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給你點份外賣吧，太晚了樓下的飯店都關了。」

何甄還有些失神，眨眨眼半晌答應了一聲。

他沒想到唐奕還會在這裡。

「麻煩你了。你一直在？」

唐奕眨眨眼手指劃過熒幕，「嗯，你好歹也是個年費會員，這個待遇也不過分。」

何甄挑眉，「藥費我怎麼給你？」

唐奕放下手機，看何甄的眼神帶這些探究和不解。

「直接從賬戶上扣了，放心。」

他覺得何甄是不想和他有拖欠。

如他所想，何甄的確是這個想法。

打開手機，是何桓發的信息。

—你也不上班也不請假，何謙要發作了。

？

已經第二天了？

何甄看了眼日期驚訝，的確已經第二天了。他竟然昏睡了這麼久？

那是唐奕一直守著他？

—知道了

何謙一天不找他的茬似乎能整天心氣不順憋死一樣，何甄真討厭他這種幼稚的針對。

何東商業上好歹有才能和天賦，城府也夠深，怎麼一點沒遺傳給何謙呢？

「何經理，今天韓證道韓總帶著助理來找您談合同，您沒來他就走了，好像有點生氣。」

他的小助理的聲音越離越細小，有些惶恐。

何甄有些心煩，他的計劃安排被自己打亂了，又要重新計劃，他不喜歡這樣。

「沒事，我處理。還有嗎？」

「還有幾份要您過目的文件，您不在我就放在您桌面了。」

「嗯，還在加班？」

「嗯…何總監說這兩天工作多，要我們都加班。」

「工作多？」

何甄輕聲問了一聲，帶著疑惑。

小助理有些支支吾吾，她也知道何甄和何謙是一家人，有些八卦公司里她也知道，所以也不敢說何謙的不好，畢竟那是一家人，誰知道實情？

「是有點多…」

何甄瞭然，「行，麻煩你了，我明天就回去。」

「好的。」

他身邊的員工對他多少都有些哀怨情緒但又恐懼不敢說，凡是知道些實情都去了何謙那邊，誰也不願意在他身邊待久了還可以能被連累。

當初他怎麼就沒多交幾個朋友呢？也不至於現在是真的身後是真的無援。

唐奕有些猶豫，他要不要出去？畢竟何甄在談工作。

何甄又給韓證道的個人微信發了消息道歉，還說了賠償最後提了一下能不能再約個時間。

不能耽擱了，明天他還有別的安排。

何甄坐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胃已經不疼了，雖然沒進食有稍微的無力感不過沒大礙。

「我有事需要先回去，這次多謝你了，改天我再親自道謝。」

唐奕愣了，「要不你再等一會吧，外賣馬上到了，好歹把外賣帶走吧？」

「不用了，再見。」

何甄的確著急，說完抬腳就走一路匆匆往前台走。

唐奕重新坐下，看著剛剛發出去的報告簡訊有些尷尬，只能又實時更新緊跟著發了一條——人已經走了

何甄和兩年前，變了太多了。

——

「到底要加班到什麼時候啊？我都好久沒和我女朋友見面了!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了？」

「差不多得了!你這麼大聲是想讓經理聽見還是想讓總監聽見？」

「憑什麼啊!一個人連累大家這麼多人一起加班…一小時才多少加班費，我犯得上為這點錢在這窩著嘛？」

何甄推門的手停住，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不大但足以聽見裡面的議論聲，尤其是當事人們根本沒想遮掩的情況下。

「經理就是忘請個假而已。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那是總監非要找茬，你可別分不清是非。」

何甄愣神間被人按住肩膀撥開，對方接過門把手推門而進，人未露面聲音先行，裡面幾人一聽臉色都不大好，這是打他們的臉了？

「什麼意思？那他要是提前請個假不就沒這些事了!難道我們還錯怪他了？」

何甄扯扯嘴角，幹脆轉身走了。

那人看了眼門，透過門看不見陰影了，何甄走了。

他臉上不滿更甚，「王家合，你上次也是不請假沒來一天吧？經理說什麼了，難道他罰其他人和你一起加班了？」

被點大名的男人沒幾秒就憋紅了臉，頭狠狠地下不嘴硬了。

「不想待可以走，犯不著每天憋氣還裝的低聲下氣，真是屈辱了你們啊？」

對面幾個明顯理虧心也虧，外加沒他這麼口齒伶俐，一片安靜。

「經理來這半年多沒虧待過你們，節假日的禮物沒少給你們一份吧？能不加班就不加班吧？你們出差錯經理挨罵了後也沒對你們撒氣吧？我就不明白，怎麼現在還能有這麼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的人呢？」

宋磊說完掃一眼鴕鳥一樣的幾人輕哼一聲，上前一把推開擋在飲水機前的人接了杯熱水。

「這個趙磊也未免太過分了!」

「對啊，說話也太難聽了。我不就是抱怨了兩句嘛…」

「忍忍吧，他是宋副總的小兒子，咱們可惹不起。」

趙磊又折回來，幾人條件反射的噤聲盯著他拿了罐瓶溫牛奶又幹凈利落的走了。

叩叩!

「進!」

何甄抬眼，看見趙磊的第一眼不自覺眯眯眼。

是剛才那個小子。

就是不知道是看見了自己故意表忠心還是真的為他不平了。

「什麼事？」

趙磊一點不扭捏，把牛奶放到何甄旁邊，「我看經理剛才去茶水間不過沒進去，沒來得及問也不知道你想喝什麼。不過經理經常有酒場，喝這個養胃!」

虛與委蛇太久，趙磊這樣直白直接了當的，反倒讓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回覆。

「謝了，有心了。你叫趙磊對嗎？」

「對。」

何甄把牛奶拿起來擰了一下，發現瓶蓋已經被擰開了，眸色略暗，抬眼瞥了他一眼。

趙磊反應很快，「啊，我平常幫人擰水習慣了，經理不放心我可以再拿瓶沒擰的!」

「不用了，你去忙吧。」

趙磊臨出門時後頭偷瞄，發現何甄仰頭正在喝，又對何甄上升了些好感。

——

「真的假的，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靠，這是導火索啊，真的是要開戰了？」

「我猜過無數種可能，何甄這種直導命門開戰的我是真沒見過…」

「何家該氣瘋咯!」