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可人的眼神會有什麼問題呢？有問題的只能是人的思想。陸印川揣著手一臉嚴肅，他大概是懂了唐柚的暗示的，且多半是覺得他摸京臻的行為不太正經有問題，但人長來不就是被摸的嗎？

他想了想，把京臻推到唐柚懷裡，讓這位正常的管理人好好攙扶著。

唐柚看著他青蛙一樣的臉，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然後表情微妙的扣著京臻的腰把人甩在肩膀上扛著，步伐輕鬆的往前走了幾步，回頭：「是個人就在原地呆著別動，不是每次都能拉出來。」

陸印川抬起頭，像只啥都不懂又啥都聽不懂的二哈，做人嘛，大智若愚。

不過有件事他還是不太明白，於是快步走過去，「為什麼京臻每次都是叫我人類經理？」

這個問題陸印川剛來旅館的時候也問過，那會兒只有裴裴跟他關係好，問什麼答什麼，雖然常常會偏了題。而關於人類經理的稱呼她是這樣說的——妖怪有自己的名字，人也有自己的名字。

若是都叫名字的話誰知道你的本體到底是人還是妖怪呢？

陸印川偷偷瞄一眼唐柚，心裡有些期待，也有些疑惑。就他個人的想法，妖怪就算有了名字它還是個妖怪，總不能因為多了個跟人一樣的名字便能直接從才人升到四妃之首的貴妃吧？

當然，要是真有這種神奇效果……他明天就帶著出生證明去改名陸百萬！

陸印川仰著頭，心裡準備都做好了，卻聽到唐柚問他：「你不就是個人類本類嗎？」

所以是因為他是人類所以才是人類經理的嗎？陸印川覺得自己可能需要點兒尊重一類的，譬如把稱呼換成陸經理或是經理大人。嗯……他裝模作樣地咳了聲：「陸經理會不會要親近點？」

唐柚眼神里透著懷疑：「哈佛畢業的廢材經理不是更合適一點嗎？」

陸印川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能的東西：「我有證的好嗎？好大一把的好嗎？」

「行叭。」唐柚歪著頭認真思索了一小會兒，順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個紅本子，扔飛盤一樣扔到陸印川的面前，「這些病症能治嗎？你要是能治，以後你就是妖怪旅館的救世祖大人了。」

看個病還能有這等好處？陸印川興奮的搓了搓小手手，沒覺得哪裡不對。

等到他揣著本子回了自己的房間，拆開新買的每日白檀香點了支針葉木味道的，躁動不已的心平靜下來了，打開封面字體燙金的紅本本一看……泰文梵文？這他媽的都是什麼鬼畫符啊？

他從口袋裡掏出好久都沒用過的手機，調出九宮格虛擬鍵盤，給裴裴發消息：裴裴你作為一個擁有百年歷史的地縛靈，是不是應該非常的博學，非常的見多識廣呢？告訴我，你就是這樣的。

裴裴估摸著在跟其他妖怪玩，過了會兒才回他一句：我死前沒上幾天學，你覺得呢？

陸印川：我覺得你既然能進旅館肯定是跟我一樣學識淵博的……

聊天界面最上方的等待對方輸入等待了三分鐘，被迫學識淵博的裴裴才發過來一個愁眉苦臉的表情和一句讓他要死的話：活得最久的是管理人唐柚，但她也不會妖怪文字……你覺得……

陸印川：我覺得我還是直接走程式死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