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瑤笑的開心，陳湛看著她心裡一陣溫暖，臉上儘是少見的真心流露的溫柔。

沒人注意到，遠處江林海正坐在角落，看著周瑤和陳湛，他一瞬間被陳湛吸引了目光，盯著陳湛。江林海見過陳湛，但他只是覺得是個挺有個性的演員，演的戲還不錯，商業價值比較高，僅此而已。江林海身邊一向不缺人，也沒必要去招惹一個沒什麼交集的頂流演員。

看著陳湛此刻面對周瑤顯現的溫柔與笑容，江林海久違的感覺到一絲奇異的感覺在心頭浮動。

「這個陳湛…倒是挺有感覺。」

周瑤的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她要去拍攝了，周瑤和陳湛道了別，陳湛看著她蹦跳著遠去的身影，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又漸漸淡了下來，不嚴肅但是很冷的疏離的感覺。

江林海看著深情變化的陳湛，心頭又有了一種奇怪的征服欲，這麼冷的人還有那麼溫柔的一面，讓人想去探索他內心深處到底藏了些什麼，江林海一向橫行霸道，久久也有些厭煩，此刻覺得心裡的感覺甚是少見，更是來了興趣。

江林海叫來助理：「你去查一下，陳湛最近的商業行程，再查查他背後有沒有什麼靠山。」

交代完之後，江林海起身扣上西裝扣子，向陳湛走去，走到他身前舉起了酒杯。

「陳先生，幸會。」

陳湛看著眼前的男人，說實話江林海長得還真的不錯，雖然年近四十但是仍舊健壯俊朗，只是眉目間多了些厲氣，城府和功利都寫在了一雙眼裡。

陳湛些許有一些印象，但記不太清，他印象里這人應該是行業內的人物，身邊助理看到急急湊過來耳語，陳湛聽請了眼前人的來頭，禮貌性地打了招呼：「您好，幸會。」

江林海看著陳湛和剛剛完全不一樣的人面笑心不笑的表情，覺得有幾分意思。

「陳先生現在可以說是星途璀璨，我也是很希望和你合作，不知道今後是否有機會呢？」

陳湛有些意外，但面上沒什麼波動，又不溫不火地微笑著回答了句：「您這麼說那自然是我的榮幸，不過我的工作主要還是公司安排，我做不了什麼主。」

江林海聽他這麼說，倒是覺得他雖然冷淡，講話倒是面面俱到，雖然這話肯定是敷衍自己，別人就算了，他江林海怎可能不知道這陳湛日常的工作都是他自己決定的，從他剛入行就如此，李盛那個惜才的傢伙根本就沒簽過幾個藝人，也不愛管這些事，只提供工作人員罷了。

江林海揚了揚眉毛，笑著接過陳湛的話頭：「原來如此。下次我可得和老李好好聊聊，爭取一下合作機會。」

陳湛見他這麼說，面上微笑著，一邊說著：「那感謝您垂青了，我還要去那邊和主辦方合照，江總，失陪了。」

江林海看著陳湛的背影，低頭喝了口酒，眼神里皆是深意。

那場活動之後，沒過多久，陳湛還真被公司通知，要談一談新的項目。

「這江林海，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合作了。」李盛在辦公室里站起身，疑惑地踱步。

陳湛坐在他對面，百無聊賴低頭翻動著眼前的冊子：「聽他的語氣和你很熟啊，你怎麼一副陌生的樣子。」

李盛擺了擺手：「誰和他熟啊，我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商人，年輕時候還懟過他說他唯利是圖，只是那時候他還是小角色，沒有現在這麼一手遮天，要不是他親自來找我，說的一副真誠的樣子，我還以為他耍我呢。」

「他在酒會上，主動來找我說想合作，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陳湛抬頭。

李盛抓了抓腦袋：「他找你合作雖然突兀，但也正常，你在圈子裡這麼多年了，商業價值是一流的，他是商人，自然是以商業價值為重了。主要是他給的劇本我看了，的確還可以，是個好資源，不是那種資本驅動純粹撈金的爛劇本。」

陳湛聳聳肩：「既然這樣，那就接下來唄，你也說了，這個資源算是個好資源。」

李盛坐了下來，拿起劇本也有些困惑：「只是……我總感覺這不是他的作風，雖然他在界內的風評除了強勢凌厲也沒什麼別的特別危險的，但我看這個人總覺得他心裡藏了很多東西，深不可測。」

陳湛看李盛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忍俊不禁：「一個合作而已，又不是把我人賣給他了，也不至於這麼恐懼吧老李。」

李盛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我這麼好，跟個老父親一樣養著你陪著你在這個圈子瞎鬧。這裡面的水可深著呢。」

「那你拒了就是了，這位老父親。」陳湛起身給李盛倒了杯水笑著遞給他。

李盛嘆了口氣：「可是這個資源確實……你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忙，有這麼一部電影助力自然是很好的…」李盛喝了口水，罵了句：「他大爺的，算了，過兩天我約他吃頓飯，我好好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最好不要是那些眼紅你的人派來設的陷阱，不過我也好奇，誰請的動這位啊。」

陳湛看他糾結的樣子，覺得好笑：「行行行，老李，我謝謝您費心了。既然這圈子這麼亂七八糟，您老打算什麼時候退休啊。」

李盛愣了一下，然後眼神里似乎有些無奈說道：「你小子倒是懂我，其實我每次都覺得太複雜太累，但是拍一部喜歡的電影，實在是我無法放棄的事。現在也能退休，不過……」李盛頓了頓：「我那徒弟才剛剛入行，莫立什麼樣子你知道，他哪裡懂什麼人情世故，這方面呆板地離奇，就會拍電影，我怎麼放心讓他自己在娛樂圈。」

陳湛看著李盛無奈的樣子，嘴角上揚：「老李，你可真是看重您這位徒弟，我記得自從我參加他的電影已經四五年了，這麼久了，他名氣是有了，怎麼人還是一樣的可愛，你也不教教他怎麼在這圈子裡混啊。」

李盛又是一個哭笑不得：「教你都夠嗆，還是你這個人精自己領悟的好。教他？他那脾氣不被拐走賣了就算好事嘍。」

看著李盛的語氣，陳湛突然回憶起了以前，也有這麼一個人，極力地想保護自己的天性，甚至想讓自己在一個他製造的烏托邦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