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生提著食盒拉著李成文又走了，邊走還邊說著。

「成文跟我回家，我和阿婆說說，她鐵定很高興。」

李成文笑著拿過他手中的食盒提著，反握住陶若生的手：「嗯，回家。」

離家還有段距離的時候看著筷子哭著往這邊跑，陶若生趕緊喚住他：「筷子，怎麼了？怎麼哭了。」

筷子瞧著陶若生使勁把他往回拿，說不出個什麼，這淚水就往外不停的冒，衣服和褲子還有塵土，剛才跑來的時候定是摔了跤。

李成文瞧著一把把筷子抱起來拉著陶若生在旁邊招了倆汽車。

在車上問筷子發生了什麼他支句未發，都快泣不成聲，這擾得陶若生心裡直發慌，汽車一下就到了，才熄火筷子就打開門拉著陶若生進院。

李成文跟上去發現陶若生愣在原地。

王阿婆跌坐在地哭著抱著李嬸，李嬸肚子上的傷口看著像是槍傷，染紅很大一塊，嘴唇發白已經有氣無力的，看見陶若生回來向他招招手。

「阿……阿生……」

陶若生這眼眶一紅哭了出來食盒掉在地上，跑過去握著李嬸的手，聲音都在抖。

「李嬸，李嬸，李嬸你怎麼了。」

李嬸又指著那個糕點吐出一口血。

「那…那糕點你……你吃不得。」喘著氣：「我……我看著那小姑娘……娘望里……往裡加了東……東西。」

苦笑著摸摸筷子的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子……媽……對不……」

拿手跌落下來 ，筷子一把抓住，看著母親閉上的了雙眼更是哭的撕心裂肺一頭埋在她的胸前，石頭掉著淚把身子轉向一邊擦著眼淚，王阿婆也哭了起來喊著。

「老天你到底對我的家人幹了什麼？你不長眼呀，不長眼呀，我這可憐的孩子呀，娃娃都還未長大呀！」

陶若生低著頭，握著李嬸的手早已泣不成聲。

這事不能就這麼了了，陶若生安排著李嬸的喪事，合著李成文一起把李嬸抬到石頭屋裡，王阿婆哭著端來熱水給李嬸擦著身子，讓筷子去給李嬸拿件幹凈衣服來。

李成文喚人去調查一下，在司令府旁邊被人槍殺，這傳出去多可笑。

陶若生抹掉眼淚，現在他亦不能倒下，安撫好眾人看了眼食盒憤憤的出門，李成文這次沒跟著去，他要留下來看著以防又出其他事。

陶若生去到棺材鋪給李嬸選口好棺材，讓他們送到院里，定製著牌位後再去買些長明燈，香燭，紙錢等的必須物，提著東西往回走才發現廖青青一路跟著自己。

陶若生有太多話想問她，但是現在卻喉嚨擠不出一個字，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路過她，廖青青哭著一下抱住陶若生的腿。

「陶老師，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我當時就不該聽那老頭的話，可是他們拿我爹和我娘的命要挾我，我也是沒辦法呀，陶老師，陶老師。」

陶若生蹲下身看著她，把她的手掰開：「我可以同情你，但不代表我會原諒你，廖青青我真的很失望。」

這一周陶若生邊再未為廖青青回過頭，他提著東西回去和阿婆商量著李嬸出殯的事，王阿婆握著李嬸的手。

如今她已經換上了漂亮衣服，打整的幹幹凈凈：「今晚上挖坑，明天就下葬，埋在後院，不能少，一個都不能少呀，我怕埋遠了這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

李成文叫來幾士兵連同自己一起幫著陶若生挖坑，石頭推著輪椅在一旁看著，抱著筷子，安撫著這個小不點。

說來好笑，山上喜事敲鑼打鼓，山下喪事泣不成聲。

人多坑很快的就挖完了，恰逢棺材送了過來就一起把李嬸放進去封棺，王阿婆抱過筷子看了李嬸最後一眼，這一眼過後就再也尋不見了。

晚上富春麗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全然不知的她還跌跌撞撞的進來看著一院子的人喊著。

「喲，今天晚上咋怎麼這麼多人在院子里，怎麼還不開燈呀？」

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坐在石凳上這才看見旁邊放著的棺材，再一看個個都眼睛微腫，連那討人厭都李成文也在，這酒醒了七八分，一下嚴肅起來皺眉。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那是怎麼回事兒？」

富春麗這一提又把王阿婆給弄哭了，拿著衣袖擦著眼淚，陶若生低著頭：「李嬸……走了。」

富春麗不相信，今早上天未涼就看著她再給筷子做早飯，這也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沒了？指著筷子。

「走了？他能走哪兒去，筷子都不要了！？」

筷子一聽也跟著王阿婆哭起來，抱著石頭埋在他懷裡，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娘，陶若生只好把富春麗拉到一邊：「春麗姐別鬧了，李嬸走了，永遠都走了，明天就下葬葬到後院，大家心裡都難受。」

富春麗紅著眼把賺的錢一把扔在地上：「我賺這玩意兒有什麼用，有什麼用，一個個都快走了。」

說完蹲下身抱著頭哭著，陶若生輕拍她的背，聲音有些哽咽：「姐，咱不哭，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生活不是還有繼續嗎？」

富春麗已經哭花了妝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陶若生指著李成文：「你告訴姐，是不是他害得，自從認識他，我們院子就一直出事，都是他！」

陶若生看著不遠處站著向這裡張望的李成文又回看富春麗搖頭：「不是的姐，這次是因為我……我不該去賭場救了名學生，我們安葬好後，我會給李嬸討回公道的。」

富春麗看著陶若生哭了一聲又趴著抽噎著。

大家一夜未眠除了王阿婆其他都換上孝衣，大家一起給李嬸守了一夜，點香燒臘，紙錢燒了一張又一張，長明燈裡面的油添了一次又一次，眾人的哭聲一聲比一身低沉凄清。

富春麗在旁邊紅著眼唱著李嬸最喜歡聽的小曲，一刻都未停歇，水也不再喝一口。

到了天有些灰濛蒙眾人才開始清棺抬著去下葬，女人小孩和石頭在後面跟著，李成文和陶若生還有叫來的人一起幫忙。

一撬一撬的埋著土，筷子抱著靈位站在一旁看著。

天大明這才吧把碑立好。王阿婆在一旁往裡面捧了把黃土，擺上些吃食和香燭剩下的小輩跪著磕著頭，石頭不方便就低著頭，磕了三個久久才起身。

這事兒完了陶若生讓春麗姐帶著王阿婆去休息，石頭哄著筷子，陶若生看著前院還未收拾提起食盒望著李成文。

「司令要不你先回去睡一會兒吧。」

李成文抱住他：「我和阿生一起。」

正說著杜耀山出現在門口，疑惑看著院子里一地的冥幣望著陶若生。

「阿生？」

陶若生看過去才想起還約了杜耀山，朝著李成文點點頭走過去：「老杜，你這個糕點吃了沒有。」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兒經歷了什麼，只知道現在的他彷彿滄桑了不少，眼睛紅腫著：「沒吃擱著的，你沒事兒吧。」

「沒吃就好，扔了吧，就一些家務事，抱歉得讓你回去了，等我事情辦完就再找杜老師喝一杯。」

抱歉的微鞠一躬拉著李成文走了，去的方向是骰離手，昨晚就聽著阿婆說李嬸是捂著傷口一路跑回來的，這事又和廖青青的糕點脫不了幹系，那隻能是骰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