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生往辦公室走，剛上樓梯就看見廖青青站在門口，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食盒發獃，陶若生走過去。

「廖青青？」

廖青青驚了一下，又把剛才下意識藏起來的食盒遞給陶若生，依舊不敢拿正眼看。

「陶老師，我母親說再給你送一份，依舊你和杜老師分著吃。」

陶若生擺擺手，禮呀收過一會就好，四下看看沒其他人給她推回去：「不用了，昨天的老師都還沒吃完，這學校辦公門口搞這個也不好，青青自己拿回去吃吧，快回去上課。」

廖青青搖搖頭把食盒再次塞到陶若生手裡又一溜煙跑了，陶若生看看手中的食盒又看看廖青青跑遠的背影。

「這……」好似廖青青沒有了以前的活潑勁兒，如何都不敢拿正眼看自己嘆口氣：「哭了這孩子了，受了這麼大刺激。」

推門進去坐在自己位置上安老規矩把糕點分成兩份，合著食盒給了杜耀山一份，放在他的桌上擺放的規矩。

弄完這些看看錶，吃著快糕點拿著課本慢慢往教室走，其實還別說，這糕點好吃的有一點讓陶若生上嘴癮，昨天忘記帶回去，晚上就莫名其妙想起來，想吃一口，但是也就想想，洗了個熱水澡就睡了。

今天吃上一口心裡異常滿足。

剛到教室門口就隨著鈴響看著杜老師出來，進門那可陶若生打著招呼。

「老杜，桌上有驚喜。」

杜耀山還準備問是什麼驚喜，陶若生就已經進去了，只好加快腳步回辦公室看看會是什麼，結果瞧著桌上那熟悉的食盒心裡一下就落了空，走過去打開發現還是和昨天一樣的糕點更是沒了半點高興。

重新蓋好又放回陶若生的位置上：「你個小吃貨，早晚要長蛀牙。」

後來陶若生上完課回來看著那盒糕點使勁塞給杜耀山最後別一句話給擊潰了。

「我不喜甜食，阿生拿給我我也只會放在哪裡壞掉，多浪費。」

是呀多浪費，這麼好的東西不吃爛在哪裡這像話嗎？陶若生只好收下：「那好吧我帶回去給阿婆她們嘗嘗。「

「嗯。」杜耀山笑著：「阿生就請我吃其他的吧。」

陶若生覺得也不是不可以，東西不能白吃，邊把糕點在食盒裡擺好邊說著。

「老杜想吃什麼？等會兒下班一起去吃。」

「饅頭扮豆豉。」

陶若生停下放糕點的動作看向杜耀山說的一本正經也不像是開玩笑，遲疑的大量他：「你真的是杜心午的弟弟？」

「……是呀，怎麼了？」

「那至少會說出一個配得上你身份的食物吧……」

陶若生把蓋字蓋好放到桌子旁靠著，攤著手瞧著杜耀山。

聞言的杜耀山隨即微勾嘴角淺笑：「我哥也不是一生下來就很富裕的，小時候吃過很多苦，那時候最常吃的就是饅頭拌豆豉。」

誰能想到富家一方的少爺會如此懷舊，陶若生彷彿感同身受般拍拍杜耀山的肩。

「我一直以為你和你哥是富二代，是我膚淺了，想吃這好辦，回去的路上買好材料，去我家我給你弄。」

「好。」杜耀山也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李成文一直被陶若生那句話給弄得心煩意亂，改了幾個文件該不下去了，喊著當管上來。

當管被嚇著了，聽那個語氣感覺李成文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上樓進門關上門，小聲問著。

「司令……你找我呀。」

「幫我調查一下我的司令府以前是什麼地兒，住過什麼人。」

當管疑惑：「司令府？」試探的看著李成文。

「其實司令沒來之前那座院子還算出名，聽說是鬧鬼，具體什麼情況我還得查查。」

「鬧鬼？」

「是了，說是每個新搬進去的沒過上個兩三晚就嚇得搬走了。」

「我這都住了好幾天了，挨邊小半個月呀？我怎麼沒事，甚至連點鬼影都沒看見？」

「那說明司令鎮的他不敢出來呀。」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多趕緊開溜：「司令我先去調查，調查好了在和司令細說。」

說完轉身離開，李成文依舊思考著發現越想越亂喝了口茶幹脆思考著怎麼對付木井，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旁邊的電話響了。

看了眼煩躁的接過。

「你好。」

那邊傳來沉穩的聲音：「成文，回來吧，陽原已經開始入侵了，寧州，龍蘇，川西，古新已經失手，很快就會攻到江睌去，你是我的直系兵不想讓你去冒這個險 。」

這通電話正是正都統俞裴權打過來的，那個提拔自己派到江睌任職的老將軍，聽了這話李成文才明白杜心午那離譜的條約，原來他早已知道，自己竟然還沒個商人消息靈通。

沉默了會兒才回答：「都統，我不會回去。」

「你這脾氣還是這麼倔強，有什麼可留念的？」

留戀嗎？李成文腦海中閃過的儘是陶若生的小臉，和何青在江睌的打鬧日常，一時笑出聲：「留戀太多了，真的走不了，這已經是我的家，這個土地屬於我們，他要來我便叫他有去無回，都統，成文腦子不聰明，但是成文知道，不讓讓家人在自己家被被人欺負了。」

沉默了一會接著說：「如果我沒回，那就不必等了，我在江睌再為都統脫些時間以報提拔之恩。」

「我裴權果真沒看錯人，你，李成文是條漢子。」

隨著電話便掛掉了，李成文聽著嘟嘟聲把電話放回原位，仰躺在椅子上揉著眉心，日子過得太舒坦都未發覺敵人已經跑到了腳邊。

杜心午呀杜心午，碼頭自始至終都只是個幌子，娶徐晉怕都不是為了徐家的人脈，而是為了給我設下圈套，在即將到來的亂世尋求一種庇護，李成文不是唯一，但必不可少。

李成文想到這拿起外套出門了，他現在只想在多看看眼前人。

一路過去，街道還是以往的街道，人們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著，只是這一次看景物的李成文心靜早已改變，一想到此處將會戰火紛飛就沒來由的惶恐。

他怕，害怕著平靜安寧的日子會突然消失不見，邊走邊想已經走到了學校，去到辦公室沒看見陶若生就又去了教室。

陶若生在講台上講的認真，絲毫沒發現李成文的到來，李成文也沒有出聲，就靜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下課陶若生向外看瞧著李成文。

先是疑惑隨即樂開了花，快速收拾這課本抱著小跑去到李成文身邊，那日陽光正暖透過他的笑容。

李成文想，自己是何時喜歡上這小小的人兒的，是看著他的第一眼，還是他那侵入人心的的對自己笑，不管如何，李成文看著他又好似心裡頓時烏雲逐開。

看著陶若生跑過來伸開雙臂抱住他，這個擁抱很緊，好似要把陶若生鑲進自己的身體里。

陶若生愣著：「司令你怎麼了？」

「我愛你。」

「什麼？」

「我愛你，比喜歡更深沉。」

陶若生都感覺自己的心漏了半拍，小臉羞紅，發現還在過道，來來往往更多同學走過，陶若生紅著耳朵試圖掙脫開，但是李成文沒有半點鬆手的意思。

這事兒太突然了，一點徵兆都沒有。

「司令，你是認真的，不是看著堯白城娶媳婦眼紅？」

李成文笑著這才鬆開懷抱，但隨即捧著陶若生的臉：「阿生，我給不了你什麼天大的承諾，但是只要我還在你的身邊，你就是我的寶。」

這樣的李成文還讓陶若生有些不自在扯下他的手把他往辦公室拉：「司令到底怎麼了？」這感覺太不好了，就好像，李成文下一秒就要去赴死一樣。

李成文隨著他拉自己，微搖頭：「沒有，只是突然發現自己愛上阿生了。」

陶若生愣下腳步小聲的說著。

「我也愛你。」

說著拉著他回到辦公室，放下課本，提起食盒看著杜耀山：「老杜，今天我放你一下鴿子，明天我在請你吃，明天反正休假，你直接過來就好，我先走了。」

杜耀山推推眼睛危險的看著李成文，陶若生那微紅的臉蛋都好像在述說著什麼，想罷遲疑的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