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馬上看向余白兩人，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余白兩人僵在原地，沉默的看著顧媽，好像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沉默著，時間就能停在這一刻一樣。

看到兩個孩子的反應，顧媽也就明白了趙岩安說的不是假話。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媽獨自做了多久的心裡建設，才再次回過頭，瞪向趙岩安，開了口，「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兒子喜歡誰，都和你沒有關係。他不告訴我，有他的理由。你一個拋妻棄子的人，有什麼臉來指責我們哪裡不對。」

趙岩安冷笑，「確實，我也教不出這麼一個噁心的同性戀兒子。」

余白再也聽不下去了，暗自握住了拳頭，忍不住要朝趙岩安揮過去。

但是在余白的拳頭還沒抬起來時，「啪」的一聲，顧媽的一巴掌已經打在了趙岩安的臉上。

不光是余白和顧之凡，趙岩安也愣在了原地，他認識顧媽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媽。

顧媽紅著眼，指著趙岩安，「你罵誰噁心呢？這是我兒子！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顧媽扯著嗓子罵道，「這世界上就沒有比你更噁心的人了！你給我滾！要是讓我再看見你，我拿命給你拼，一命抵一命，咱誰都別活了。」

趙岩安似乎還想繼續，餘光卻看到了一旁徑直往前走了兩步的余白，趙岩安馬上就被余白那冰冷，充滿厭惡的眼神嚇到了。

趙岩安默默退了兩步，卻仍嘴硬道，「行，你們給我等著，我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雖然趙岩安離開了，但家裡卻沒能再次平靜下來。顧媽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板。

「媽。」看著顧媽這個樣子，顧之凡走過來，蹲在顧媽面前，難過又無助的開口道。

「別叫我媽。」顧媽把臉轉到了一邊。

「對不起。」顧之凡突然就哽咽了。

「你為什麼說對不起？」似乎是過了好久，顧媽才再次轉過頭看著顧之凡，「你告訴我，趙岩安那個混蛋說的不是真的。」

顧之凡紅著眼睛，用力咬了咬唇 ，鼓足勇氣開了口，「媽，我是真的喜歡余白，很喜歡很喜歡。」

『啪』 ，顧媽一巴掌打在顧之凡的臉上。顧之凡愣愣的看著顧媽，這還是母親第一次，對自己動了手。

余白心疼極了，他咬著牙，握緊了拳頭，努力剋制著自己，才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巴掌落在顧之凡的臉上，只是卑微的祈求道，「阿姨，別打他。」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顧媽冷冷的開口。

余白被顧媽冰冷的口氣刺痛了，但依然只是重複著這句話，「阿姨，別打他。」

「顧之凡，你回屋。」顧媽突然開口。

「媽！」顧之凡想要拒絕。

「我讓你回屋。」顧媽不容反駁的說道。

顧之凡看著余白的眼睛，余白只是淡淡的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回屋。顧之凡知道，余白用力扯出來的笑容，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顧之凡知道此時自己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他最後看了一眼余白的眼睛，聽話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