽不出身，這是就直接轉交給李成文管，還囑託上山和堯白城說的時候和氣點，生怕兩人見面打起來。

今早上筷子早早在陶若生門前等他，看著陶若生出來把盒子遞給他，陶若生知道裡面裝的什麼，揉揉筷子的頭。

「筷子阿生哥哥要去上課，不能陪你。」

筷子失望的垂下頭，陶若生還是有些疑惑看著筷子。

「筷子這幾天一直找阿生哥哥，是出了什事嗎？」

筷子把盒子抱緊小說說著：「和我一起賣報紙的的朋友不見了，我一個人不敢去賣，又找不到他所以只好回家了。」

「那李嬸了？」

「媽媽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找工作。」

陶若生想著拿著樓倒是空下來了，白天就王婆和筷子，本來還想著把筷子帶著去學校的，現在不行。

「筷子幫阿生哥哥一個忙吧，幫阿生哥哥照顧好王奶奶好不好？這幾天都很忙，石頭哥哥生病了春麗姐姐在照顧他，王奶奶年紀大了也需要人照顧，現在筷子是個小大人了，筷子想吃什麼阿生哥哥回來給你買。」

「燒雞。」

「好，阿生哥哥一定給筷子買燒雞回來，要乖喲。」

說著下了樓去了隔壁拜託何青幫忙照看一下，這才放心的去學校上課。

何青也不好空手到隔壁去，打包了些糕點往旁邊走，本來還在看荷花的張婷瞧著何青有了動作趕緊跟上去。

「小瘸子你去哪兒？帶上我。」

何青反倒加快腳步，像怕沾上什麼似的。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沒想過回家？司令府哪兒有張府好玩是吧。」

可惜到了院門何青還是被張婷追上了，因為們關著何青也進不去，張婷笑著蹦躂上前。

「我到覺得司令府有趣的很。」看著眼前的房子：「這就是那個小老師住的地方？看著好破舊呀。」

雖然張婷並沒有其他意思但是何青聽了就是不舒服，懟著張婷：「是比不上張府，有些人呀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那見過這些，我窮的時候還睡過別人家的豬圈了，有房子住都是好的了。」別了她一眼不想在和她浪費口舌，朝著裡面看了看發現沒看見什麼人，拿手瞧著圍欄。

「王阿婆？王阿婆在家嗎？筷子？我是陶若生的朋友？」

筷子在擼貓，聽著外面的響動透過窗看著門口的二人，面生，筷子沒見過抱著小胖去廚房找王阿婆，發現王阿婆還在弄東西，好像沒聽著一點響動，過去扯扯她的衣袖又指了指外面：「阿婆，外面有人。」

阿婆停下做麵食的手透過窗戶看去，發現真有兩個人，把手洗幹凈讓筷子在屋裡等著，杵著拐杖自己下樓去了。

王阿婆去到下面，看著門口的兩人面生有了警惕。

「兩位幹什麼的？」

何青舉著糕點又指了指隔壁：「你就是王阿婆吧？我是阿生的朋友就隔壁李司令的副官何青，阿生不放心你和筷子，讓我時不時過來看看。」

王阿婆皺眉還是有些不信，張婷努努努嘴：「你這老婆婆怎麼聽不懂話，我們是來幫忙的，快開開門，你看我們那點像壞人了？」

何青指著自己的臉向王阿婆湊近：「阿婆你好生看看，我就隔壁的你一定看見過。」

王婆仔細看著：「好像有點印象」這才緩緩把門打開然後在前邊帶路：「跟我上來吧，對了記得帶上門。」

張婷溜著進去，好奇的打量四周，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地方還真能住人，何青跟在追回聽著王阿婆的話把門關上。

到了樓上筷子乖巧的抱著貓站在門口好奇的看著王阿婆後面跟著的兩個人，何青看了看進到裡屋把手裡的糕點放桌上，蹲下身子平視這筷子。

「你就是筷子吧，長得真可愛。」瞧著那隻貓想摸摸結果剛伸手小胖一炸毛脫離了筷子的懷抱溜上了陽台，舔著手。

王阿婆拿出自己做的吃食放到桌上：「小胖有些怕生。」

「阿……沒事兒哈哈哈哈。」

張婷在門口躊躇著，看著何青都進去坐下了，再看看王阿婆端出來的吃的，那些雖然看著很普通但是散發出來的味道很勾張婷的食慾。

下定決心的一步一步小心的進門，對於踩慣了水泥地磚的大小姐來說這上了念頭的木質地板讓自己很沒安全感，尤其是踩上去還吱吱響。

何青瞧著她那樣只想裝作不認識他看著王阿婆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童言無忌，筷子瞧著張婷說的認真：「這個大姐姐的走路姿勢好怪呀，是不是腳底踩屎……唔。」

何青內心憋笑，確實看上去不是踩屎了就是便秘了。

王阿婆趕緊拉過筷子捂住他的嘴：「對不起呀小姐。」隨即鬆開筷子：「給姐姐說對不起。」

筷子望望王阿婆又看看張婷絞著手指微垂這頭：「對不起姐姐。」

張婷尷尬的笑了笑趕緊去的何青旁邊坐下：「沒事兒沒事兒。」拿起桌上的吃食緩和局面：「呀阿婆，這是什麼吃的呀，看著蠻香的。」

何青內心：你要是想吃就直說。

王阿婆笑著：「也不知道是啥就自己搞得，放心都是些很平常的食材。」

張婷吃了一口，口感很不錯，香而不膩，邊吃邊和王阿婆聊著家常，看著陽台上的花有事一臉好奇過去看，王阿婆跟在後面樂呵呵的給她介紹是自己養的，都是些什麼花種。

何青抱著筷子，筷子抱著貓就看著她兩聊過來聊過去，無聊了在吃點東西。

這一上午下來，張婷別說怕走了，在木地板上躥過來躥過去的，恨不得把地板跑塌。

何青本來還擔心張婷會合不來，帶著嫌棄，但是看著她挽著袖子給王阿婆生火閑的自己多慮了。

張婷看著站在廚房門口打望的何青，扇扇灶口冒出來的黑煙拿手閃著，熏得眼淚花花：「何青你看什麼看，這是阿婆給我蒸上玫瑰糕，花可是阿婆自己種的，我才不要分給你。」

阿婆看著年輕人都覺得自己都好像有了活力一樣：「都有都有。」瞧著已經被熏得眼淚直流的張婷：「哎呀小姐你還是出去等著吧，這裡我來，你沒進過廚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眼睛都熏紅了，這幾天天氣有些潮，燒柴都容易冒煙，出去吧，都成小花貓了。」

何青看著她那狼狽樣笑著表示不和她計較見著筷子在看書就轉了過去教筷子認字。

張婷實在受不了跑出來擦著眼淚邊抱怨：「做飯真難，難怪爺爺不讓我下廚房，這吃的沒弄好，我人都得哭死。」

何青插嘴著：「那也不知道是誰嘴饞，看著阿婆種的玫瑰好看就提了這個頭，要不是阿婆心腸好，是我，要吃自個兒買去。」

「略略路，阿婆那是喜歡我才給做，要你這個小瘸子管。」

果真就是小孩子脾氣，還耍起無賴了，何青才懶得和她計較，摸摸筷子的頭繼續叫他認字寫字，張婷好奇的坐在另一邊趴著身子看著，直到王阿婆端著香噴噴的玫瑰糕出來。

放在桌上，張婷先給阿婆拿了塊最好的：「我爺爺說了最好的給長輩吃，阿婆今天辛苦你。」

何青不甘示弱，要是自己不幹點啥顯得自己好像沒家教一樣也挑了快好的遞給阿婆：「阿婆今天麻煩你了。」

王阿婆兩塊一起接過，心裡呀暖乎乎樂呵呵的：「沒事兒，沒事兒，阿婆我呀就喜歡給小輩弄些吃的，以前都是給院子里的做，你們要是喜歡吃，就過來找阿婆。」

張婷含著玫瑰糕兩眼放光：「阿婆你人真好，謝謝阿婆，我有空就過來蹭吃的，我也住隔壁，住在司令家，很方便過來的。」

何青汗顏，扯著微笑：「喂，別說的好像司令府要養你一輩子似的。」

「哎呀，反正短時間我還不想走，我還沒玩夠。」

「……」

「好了咱不說了先吃恭喜，不然涼了就沒了好口感了。」

「阿婆說的對！」張婷附和著，大口吃起來。

筷子不說話，已經很乖巧的抱著糕點啃著，吃完了還幫著王阿婆收拾東西，本來何青準備幫忙的，手腳沒筷子快，被這小傢伙給搶先了。

張婷吃完後又心滿意足的窩在沙發上，雖然有點霉味但是剛吃完玫瑰糕，屋子裡都散著淡淡的玫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